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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霞叫道:「真是不能耽誤了,你先雇輛馬車,我們這就出發。」
片刻之後,趙青霞與李公子乘坐一輛馬車。急急忙忙地向案發地點駛去。
這是一個陰霾多霧的早晨,屋頂上籠罩著一層灰褐色的帷幔,恰似下面泥濘街道的反映。趙青霞興致很高。喋喋不休地大談怎麼將馬小玲打趴下。熟知她的李公子自然滿臉笑容的點頭同意。因為沉悶的天氣和這種令人傷感的任務使他的情緒非常消沉——
馬小玲已經趕往了案發地點,在四周尋找了一陣。她記得小魚兒說過:大膽的假設,小心的求證。先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所宅院,從外表看來就象是一座凶宅。這裡一連有四幢房子,就是大宅院,離街稍遠,兩幢有人居住,兩幢空著。空房的臨街一面有三排窗子。因為無人居住,景況極為淒涼。塵封的窗戶上到處貼著「出售」的帖子,好象眼睛上的白翳一樣。每座房前都有一小起草木叢生的花園,把這幾所房子和街道隔開。小花園中有一條用黏土和石子鋪成的黃色小徑;一夜大雨。到處泥濘不堪。花園圍有矮牆,高約三英尺,牆頭上裝有木柵。
一個身材高大的衙役倚牆站著,周圍有幾個閒人,引頸翹首地往裡張望著。希望能瞧一眼屋中的情景,但是什麼也瞧不見。
「吱吱」走過的聲響,李公子通過車窗瞧去,說道:「哪裡那麼多人,一定是案發現場了。」
「正是。停下。車夫,快停車!」趙青霞離那所房子還有十幾丈左右,停下了車。
下車的趙青霞正好瞧見在外圍的馬小玲,風眼一瞧,嘴角兒上揚,不屑道:「裝腔作勢。哼」嬌哼一聲:「咱們進去。」他們兩人奔進屋去,馬上動手研究這個神秘的案件。
而馬小玲似乎並不著急。她顯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樣子,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怪不得讓趙青霞兩人誤認為有點兒裝腔作勢。
馬小玲熟知小魚兒的破案手法,定要將周圍的環境觀察仔細了,即便是不能破案,到時候也可以將數據告訴小魚兒,求住於他。
馬小玲可不是一般的聰明,發揮現場搬運工的特點。她在道上走來走去,茫然地注視著地面,一會兒又凝視天空和對面的房子以及牆頭上的木柵。她這樣仔細地察看以後,就慢慢地走上小徑,或者應該說,她是從路邊的草地上走過去的,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小徑的地面。
她有兩次停下腳步,甚至還露出笑容,並且聽到她滿意地歡呼了一聲。在這潮濕而泥濘的黏土地面上,有許多腳印;但是由於差役來來往往地從上面踩過,真不明白他怎能指望從這上面辨認出什麼來。
在這所房子的門口,有一個頭髮淺黃臉色白皙的高個的人過來。他跑上前來,熱情地說:「你們是誰?來這裡幹嘛?」
趙青霞聞聲,道:「我們是來破案的。」
旁邊的李公子一臉被打敗的模樣,這個時候才知道馬小玲之所以沒有進去,是真的明智之舉。
「破案?」衙役上下打量了趙青霞兩人,一番後道:「有病吧?」
「嗨,他竟然罵我?」趙青霞準備揍他,結果被李公子攔住了,「冷靜點兒,冷靜點兒,讓我來。」
李公子上前道:「這位差爺,在下金陵府知府大人的公子。」
那差役聞聲,哼道:「這裡似乎與金陵府相差十萬八千里吧?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直接將兩人哄了出去,正巧撞見了走過來的馬小玲。
馬小玲見這主僕兩人,心中一陣嘲笑,根本就不懂這官場上的事情。然後頭也不看,邁步往前走。
那守門的衙役看見又來了一個公子哥兒,沒聲好氣的問道:「站著,你誰啊?」
馬小玲抱拳,道:「在下端州知府包大人捕快張宇,江湖人稱小魚兒。見過差爺大哥。」
那衙役一聽是上司的上司,不過這麼年輕不會忽悠我吧,疑問道:「你可有什麼證明?」
馬小玲這才從懷裡掏出一鐵牌道:「呶。」
衙役一瞧,果然是同行,於是轉變臉面,笑道:「原來是自家兄弟,裡面請,裡面請。」於是就將馬小玲讓進去了。
趙青霞與李公子見之,驚訝道:「這樣也行啊?」
李公子瞅著趙青霞說道:「咱們怎麼辦啊?」
趙青霞左思右想,眼珠子轉的飛快,想道:「把咱們令牌拿出來,真是的,我還怕他不讓咱進去?」
果然金陵府的王爺令牌管用,到哪裡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第四百一十四章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三)
馬小玲進了環顧一周,只見有仵作在檢驗屍體。縣衙見有三個人生面孔進來,臉色不悅,厲聲道:「劉捕頭不是說了嗎?案發現場不得有人進入嗎?」
「大人?」劉捕頭聞聲,噤若寒蟬的跑過來附在他耳邊嘀咕一陣,只見縣衙不住點頭。
馬小玲回頭瞧見趙青霞與李公子也進來,見他們手裡的黃金令牌,知道了趙青霞又拿出來嚇唬人了。這叔叔的女兒還真是的。
縣令認真的看著馬小玲等三個人,面色露出歡喜道:「三位駕到,真的蓬蓽生輝啊。這下,鄙人就輕鬆許多了。」
馬小玲看了他一眼,嘲弄似地把眉毛揚了一揚。縣令說:「我認為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了。這個案子的確很離奇,我正想向上峰報,沒有想到上峰能掐會算,這麼快就派來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