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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問,回答了你再走不遲”。狄風叫住了謝無靈。
“問什麼?”謝無靈疑惑的看向狄風。
“我想知道你為何要殺死鐵欣茹和鐵雲?”這是狄風最費解的地方,以謝無靈的為人和遭遇,就算他要圖謀蠻神教,但也不至於害死一心幫他的鐵欣茹,如果真是那樣,他的作為與拋棄他母子的江湖豪客又有什麼區別?
謝無靈一聽狄風提到了鐵欣茹和鐵雲,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看來你是遇到顧婆婆了?”
謝無靈問了狄風一句,見到狄風點頭承認,謝無靈低嘆一聲,一邊回憶著往事,一邊喃喃的說著“鐵欣茹是我這一輩子最年忘記的人之一,她也是我唯一的知己,可也正是鐵欣茹太了解我了,她才選則了自殺”。
“自殺?你是說鐵欣茹不是你殺的,是自殺?”狄風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以為呢?以顧婆婆手把手的從小教鐵欣茹,她的蠱毒功夫我又能如何下毒害她,都是玄鐵那廝功利之心太強……”一提到玄鐵,謝無靈眼中竟有狠厲之色出現,“玄鐵為能早日成為蠻神聖主,竟然在我不知情下,自作主張害死了鐵雲,鐵欣茹知道後還以為是我謝無靈下的命令;鐵欣茹對我痴情一片,因為殺父之仇,又不忍再看到我與蠻神教反目,兩難之下選擇了另一種的解脫……要說是我害死了她們也不為過……畢竟她們是因我而死……”。
謝無靈語言哽咽,說不下去停頓了下來,狄風對謝無靈的話選擇了相信,謝無靈的表情騙不了人,除非他有影帝的演技。
刀斧加身都不能令其變色的謝無靈過了很久才平復了情緒,淡淡道:“當時我答應大勢一成,就把蠻神教送給玄鐵,沒想到玄鐵因為貪念提前對鐵雲出了手,此賊我早就想除之,只是他還有利用的價值,我才忍住沒有動手,要不然你以為面對阿朵他們的蠱神大陣我謝無靈就沒有本事破陣救人嗎?為成大事我謝無靈付出了多少?卻被你這傢伙輕描淡寫的化解了,不說了,再說下去難保我會忍不住跟你動手,來日再見”。
謝無靈說完,發出一聲清脆的長嘯,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這傢伙,耍什麼酷?嘯聲跟女人似的沒有一點氣勢,還好意思拿出來顯唄!”看著謝無靈消失的方向,狄風嘟囔了一句,也學著謝無靈長嘯一聲,嘯聲如龍吟虎嘯直衝雲霄,算算時間李敬業也該到了,狄風則伴著嘯聲向信寧城奔去。
狄風回道信寧城,李敬業已經坐在了縣衙大堂,為了防止引起恐慌,賴明傑是被秘密帶走的,黔州的公告也只是把賴明傑的罪名定為貪贓枉法,至於販賣兵甲卻是隻字未提。
還有一封公函是對信寧的人事安排,狄風因功陟升信寧縣令,只等吏部下文就可以正是佩受印信,田陽明領信寧主薄一職,石頭提了縣尉。
田陽明的這個領讓狄風感到意外,“領”一般只用於以本官兼較低職,田陽明以前做捕頭不是官員所以不用報黔州,但縣尉是要報黔州和吏部的,這樣一來就讓田陽明的官身曝了光,他知道田陽明出身大族,可不知道他還有官階在身,從領信寧縣尉看來他的官職應該不低。石頭的晉升也是狄風沒有想到,據說是李子和親點並保薦的,這讓狄風很奇怪,“石頭怎麼會認識李子和?看來有機會要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李敬業也留在了信寧,準確的說他是留在了天福官驛,李敬業不愧是軍武子弟,他居然從文職跳到了軍武,官至致果校尉並以中鎮將軍的身份鎮守天福驛;天福驛是涪州和黔州的通信咽喉,而且天福驛館還負責國家公文書信的傳遞,又傳達緊急軍事情報,還兼管接送官員、懷柔少數民族、平息內亂、追捕罪犯、災區慰撫和押送犯人等各種事務,有時還管理貢品運輸和其他小件物品的運輸,天福驛站雖然位置重要但平時只是有30人的中戍把守,如今突然安排李敬業帶了300人的邊軍進駐,看來黔州是在暗地裡為防止彌勒教突然起事再做準備。
“如此也間接的驗證了謝無靈的警告,看來他們動手時間應該不會太遠了,還好黔州也有了準備,不過萬一戰火一起自己的信寧該怎麼辦?信寧正好卡在了涪州和黔州之間,地理位置重要,彌勒教如果起事成功,信寧是必須要攻打的戰略要地,但信寧是小縣,城高不過兩丈,厚不過一丈又無邊軍在側,有人來攻打的話,這信寧根本守不住任何攻擊……”狄風看多了後世電影裡面的攻城場面,如今一想到自己信寧低矮的城牆他就一陣犯愁,要修建城牆需要的費用可是不小,該去哪裡弄這筆銀子呢?缺錢啊!
懷著心事,狄風只跟李敬業客套了幾句,就心事重重的返回了自己的府堂,如今狄風已經升為縣令,這三堂自然就成了他的辦公場所,三堂面積很大,賴明傑的私人物品已經被清理乾淨,只留下了日常用的家具文書,辦公條件比起大堂西側原來自己呆的公事房強上了太多。
狄風喚來了衙役,讓他們分別去通知吳大友、田陽明、石頭和丑兒前來議事。吳大友和田陽明的公事房就在大堂的東側,而石頭就在狄風原來辦公的西廂房,丑兒還在碼頭,縣令及其家眷飲食起居的後跨院雖然也已經清理乾淨,但丑兒還沒有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