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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也不看看荊十三娘是何等人物,能會懼怕兇殺現場?”不過狄風心裡明白,但不打算說給田陽明,讓這小子在荊十三娘身上吃點苦頭也好,誰讓他看著比自己有型,心念一轉,狄風點頭道:“不錯,你要多盯緊點這個荊十三娘,我也覺的她有古怪,都說商人逐利,可此人放著黔州這樣人多的大城不去,非要跑來信寧這樣的偏遠小鎮開店本就可疑,再加上她一到就接連發生這麼多事,是要好好查查此人”
看到狄風帶人上了二樓,荊十三娘老遠就冷冷道:“狄縣尉,你這信寧治安可真是不錯啊,我客棧才接手,你縣的前任捕頭就橫死在此,難道狄縣尉不想給小女子一個說法麼?”
“說法!人死在你的客棧,沒找你要說法已經是大老爺開恩了,你還要說法,要不看你是婦人,本捕頭早就將你拿下監管了,休要呱噪快快閃開,讓我等看看現場”田陽明聽出了荊十三娘對狄風語氣不善,他頓時擺起了官威,回言駁斥。
“你……”荊十三娘欲待發作,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只能忍下作罷,閃身讓出了門口。
“老爺,現場並無打鬥跡象,但房門破碎,謝捕頭胸前有淤青,以卑職推斷,謝捕頭應該是被人從門外一把抓住前胸拖進屋內一擊必殺的,可從傷口粗糙判斷,刺這一劍的應該是不通武藝之人,所以卑職認為,行兇者應該是兩人,一個高手擒住了謝捕頭。另一個不通武藝之人用劍刺殺了謝捕頭”田陽明果然不負狄風所望,他只是在屋內仔細驗看了一圈,就得出了和實情差不多的結論。
狄風按照田陽明所說的經過順序,還原案發時的場景走了一遍,然後點頭問道:“是誰最先發現的謝捕頭被殺?”
“是小的~~”店小二哆嗦著腿,小聲應道。
“說說經過”狄風問道。
“小的聽到……謝捕頭……”店小二磕磕巴巴的把經過說了一遍。
“你可看到有人下樓?”
“沒有,絕對沒有人下樓,小的一直就在廳堂。”店小二肯定回答
“你可知道,案發時誰住在這個房間”
“小人沒看清,他住進店裡時用斗笠遮住了臉,以後就沒有出過房門,不過聽聲音應該是三十幾歲的年紀,身材瘦弱”
狄風聽完店小二的講述,又走到窗子邊看了看,窗戶開著,窗外細雨濛濛,信寧城籠罩在細雨中顯的寂靜清冷,“這種天氣兇手絕對不敢投宿人家,這樣會很容易被人記住,他只有可能趁著雨夜出城,烏江此時漲水去不了彭水,白馬寨!對,這是通往其他縣鎮的必經之路”。
狄風回過身對著田陽明道:“你速帶人沿著去往白馬寨的路上查詢,兇手應該逃亡了白馬寨方向”
“喏!”田陽明應了一聲,帶上衙役冒雨奔向了白馬寨。
“十三娘,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談一下?”狄風笑著對荊十三娘說道。
………………
一間裝飾雅致的房間內,荊十三娘倒了一杯茶,放到了狄風面前的案几上,款款問道:“狄縣尉找小女子要問什麼?”
“十三娘,你以前可見過本官?”狄風如此明知故問,只是想確定一下,這荊十三娘到底是不是為了自己才來的信寧。
荊十三娘稍一琢磨便開口答道:“狄縣尉何來此問?小女子以前並沒有見過大人”
“哦,沒什麼,本官只是看十三娘面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所以才有此一問,不知道十三娘是哪裡人氏?”
“大人,夜深人靜,你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恐會惹人非議,要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請大人明日天亮以後招小女子去衙門問話可好?”荊十三娘說著起身打開了房門,心裡暗道“無恥的小賊,想查我的底,你還嫩了點。”
人家已經明確表示送客,狄風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賴著不走,他只能起身道:“明日巳時本官在屬衙等候十三娘,事關今夜命案,還望十三娘莫要忘記了”狄風說完出了房間,心裡卻越發不解“從荊十三娘的表現看來,她到信寧並不是為了自己,那她來此的目的是什麼呢?”
看狄風出了房間,荊十三娘也在心裡琢磨“這小賊剛剛拿下他正是好機會,可他為什麼會佩帶著師父的玉佩,難道他是這一任南教教主?可不對啊,教中並沒有師父傳位的消息傳來啊?看來不能莽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真的是新任教主,這冒犯教主可是要千刀萬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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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烏雲密布,雨已經下了一天一夜不但沒有停,還有愈來愈大的趨勢,狄風公事房外的雜役老崔頭,端進一個暖爐,放在了狄風身旁道:“縣尉大老爺暖暖身子,這連雨天寒小心受涼”。
狄風道了聲謝,問道:“老崔頭,你家是哪裡的?”
老崔頭忙躬身道:“卑職家是火爐鋪的,唉!這連雨不斷,山石草木經過這一天一夜的雨水浸泡早已吸飽了水,要再這麼下個不停就怕要引來山洪,卑職家就在後坪山腳,就擔心山洪下來毀了房舍傷了家人,所以卑職想告假一天回去看看,不知縣尉大老爺可否?”言語間滿是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