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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看似笑顏和煦,可許敬宗卻聽出了她話語間的殺意,不假思索忙答道:“此事本應了結,可中途出了變故,袁天罡攔下了荊十三娘。”
“噢~又是他”武則天一聽到袁天罡的名字,殺機頓起,不由心裡暗敷:太宗在時,就是此人進了讒言,說我生有帝王之相,這才讓我入感業寺削髮為尼,要不是高宗念著舊情~也許今生都再無出頭之日。這份恩怨早已結下,現在沒想到他又來攪局;袁天罡、李淳風、孫思邈,這幫道士怎麼總和本宮做對呢?
武則天強壓怒氣,笑容依舊,淡淡道:“此事那就先放放吧,這荊十三娘也是個莽撞之人,本宮不是說了要徐徐圖之嘛?她險些壞了本宮的大事。你們也是,怎麼不動動腦子,郝處俊剛死朝野皆驚,要是這個節骨眼上李顯再出了事,你讓本宮如何自處呢?”
“是臣失察,這荊十三娘本是個高來高去的人物,每次都是她來找臣,臣想主動找她卻是不能,所以……您的意思沒有傳達清楚,這才會有此莽撞之舉。”許敬宗擦了一下汗水連忙解釋。
他也是無奈,這個荊十三娘本就是心高氣傲的隱俠,要不是武則天跟她有舊,她才不會參與這種世俗紛爭,所以她對許敬宗簡直是視若無物,只想早些了結了此事,還清人情。
“哦!本宮知道,本宮會和十三娘說的,不過……”武則天稍一猶豫接著說道:“不過……長孫無忌這人絕對留不得!長孫一脈樹大根深,打蛇不死後患無窮啊……”
“娘娘放心,我已經安排了崑崙杜飛來做此事,江湖仇殺,任誰也找不出毛病來。”許敬宗說完,又壓低聲音道:“臣得密報,狄仁傑去找了孫思邈,所談之事不明。臣猜測,狄仁傑可能是為了聖上的病情而去。對此事還請娘娘示下?要不要……”許敬宗說著抬手做了個斬殺的動作。
“大膽!”武則天看到許敬宗的動作後,一直喜形不於色的武則天突然大怒叱喝了一聲。
許敬宗被這叱喝嚇的撲通跪倒在地“臣萬死,臣不是要對我皇不敬,臣是想……狄仁傑……孫思邈……”許敬宗口不擇言磕磕巴巴的想把事情解釋清楚,他以為武則天對高宗情誼深厚,誤會了他的話,還以為他要對皇上下手。
給許敬宗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對皇上起弒君之心,他本想藉機除了孫思邈,至於狄仁傑只是捎帶手的事,能除最好,除不掉也沒損失。
看到許敬宗的樣子,武則天放緩語氣,從新笑著說道;“我知你忠心,不過,狄仁傑~在沒有本宮的懿旨前,誰也不能動他分毫,至於孫思邈嘛……你就看著安排吧。”
說完看許敬宗還跪在那裡,又說道:“你起來吧,沒什麼事了,你可以退下了,記著你回去安排一下,本宮要大興佛教,這幫道士常以鉛汞之術害人,也是該打壓、打壓了……。”
許敬宗出了清寧宮,青石路被太陽炙烤的冒著熱氣,空氣被熱浪一推,盪起一**的漣漪,可許敬宗卻沒有感到絲毫熱意。
狄仁傑和武后的關係到了什麼地步呢?剛才武后的叱喝似乎不是因為皇上,而是因為唐狄仁傑……想到這他不由打了一個冷戰,揣摩對了上意才能讓自己走的更遠,無論如何在事情沒有明了之前,這個狄仁傑還是不能得罪。
許敬宗想著嘴角掛起了笑意…………
第五章 太白偶遇
長安光德坊一座別院內,狄仁傑正和孫思邈低聲交談。
“神醫,這聖上的病情……”狄仁傑面帶憂色的問道。
“金石之藥也是飲鴆止渴罷了,要想治癒……哎……希望不大了。”孫思邈搖搖頭說道:“御醫秦鳴鶴醫術精湛,針灸技術嫻熟。他的用針刺百會及腦刻穴說來到可一試。不過此法兇險關乎聖上安危,就怕皇后和朝中大臣反對啊。”
“這個到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說服皇上的,只要聖上同意,別人再來反對,那就做不得數了。”狄仁傑堅定的說道。
“懷英,你這般做,就不怕礙了有心人的眼,讓她們以為你在爭權嗎?”孫思邈不無擔心的問道。他雖然不參與政事,但應詔在長安達十六年之久對朝堂的事情還是一清二楚。
“我本無意爭權,但實事所迫,為保我大唐百姓安危,這爭上一爭也未嘗不可。只是您所說的變數可否對在下詳細說上一說?”高宗身死已成定局,只是狄仁傑對這半仙般的神醫所說的“劫數將至、變數從生”一直不解。
“這劫數是避無可避了,就連我道門一派都會身陷其中,只是這變數……天機難測啊……”孫思邈沉默片刻接著道:“這天機一說,就連神相袁天罡都無法看破其中玄機,上一個天機應在了你的身上,而這次的天機卻應在了你的兒子身上,不過是福是禍難以琢磨。”
“我的兒子?光遠麼?”狄仁傑疑惑的看向孫思邈。
“你有幾個兒子呢?你可別告訴老道,那狄景暉就不是你的的孩子。”孫思邈看著狄仁傑高深莫測的一笑,一副大有深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