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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兩人關係**,她還如此幫助黃雷,後來黃雷被剝皮製鼓的事情就未必是她所為。而且,以一個女子的能力要去謀害黃雷這麼個彪形大漢,可能性估計也不會太大。所以,這裡面一定隱藏著另外一個人。也就是之前推測的,黃雷在廣州期間與人結怨,是這個人將其剝皮製鼓。
但是,這第三個人為什麼又要將鼓送回端州呢?而且還是送到了戲班子那種地方。難道他(她)也是端州人?這樣一推,裡面的人物關係就有些複雜了。
小魚兒迅速將這些問題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把可能存在的人員理順了出來,他們分別是:當晚搭救黃雷的人,操著端州口音的年輕女子,與老大有著特殊關係的人,與黃雷結怨的人。仔細想想,這四個人既可以各自獨立,又有可能彼此重合,目前還無法分清。唉,案子裡面到底有幾個人?另外,會不會出現第五個人呢?
想了一會兒沒有眉目,小魚兒暫時將這個疑點放下,又問熊天陽:「黃雷在廣州還跟其他人來往嗎?」
「來往?」熊天陽想了想道:「哦,想起來了,他來了沒多久倒是跟一個本地地女子好上了。」
「那個女人是誰?」
「是個已婚少婦,他的丈夫是則是一個鏢師,由於常年跑鏢。後來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搞到了一起,可能是因為丈夫不在身邊,覺得空虛寂寞吧,這個女人後來還住到了黃雷那裡。我見過好幾次。倒是很風流的樣子。」
對熊天陽說出的這個女人,小魚兒並沒有放在心上,這種男人的風流總是在所難免的嘛。
小魚兒又問了些其他問題,見熊天陽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於是,又讓他詳細講講那晚大火的事情。
聽小魚兒提到這個話題,熊天陽嘆口氣,嘴唇慢慢顫抖,似乎過了這麼多年,仍有餘悸在心。
「當晚戌時許,青樓差不多聚了有一百多號男女。我因其家中有事,需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臨走前,他交代黃雷等人要小心些,最近城北的那伙人有些不對勁。」
「大概是亥時剛過,我處理完家中的事情回到青樓,裡面的那些男女仍在循環作樂,唱曲兒~~~」
「我沒在門口看到自己的人,就準備貼著牆壁往裡面走。突然,青樓內的音樂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緊接著燈熄滅了。當時我想有可能是風吹滅的。」
風吹滅了?你當這是妖風啊?小魚兒心忖。
「隨著燈熄滅,青樓內立刻陷入一片漆黑,青樓里的人開始躁動起來,紛紛張嘴亂喊,四處亂跑,很多人撞在一起。」
熊天陽見場面有些失控,從兜里掏出火摺子打著,高喊「大伙兒安靜,別亂動,一會兒就點燈」。但人聲嘈雜,迅速將他的聲音湮沒了。
突然,他看到幾個手裡提著酒罈子的男人,貼著牆壁從青樓裡面快步走出,邊走邊將酒罈里的液體四處傾倒。同時,一股濃烈的煤油味兒迅速傳進鼻孔。
熊天陽立刻知道情況不對,他跑上前,一把揪住一個高個子男人的衣領:「你娘的,想找事兒是不?」
由於深處黑暗,火摺子的火光線異常明亮,他立刻認出,這個人正是城北幫派的一個小頭目。
小頭目看著熊天陽,明顯也是一愣,猛地掄起酒罈子,沖他腦袋砸去,嘴裡罵著:「你娘的,你還在這兒呢?!」
熊天陽立即撒手躲開,不料想,慌亂閃避中,手裡的火摺子掉在了地上。
火苗落在地面潑灑的煤油上,立刻就由小變大,剎那間,門口附近升起了一道火牆。火焰順著煤油的潑灑痕跡,迅速蔓延,木製的桌椅也被引燃,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整個青樓頓時成了一片火海。房頂和牆壁易燃的裝飾物,在烈火燒烤下迅速熔化變軟,兜頭蓋頂地傾灑下來。落到每個人的頭上、身上。
青樓內到處都是悽厲的慘叫聲,所有人都在熊熊的火焰中瘋狂地奔跑,不斷有人被踩倒、被焚燒,拼命號叫掙扎了幾下,就再也沒有爬起來。
眼睜睜看著青樓內的慘狀,熊天陽和小頭目都有些發愣,直勾勾地站在原地,暫時忘記了彼此對峙的身份。見火勢兇猛,已經席捲過來,熊天陽第一個醒過神,猛地拉開大門往外跑,小頭目也帶著幾個同夥衝出了青樓。
青樓外,小頭目等人攆上了熊天陽,雙方在大街上發生廝打。熊天陽肺部挨了一刀,當場休克過去,隨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事後竟然奇蹟般的活了下來,看來老天讓他命不該絕。熊天陽算是保住了小命,也就那個時候,決定做個好人。衙門根據熊天陽的描述,迅速將嫌疑對象鎖定為城北幫派。
在隨後的抓捕中,城北幫派被一網打盡,唯獨跑了那個帶頭縱火的小頭目。
至今已經過去了十多年,沒有人知道那個小頭目在哪兒,是否還活著。
至於那場青樓大火,因為火勢太兇,消防設施落後,整整燒了一夜。人們在逃生時互相踩踏,屍體堵塞通道,據事後統計,大火共造成九十餘人死亡,逃出來的僅僅數人。
熊天陽的講述讓我們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好半天誰也沒吱聲。
小魚兒思考著熊天陽描述過程中說到的一些細節。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當晚熊天陽離開青樓前,曾囑咐黃雷等人小心些,留意城北那伙人找麻煩。但是他回到青樓後,卻沒有在門口看到自己的人,而是發現小頭目他們從裡面走出向門口處傾倒煤油,難道黃雷和那兩個同夥對小頭目他們的到來一點都沒有察覺嗎?按理說,領頭的既然已經發話,他們肯定會在青樓里四處巡視的,怎麼沒有任何阻止呢?而且熊天陽為什麼也沒有看到黃雷他們幾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