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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才道:「你們諸位公差,可以容點情面。現在走了許多道路,加上這班孝,不住的鬧笑,我兩手已敲得提不起來。可以將這巷子走過再敲吧!」
馬漢罵道:「你這混帳種子,例會掩飾,前面可知到誰家門首了?別處街坊還可饒恕,若是這地方不敲,皮鞭子請你受用。」說著在身上亂打下來。那些孝子,聽馬漢這番話。知道到了胡來家,一聲邀約,早在他家門首擠滿。
裡面家人不知何事,正要出來觀望,眾人望裡面喊道:「你們快來。你們夥伴來了,快點幫著他念去!」家人見如此說項,趕著出來一看,誰不認得是曾有才!只見他被巡撫衙門的差官,押著行走,迫令他敲那小鑼。曾有才見裡面眾人出來,心想代他討個人情,誰知只見馬漢官執著皮鞭,將曾有才亂打,嘴裡說道:「你這廝故意遲延,可知不能怪我們不徇人情,大人耳風甚長,你不敲念,職任在我們身上。你若害羞,便不該犯法,此時想誰來救你?」
曾有才被他打得疼痛,見裡面的人,但望著自己,一個個一言不發,到了此時,迫於無奈,勉強的敲了兩下,那些孝子已喊說起來:「鄉親們聽了……」這句一說,遂又笑聲振耳,哄鬧在門前。曾有才此時也不能顧全臉面,硬著頭將那幾句念畢。應該周成來念,周成哪裡肯行,直是低頭不語。馬漢見他如此,一時怒氣起來,復又舉鞭要打。
誰知眾孝在門外吵鬧,那些家人再留神向紙旗上一看,那洶供,明是羞辱主子的,無不同生慚愧,向裡面去,頃刻之間,已是一人沒有。周成見眾人已走,一更是大失所望,只得照著旗上念了一遍。
「住手!」你道此人是誰,乃是周成弟周興走出門來,見哥哥被衙役押著遊街。也不問是包大人的罰令,仗著胡來的勢力,向前罵道:「你們這班狗頭,是誰人命汝如此?他也沒有烏珠,將我哥哥如此擺布,還不趕速代我放下!」
那些公差,見出來一個後生,出此不遜言語,當時也就道:「你這廝,哪裡來的?誰是你的哥哥?我等奉包大人的差遣,你口內罵誰?」
周興見眾人不放下來,心中著急,一時忿怒起來,上前罵道:「你們這班狗養的,包大人?前來嚇誰?爺爺還是胡知府的管家!你能打得我哥哥,俺便打得你這班狗頭。」當時奔到面前,就向那個抬蔑籃的小隊一掌,左手一起,把面紙旗搶在手內,摔在地下,一陣亂踹。
眾衙役見他如此,趕著上前喝道:「你這狗才,也不要性命,這旗子是犯人口供,上面有包大人印章,手披的告示,你敢前來撕搶!你拿張昌宗來嚇誰?」
揪著上來許多人,將他亂打了一陣,揪著髮辮,要帶回行去。
周興本來年紀尚幼,不知國家的法度,見眾人與他揪打,更是大罵不止,復又在地下將紙旗拾起,撕得粉碎。
裡面許多家人,本不前來過問,見周興已鬧出這事,即趕出來解勸。誰知周興見自己的人多,格外鬧個不了,內有幾個好事的,幫著他揪打,早將一個衙役拖進門來。
誰料胡來此時在不遠的廣州,正在廳前談論,聽得門外喧嚷,不知外面何事,只見看門的老者,吁吁進來,說道:「不好了,這事鬧得大了!請大人趕快出去彈壓。這個黑炭,非比尋常!」
胡來見他如此慌張,忙道:「你這人究為何事,外面是誰吵鬧?」
那人道:「非是小人慌張,只因周成在至臨縣任內,與曾有才搶占民間婦女,被包黑炭歸案訊辦,誰知他將這兩人的出身,以及因何作官,在任上犯法的話,錄了口供,寫在一面紙旗上,令人押將出來,敲鑼遊街,曉諭大眾。」
胡知府聽了這話,還未開言,旁邊有個貼身的頑童,聽說周興被人揪打,登時怒道:「你這老糊塗,如此懦弱!包黑炭雖然是六品知府。但他哪裡有老爺四品巡撫大?周成乃是大人保舉做官,現在將這細情寫在旗上,滿街的敲鑼示眾,這個臉面,置於何處?豈不為眾百姓恥笑。此次若不與他些較量一番,隨後還有臉出去麼,無論何人皆有上門羞辱了。」
胡來被這人一陣咬弄,不禁怒氣勃發,高聲罵道:「這班狗才,膽敢狐假虎威,在我門前吵鬧!看我明日不上書給吏部。」
☆、第四百八十三章 遺囑
「餵,小魚兒呢?」
「誰知道?」
「哎,這傢伙」「包大人一不在,就反上天了」
「他在蹦上天,也逃不出大人的五指山。等大人回來打他的小報告。」
包大人巡查,領導不在,哼,我還點什麼卯啊。出去瀟灑一陣,其實他收到了一封江湖告急信,說有人要見他。
午時,小魚兒準時的出現在望江樓,剛剛坐下,就有一個高挑的身材,端莊大方的面龐,衣著樸素而整潔,給人一種幹練、有條理的印象。很顯然,這是一個在江湖上闖蕩過,見過世面的女人。
「你就是小魚兒?」
小魚兒則說道:「你就是羅小姐?」美女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羅小姐坐下來,道:「少卿沒有告訴我,你這麼年輕。」害羞的笑了笑。
「應該還算帥吧?」小魚兒流里流氣的調戲道。
羅小姐的膚白的臉色有了血色,笑道:「哪裡有人說自己帥的。」
「下棋咯。」小魚兒笑道。
兩人交談了一陣,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也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我的事情有點兒不同尋常,小魚兒。」她落座後說道,「我最好是從頭開始給您講一遍這件事情的起因。」面色不是很好看,帶有一絲的憂愁。
小魚兒聽美女講故事,笑道:「我洗耳恭聽,羅姐姐。」羅小姐說道:「我是個孤兒。父親兄弟兩人,他們有幾十畝的水田。水田並不肥沃,年長的伯父去了南洋淘金去了。他在那裡幹得很出色,通過成功地經營土地,他成了一個很富有的人。我的父親羅威對種地生產不感興趣,他努力讀書,最後他做了小買賣;他妻子(我母親)的家庭地位略高於他:我媽媽是位大家閨秀。在我六歲的時候,我的父親去世了。在我十四歲那年。媽媽也隨他去了。當時,我惟一的一位在世的親人就是我的伯父羅翔。他當時剛從南洋回來,在他的出生地買了一小片地——羅莊。他很喜歡他兄弟的遺孤,井將我照顧得無微不至。他讓我和他同住莊園,待我就像是他的親女兒一樣。」小魚兒真的在一旁洗耳恭聽,不過心裡則是注意觀察這羅小姐的表情動作,每一次都讓人想起某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