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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賢弟反正是出來遊玩,聽說這裡有一個賭鎮,甚是好奇。對於這些公子哥來說。這樣的地方當然乃是天堂了。
於是。眾人就在涼亭中賭了起來。小魚兒就坐在胡公子的對面,他收斂了一下心神,把注意力暫時從趙賢弟身上轉移到牌桌上。
一開始,籌碼在幾人之間出出進進,局面比較平穩,沒有什麼大的輸贏。隨著賭注的不斷加大。小魚兒的手氣漸漸好了起來,大牌層出不窮:虎頭、板凳、梅花之類,都算是小牌;雙天、雙地也不是什麼稀奇;就連至尊寶也出現了好幾次。
後來,連小魚兒自己都暗暗心驚:「胖子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分啦。這也太明顯了吧！」
轉眼之間,胡、張兩位公子已經輸了三千多兩銀子。二人也不由有些急了。又連押了幾回大注,結果,還是連連失禮,最後,竟然輸得一乾二淨。而小魚兒面前的籌碼,都堆成了小山,足足有七八千兩,當然,其中還有胖子的一小部分。
胡公子輸得實在有些掛不住臉了,將面前的骨牌一推,站起身來,口中罵道:「不玩了,不玩了！」
胖子也隨著站起身來說道:「老先生今日實在手氣太旺,改日再來翻本吧。」說罷,就對張三爺說道:「勞煩張兄弟先從我的帳頭上將銀子劃給老先生,今日不曾帶得現錢。」
張三爺笑道:「好說,好說,沈爺在我們金谷園還存著五千多兩呢,足夠了。」
那胡公子見了,也不能賴皮啊,於是就吩咐亭外的家人取錢。一個家人提著一個大包袱,放在了石桌上。打開以後,裡面都是一錠錠的黃金。胡公子口中一邊低聲咒罵,一邊叫手下給小魚兒兌換籌碼。看著一錠錠的黃金溜進了對方的腰包,他的心中實在是心疼。
小魚兒於是就想上前和趙賢弟搭訕幾句。偏偏就在這時,天不遂人願,胖子已經開始笑呵呵地拱手告辭了。小魚兒也只好暫時按住心頭的衝動,向眾人拱了拱手。那胡公子和李公子心裡正憋氣窩火。自然也就不管他們的去留了。只有趙賢弟看著小魚兒的兩手,心中暗暗詫異:「這位老人家年紀雖大,手上的皮膚卻如此細膩,實在是難得啊！」
離開了涼亭,小魚兒背著沉甸甸的金子。對胖子說道:「這一趟地收穫可不小啊！」
那胖子嘿嘿一笑道:「不僅如此,還有更大的收穫呢！張老先生,我這就帶你去見一個人,肯定叫你大吃一驚！小魚兒看著他如同彌勒佛一般的胖臉,也只好點頭同意。於是。兩個人饒過了幾道迴廊,穿過了一段浮橋,來到了金谷園的後院。最後。胖子在一個禪堂前停下了腳步,回頭對小魚兒笑道:「到了！」
小魚兒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佛堂,竟然和金谷園中其他地方迥然不同。佛堂建造得十分簡樸,門窗上地紅漆已經斑駁,裡面傳出了一陣陣木魚單調而又富於節奏的敲擊聲。周圍竹樹環合,清幽寧靜,頗有一些深山古寺的意味。小魚兒看罷,不由心中納悶:「莫非要帶我來見一位和尚不成?」
只見那沈胖子輕輕叩打了一下房門。裡面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進來吧！」於是,胖子就神色謙恭地推開了門。對小魚兒說道:「請！」
小魚兒雖然心中疑惑,但也只好邁步前行,進到了裡面。只見屋中光線稍顯昏暗,正中詭著一尊真人大小的釋迦牟尼佛地塑像。佛像渾身都是金色。看來是鍍金的了。
在佛像的前面地供桌上,擺放著一個金色的香爐。上面正有三縷青煙裊裊升騰。佛像的前面,一個人正盤膝坐在蒲團上,前面放著一個木魚。令小魚兒頗感意外的是,這人竟然不是一個僧人,而是一個五十上下的俗家老者。
然而,更讓小魚兒驚訝的是,那個老者看到他走了進來,口中緩緩地說道:「你終於來了！」
小魚兒聽了,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於是他回頭望了望胖子,只見他仍然是笑眯眯地那副模樣,看不出什麼深淺。於是又轉過頭,對蒲團上的老者道:「老弟,你是說我嗎?」聲音比那個老者地還蒼老了一些。
老者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對小魚兒說道:「你年紀輕輕,卻稱我為老弟,是不是不夠尊老敬老啊,哈哈！」然後,就放聲大笑了起來,聲音十分洪亮,震得小魚兒兩耳嗡嗡直響。
小魚兒腦中迅速地旋轉起來,只是事情實在太過意外,叫他想不明白。
這時,那老者對胖子說道:「阿元,你給小魚兒說明一下吧！」
那胖子恭敬地點點頭,回道:「是,大哥！」然後又恢復成了笑眯眯的樣子,對小魚兒說道:「你一來到我們鎮上,我們自然就發現了您啊！江湖傳言果然不假。」
小魚兒聽了,心中不由一動:「看來,自己從一開始就步入了對方的陷阱,然後一步一步走到這裡來啦！」
卻聽那胖子繼續說道:「於是,我就主動接近於你,和你成了賭桌上地朋友和同夥,呵呵！」
小魚兒聽到了胖子得意的笑聲,渾身不由直起雞皮疙瘩:「這個傢伙早就應該小心他啦,往往就是這樣地笑面虎,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胖子又笑嘻嘻地說道:「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還十分配合我們,自己化妝成了一個老者。這樣就更沒有人知道你來我們金谷園作客的消息啦。雖然我們預先設計的假胡公子的手除掉你的計劃落空,但這樣不是更好嗎。也許很快,就會傳出消息:丐幫弟子小魚兒神秘失蹤,呵呵,神不知鬼不覺地失蹤！妙哉,妙哉！」
小魚兒聽了,不禁有些不寒而慄:「想不到對方竟然用心如此歹毒,使自己不知不覺中,就身犯險地,看來,還是自己太大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