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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眼睛一轉,拉著趙青霞道:「趙賢弟,我們也去。」
趙青霞狐疑問道:「我們也去?」
「是啊。根據我老爹的審案判斷,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是嗎?」趙青霞狐疑問道。
李公子充當著狗頭軍師的形象道:「不管是不是,咱們要跟上馬小玲,瞧她到底想幹嘛?」於是兩人就叫來了馬車跟了上去。
留在現場的縣令及劉捕快一臉茫然,心中莫名其妙道:這什麼跟什麼嗎?
……
小魚兒抵達案發現場之後,並沒有進去,而是在宅子外面觀察。看著湊熱鬧的群眾,皺了一下眉頭,哎。好事者總是將現場搞的一塌糊塗。
巧兒問道:「相公。我們進去嗎?」
小魚兒道:「先看看。」在外面觀察著宅子,從外表看來就象是一座凶宅。這裡一連有四幢房子。離街稍遠,兩幢有人居住,兩幢空著。號就是空著的一處。空房的臨街一面有三排窗子,因為無人居住,景況極為淒涼。塵封的窗戶上到處貼著「出售」的帖子。每座房前都有一小起草木叢生的花園,把這幾所房子和街道隔開。小花園中有一條用黏土和石子鋪成的黃色小徑;一夜大雨,到處泥濘不堪。花園圍有矮牆,高約三尺,牆頭上裝有木柵。一個身材高大的捕快倚牆站著,周圍有幾個閒人,引頸翹首地往裡張望著,希望能瞧一眼屋中的情景,但是什麼也瞧不見。
小魚兒在道上走來走去,茫然地注視著地面,一會兒又凝視天空和對面的房子以及牆頭上的木柵。他這樣仔細地察看以後,就慢慢地走上小徑,或者應該說,他是從路邊的草地上走過去的,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小徑的地面。他有兩次停下腳步,還露出笑容,並且聽到他滿意地歡呼了一聲。
在這潮濕而泥濘的黏土地面上,有許多腳印;但是由於捕快來來往往地從上面踩過,我真不明白怎能指望從這上面辨認出什麼來。然而這一切都逃不過小魚兒的敏銳的觀察力,他看出許多人所瞧不見的東西。
他來到門前,被捕快攔了下來,問道:「你幹什麼的?」
小魚兒拱手道:「在下端州府衙小魚兒。」
「咦?怎麼又來一個小魚兒啊?」那捕快詫異一陣。
小魚兒聞聲,感覺到奇怪,難道有人假扮他來此?一抹自己腰牌,的確不見了。於是問道:「敢問,是否之前有一個年輕人拿著鐵牌來此,他有這麼高?」比劃了一下。
那捕快點頭道:「是的,不過還有兩人?」
小魚兒感覺到納悶了,怎麼還有兩人啊,巧兒聞聲,附在小魚兒的耳邊嘀咕了一陣道。只見小魚兒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就在此刻,縣令從裡面出來準備打道回府。見到小魚兒與巧兒兩人,問道:「你們幹什麼呢?」
小魚兒拱手道:「哦,大人。不要問我叫什麼。在下對案件很有了解,希望大人能夠給一次展現的機會?」
「什麼?」縣令可不相信這年輕人,他還不認識小魚兒。厲聲道:「小屁孩,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
劉捕頭聞聲。在縣令的耳邊嘀咕一陣道:「大人,今天很邪門兒,先生上司,又是金陵王,我看這小子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英氣,不是江湖豪俠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得罪了人可不是我們這種小角色能擔當的起啊?」
縣令問道;「那咱們怎麼辦啊?」
劉捕頭兒道:「他想檢查就讓他檢查去。我們在旁跟著就是了。一旦他有什麼舉動,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穫?」
縣令聞聲,點了點頭道:「恩,好吧。別說本老爺不給你機會。」
小魚兒得到了縣令的應允,進了宅院,問道:「這案發現場還保持原狀?」
「是的。」劉捕快說道。
「可是那個除外!」小魚兒停下腳步,指著那條小路說,「即使有一群水牛從這裡走過,也不會弄得比這更糟了。」
「可這與案件有什麼關係啊?」
小魚兒道:「死者在屋內,肯定有人來過,來過必然留下足跡,難道他還長著翅膀飛進來不成?」劉捕頭聞聲說不出話來。
只聽小魚兒又問道:「你沒有坐馬車來嗎?」
劉捕頭聞聲,一絲吃驚。因為之前馬小玲問過這件事情。
小魚兒察覺到他的表情,於是問道;「是不是之前有人問過這個問題?」
「是的。」劉捕頭兒老實的回答道:「是之前自稱是小魚兒的人問過。」
「你怎麼回答的?」
劉捕頭聞訊,搖搖頭道: 「沒有。」
「大人,也沒有嗎?」
「也沒有。哦,之前那兩個金陵府的人乘著馬車來過。」
「那麼,咱們到屋子裡去瞧瞧。」 小魚兒問完這些前後不連貫的話以後,便大踏步走進房中。劉捕頭兒跟在後面,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有一條短短的過道通向廚房,過道地上沒有平地毯。灰塵滿地。過道左右各有一門。其中一個分明已經有很多星期沒有開過了。另一個是餐廳的門。慘案就發生在這個餐廳裡面。小魚兒走了進去,巧兒跟在他的後面。心情感到異常沉重。這是由於死屍所引起來的。
這是一間方形大屋子,由於沒有家具陳設,因此格外顯得寬大。牆壁上糊著廉價的花紙。有些地方已經斑斑點點地有了霉跡,有的地方還大片大平地剝落下來,露出裡面黃色的粉牆。燭台上放著一段紅色蠟燭頭。屋裡只有一個窗子,異常污濁,因此室內光線非常昏暗,到處都蒙上了一層黯淡的色彩。屋內積土塵封,更加深了這種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