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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當時就沒有好奇地想打開後備箱看看嗎?」
「我可從來不幹這種事。」
小魚兒聳了聳肩。因為這老闆沒有給他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而他是很了解這種客棧老闆真正好奇心之所在他的。
「不管怎麼說,這一對,本來該回到你這兒來睡覺的吧?」
「回來吃晚飯和睡覺。我們一直等到晚上戌時才收拾……」
「車子是幾點離開的?」
「讓我想想,……當時天還沒黑了,……大概是在申末左右,……我琢磨咱們這對年輕人大概在屋裡也呆膩了,想到什麼地方兜兜風去...他們的行李一直放在這兒,因此我也不擔心他們會賴我的帳。」
「你一點兒也不知道發生了車禍嗎?」
「在夜裡三更的時候,他聽見吵鬧,我什麼也不知道。」
「馬上就想到這是你的顧客出了事嗎?」
「我這樣擔心過,……我注意到年輕人把駕駛馬車,很不利索,顯然是個新手,並且我們很了解河邊那個拐彎的地方。」
「你在那對年輕人的話語中覺察團一些可疑的跡象嗎?」
☆、第四百九十三章 馬車墜河案(三)
「你在那對年輕人的話語中覺察到什麼可疑的跡象嗎?」
「我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
小魚兒皺了一下眉頭,將之間的談話整理了一番,簡單的書寫出來。
事件的經過現在可以概述如下:
幾天前下午,年輕人王波買了這輛車。兩天前一整天發生的事,人們尚一無所知。前天晚上,來到這家客棧,隨他同來的是位非常年輕的姑娘,從這姑娘的外表,人們一眼就能看出——就象客棧老闆所估計的那樣——她出自有錢人家……
昨天,這對情人駕車離開客棧,象是要在附近兜兜風似的。幾小時以後,這輛車在燈火全熄的情況下,在距離客棧七百米的地方,被一輛大車撞進了河裡,一個漁船上的漁夫自信在黑夜裡聽見了呼救聲。
王波和年輕的姑娘蹤影全無。村民們從早到晚地在這一地區進行搜索。但毫無所獲!走遍所有的村莊,查訪了所有的旅店,跑遍各條官路,沒有一個人對他們說見過兩個這樣的年輕人。
相反,卻在馬車的後備箱裡發現了一具裝束打扮十分講究、妖艷的、年齡在四十或五十之間的女屍。經過驗證,這個女人是幾天前被人用刮瞼刀謀殺的!另外,屍體是在人死了僅僅幾小時後就被裝進了後備箱,而且是相當笨拙地塞在裡面的。
結論是:當這對情人到達客棧時,車內已經有了這具死屍!
王波事先知道嗎?
他的年輕伴侶知道嗎?
晚上八點,他們的汽車燈火全熄地停在河邊,又是在幹什麼呢?那時有誰在車裡呢?又是誰在車裡呼救的呢?
包黑子倒是很乖巧,他看著這一切感覺到熟悉,很熟悉,腦海里不時的跳躍著,思考不是他本意。而是本能。這就是與生俱來的。
調查工作現在處於令人頭痛的階段,小魚兒這時的情緒很不好,很容易發火,跟誰也不講話,嘴裡嘟嘟囔囔。那樣子很象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熊,不停地在轉圈子。現在他好似處在十字路口。到目前為止,收集到的材料本身就有許多自相矛盾之處,在這堆材料里不但理不出一條主導線索來,相反,卻很可能被一條錯誤線索引入歧途。最終毫無所獲。
小魚兒看著包黑子的表情,問道:「大人,發現了什麼?」
包黑子看向遠處,河上忙碌的人,他們一部分人在泥濘的河岸上來往奔波,另一些人在水閘邊忙碌著。想找尋著那對年輕的男女。
「女人。」
「什麼?!」小魚兒疑問,是死的那個還是活著的那個?
包黑子橫看了一眼,搖頭道:「我不知道?剛才我有說什麼嗎?」
小魚兒知道包黑子腦子不靈光現在,恩。想著,確實知道了身份之後,的確好辦事。於是讓村長加派人手四處打聽一下,有沒有知道死者的身份。還有就是離家出走的少女。
經過一天的查詢,真的找到了一位家裡失蹤的少女的人家。這人在當地還很出名。屬於那種豪紳,姓鄭。
「您找到她了嗎?」
「我將不得不對您提一些很具體的問題,請您原諒。」小魚兒長出一口氣說道。
鄭豪紳打了個小手勢。意思是:
「請吧!我理解這種事情……」
「您能先對我講一下,是什麼使您想到您的女兒可能卷進這個事件中來了呢?」
「您馬上就會明白的。我的女兒鄭爽現年十七歲,但看去卻象二十歲。我講她『現年』。大概不如講她死前是十七歲更合適些吧,……她是個好感情衝動的人,象她母親一樣。不管是對還是錯吧,自從鰥居以來,我總是凡事都由著她的性子去做,……我說不準她是在哪裡認識了這個王波傢伙,可能在春遊的時候。」
「您本人認識王波嗎?」
「我只見過他一次。我再重複一遍,我的女兒是個好感情衝動的人。一天晚上,她突然對我宣布:『爸爸,我要嫁人了。』」小魚兒看到鄭豪紳很生氣,額頭上青筋飽滿,那也難怪,畢竟在古代,婚姻要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對於正鄭豪紳這種單身家庭,忙於事業,慣養女兒,沒被她坑爹就不錯了。追求自由戀愛還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