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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風起雲動,似乎大戰一觸即發,就在狄風剛剛部署完防禦陣線的時候,一個人主動請纓要去毗沙鎮。
這個人就是袁牧。
袁牧跟著狄風已經有半個月了,他在狄風身邊看到了,歡笑嬉戲的兒童,看到了背這嬰兒的婦人在開心的歌唱,看到了醉酒的漢子倒在路邊,這些場景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自從戰亂一開,人人自危,沒有婦人還有心情唱歌,沒有孩子敢出來玩耍,飯都吃不上了更沒有漢子會醉酒。現在的西州已經出現了一種袁牧從沒見過的繁榮穩定。
狄風說了這才是一個開始,以後整個安西都會不分名族大家安詳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這裡有遍地的瓜果飄香、這裡有熱情好客各個部族,這裡有摩肩接踵的商旅和遊人,這將是整個大唐最富饒的土地。
這是多麼美好的憧憬啊!
第二十四章 吐蕃退讓
袁牧從小生活在崑崙山,對生活在安西的各個民族沒有什麼異族概念,在他看來以前只要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就是善良了,他還記得自己十六歲第一次下山時的情景。只要路過胡人的帳篷,就會有熱情和胡人出來邀請去他家裡做客,那時的人很淳樸,最好的肉、最好的酒、最好的歌舞都會用來招待客人,美麗的胡女會主動表白對自己的愛慕之意,哪怕是吐蕃人也依然如此。
可現在呢?所有的人都用狼一樣眼神防範著外來人,美麗的少女見到陌生人就會瑟瑟發抖,路過野外的帳篷,老弱會拿出僅有的食物,但這不是熱情而是畏懼,他們再用僅有的食物換取活命的機會。
狄風所說的什麼教育、醫療……袁牧不太關心,他只要安西回到以前就滿足了,他想看到淳樸友善的眼神,他想看到熱情歡樂的歌舞,現在狄風做到了,雖然只是西州一地,但袁牧相信只要狄風在安西,那安西變回以前的樣子就有希望。
丑兒講的神教也讓袁牧動心,和平、仁愛、平等在丑兒的口中是那麼的觸手可及,亂世起源於人心,貪婪是萬惡之首,他願意加入神教願意讓這天下沒有苦難,這才是他要苦苦尋找的生存意義、也是他願意付出生命去實現的理想。
袁牧來找狄風是因為他要貢獻一份力量,他要利用自己崑崙派長老的人份去毗沙鎮和播仙鎮平息戰亂。能除去毗沙鎮和播仙鎮守將心中的“惡魔”最好,如果不能,他不介意再次用劍去“斬妖除魔”,哪怕去邏些城。
狄風不放心讓袁牧一人前往,他把自己僅剩的二百騎士團也派了出去保護袁牧,狄風不得不承認丑兒給人洗腦的本事已經人神難測了。
袁牧去了播仙鎮,丑兒帶著自己的幾個講師也要跟著過去,卻被狄風給攔了下來,就在袁牧走後的第二天,高仙芝神奇的出現在了沙州城。
狄風見到高仙芝時差點認不出了眼前這“非洲人”就是自己的小白臉徒弟,高仙芝被曬得黑中透紅,身子好像也長高了些,他輕描淡寫的說了自己如何進入吐蕃、如何意外的擒住了淪欽陵、又如何迫不得已翻過了大雪山。
說的平淡無奇,但狄風從這些騎士團員身上的凍傷就能猜出此行的兇險,大雪山啊!就後世有先進的登山設備也不敢保證能順利過去,走的時候是八百人,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六百一十二人,在吐蕃境內零戰損,可一座大雪山卻奪走一百八十八人的性命,還是屍骨無存。
但騎士團的隊員和高仙芝都覺值了,因為他們帶回來了一千四百多人的戰俘,其中就有吐蕃大相淪欽陵。
狄風讓人去把死去的隊員記名造冊,又讓人帶著高仙芝他們下去療傷休養,然後單獨提審了淪欽陵。當然這個單獨是不算丑兒的。
面對丑兒,淪欽陵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日常瑣事狄風沒心思聽,但有一條狄風特別留意,那就是淪欽陵與芒松贊普不合,兩人已經要到了水不溶的地步,而芒松芒贊身體不好怕是堅持不了幾年了。
…………
察邦薩終於見到了天神,天神居然是個女孩,察邦薩再次堅定的認為這是天神在世間的化身,因為這個女孩太美了,美的讓她都感到了窒息,白玉一樣的肌膚,還有一雙會變顏色的眸子,怪不得她手下的神將都長著奇怪的眼睛,原來是天神的眼睛太美,看了後能讓人進入天神的淨土。
在天國的淨土,察邦薩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牛羊,看到了歡快歌唱的牧民,看到了人人都在喝著酥油茶,在說笑、在歌舞、那裡沒有紛爭、沒有疾病、沒有貧賤,無論是神還是人都是平等的。
於是察邦薩立下了誓言,她願意做天神的使者、願意把天神的福音傳播向四方、更願意把詆毀天神的異教徒趕出高原去。她要在雪域高原建立天神的淨土。
毗沙鎮和播仙鎮一夜之間就被唐軍收復了,主將寶剎和沃爾查的人頭被掛在了城頭,袁牧站在城頭衣衫獵獵,到是有幾分出塵之意,但他內心震撼。
自己仗劍殺了寶剎和沃爾查,但城中的萬餘吐蕃軍卻是被二百狄風親衛降服的,那一朵朵綠焰太恐怖了,看著幾具連鎧甲都燒化了的屍體,再看無法熄滅的綠焰,袁牧心裡清楚,就算是他沾上這綠焰也是必死無疑。
狄風真的讓人看不透現在袁牧相信了那個傳言,狄風就是天神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