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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真大喜,暗想:「終於你著了我道兒。」眼見他一條右臂已陷入重圍,再也不能全身而退,當下雙掌回擊,陡然圈轉。呼的一響,往他臂彎上擊了下去。
豈知雙掌掌緣剛和他右臂相觸,突覺一般柔和而厚重的勁力從他臂上發出,擋住了自己雙掌下擊。便在此時,張無忌右手五指也己虛按在慧真胸口「膻中穴」的周遭。
「噗」一口鮮血噴出,倒飛出去。雖然慧真的境界比小魚兒高。但慧真的內功卻不似鬼面那樣精純。這也是小魚兒的童子功的功勞。
慧真沒有想到自己會受傷,但已經受傷。其他人也沒有想到慧真會敗,但已經敗了。
「喂,你們還不幫忙?」
「老衲早就告訴過你,練武之人先修煉好內功方可。」
「哪裡那麼多廢話。」慧真老羞成怒道。
「好了,兩位,要不把這幾個小鬼搞定,我們幾個臉面都要丟盡了。」
「兄弟們上!」
「打不過就要群毆?你們還要不要臉?!」
金大爺準備親手上前幹掉對方,這個時候陳油糧擋住金大爺的去路,道:「殺雞焉用牛刀?不勞大爺親往,吾斬眾諸侯首級,如探囊取物耳。」說完就提棍上前。
雲蕾玉足微抬,左足足尖踢向陳油糧右足外踝的「崑崙穴」,右足足尖踢他左足心的「湧泉穴」。
總算陳油糧武功算是精強,見微知著,變化迅捷,雲蕾雙足稍起,旁人毫不在意,他已知這少女是以極厲害的招效忽施突襲。百忙中使一招「鴛鴦連環腿」,雙足向空連環虛踢,才避開了她這兩下來無影去無蹤的飛足點穴。
楓哥從雲蕾腳上躍過,早料到有此一著,不待敵人落地,長劍已揮了出去。陳油糧伸棒在劍上一搭,借力斜身飛開,離得他們遠遠地,不自禁望了她兩眼,心想:「這兩個少年男女都不過十來歲年紀。怎地如此了得?」
楓哥得了這一招之利,發揮劍法中的攻手,進了三記殺招,陳油糧大感狼狽,全力抵禦。可是第四招上楓哥已無奧妙劍法連續進攻,緩得一緩,被他反擊過來,又處劣勢。
陳油糧臉上一紅,提棍向他」肩井穴」微點。左掌呼地劈出,勢挾勁風,凌厲狠辣。楓哥使動鐵劍,以「玄機劍法」還招。
這丹楓比較帥。劍法帶著三分裊娜風姿。身法看起來飄逸靈動。此時但見他滿廳遊走,一招未畢,二招至。劍招初出時人尚在左,劍招抵敵時身已轉右。竟似劍是劍,人是人,兩者殊不相干。一套劍法只使得十餘招,群僧無不駭然欽服。
這陳油糧用的棍法也不尋常,乃是丐幫的振幫絕學打狗棒法。人家就說丐幫絕學是幫主學的啊,其他人怎麼能學啊?其實不然這打狗棒法丐幫都會,只不過只是形不得要領。揮打點刺,也想是以飄逸輕柔取勝,但你一個叫花子用什麼飄逸的方法啊,畫虎不成反類犬,竟然施展不出於腳。這樣一來,擅長地功夫便使不出了。
小魚兒見楓哥的劍法竟然如此了得,眼睛睜得大大的,無言以對。
陳油糧眼見不敵,焦躁起來,暗思今日若是竟折在這小子手中,自此聲名掃地,還說甚麼揚威?只見楓哥長劍斜指,劍尖分花,竟是連刺三處,若是縱躍閃避,登時落了下風,當即橫棒抵擋,擋過了他這三招連刺,一聲呼喝,又使出「狂風迅雷功」來反擊。
他左袖鼓起一股疾風,袖中隱藏鐵掌,口裡大聲呼喝,以他武林高手的身份,與一個少年過招,竟然不得不用出看家本領來全力施為,即令得勝,臉上也已全無光彩。但此時他只求不敗,哪裡還顧得這許多?吐氣叫嚷,一招狠似一招。
楓哥劍走輕靈,招斷意連,綿綿不絕,當真是閒雅瀟灑,翰逸神飛,大有晉人烏衣子弟裙屐風流之態。這套劍法本以韻姿佳妙取勝,襯著對方的大呼狂走,更加顯得他雍容徘徊,雋朗都麗。楓哥雖然一身破衣,但這路劍法使到精妙處,人人眼前斗然一亮,但覺他清華絕俗,活脫是個翩翩佳公子。
可是楓哥一求姿式俊雅,劍上的威力便不易發揚。陳油糧豁出了性命不要,愈斗愈狠,楓哥漸感吃力。小魚兒、蕾妹看出他又將落敗,眉頭漸漸皺攏,但見不由得心中暗叫:「不好!」
忽見小魚兒一擺,叫道:「小心!我要放暗器了!」
陳油糧聞聲,心忖,這傢伙是不是傻了,暗器都叫了那還叫暗器。不過還是下意識的躲避,見楓哥鐵劍對準自己面門指來,急忙向左躍開。卻見楓哥左手劍訣引著鐵劍刺到,哪裡有什麼暗器?
陳油糧知道上當,罵了聲:「小畜生!」
小魚兒在旁問道:「小畜生罵誰?」
陳油糧也不傻子,不再回答,催動掌力。
楓哥有樣學樣,左手一揚,叫道:「暗器來了!」
陳油糧忙向右避,對方一劍恰好從右邊疾刺而至,急忙縮身擺腰,劍鋒從右肋旁掠過,相距不過寸許,這一劍兇險之極,疾刺不中,小魚兒暗叫:「可惜!」
眾賊禿卻都暗呼:「慚愧!」
陳油糧雖然死裡逃生,也嚇得背生冷汗,但見楓哥左手又是一揚,叫道:「暗器!」便再也不去理他,自行揮掌迎擊,果然對方又是行詐。
楓哥一劍刺空,縱前撲出,左手第四次揚起。
小魚兒在旁趁機大叫:「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