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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黑子道:「說也奇怪,我先前也是心煩意亂,直至二更時分,依然未曾合眼。然後無法,只得起身走了兩趟,誰知見神案上,有一個簽本……」就將求籤,對王朝說了一遍。說著又將簽本破解與他聽。
王朝道:「從來簽句,隱而不露,照這樣籤條,已是很明白了。小人雖不懂得文理,我看不在什麼古人推敲。上面首句,就有『雞子司晨』四字。第二句,是個空論,第三句,婦人之心險正合『牝雞司晨』四字。」
包黑子見他如此說法,乃道:「據你說來,也覺在理。姑作他在此時,你有如何辦法?」
王朝道:「要不回去跟小魚兒商量一下?」
包黑子見他言之鑿鑿,細看這形影,到有幾分著落,乃道:「這簽句你破解得不錯了,可知是我求籤之後,身上已自睏倦,睡夢之間,所見的事情,更是離奇,我且說來,大家參詳。」
王朝道:「大人所做何夢?簽句雖有的影象,能夢中再一指示,這事就有八分可破了。」
包黑子道:「我是一齊來的,但是這夢甚難破解。不知什麼,又吃起茶來,隨後又看玩把戲的,這不是前後不應麼?」當時又將夢中事復說了一遍。王朝道:「這夢小人也猜詳不出,請問大人,這『孺子』兩字怎講,為何下面又有下榻的字面?難道孺子就是小孩子麼?」
黑子見他不知這典,故胡亂的破解,乃笑道:「你不知這兩字原由,所以分別不出。我且將原本說與你聽。」
乃道:「這孺子不是作小孩子講,乃是人的名字。從前有個姓徐的,叫做徐孺子,是地方上賢人。後來有位陳蕃專好結識名士,別人皆不來往,惟有同這徐孺子相好。因聞他的賢名,故一到任時,即置備一張床榻,以便這徐孺子前來居住,旁人慾想住在這榻上,就如登天向日之難。這不過器重賢人意思,不知與這案件有何關合?」
王朝不等他說完,連忙答道:「大人不必疑惑了,這案必是有一姓徐在內,不然,那姦夫必是姓徐,惟恐這人逃走了。」包黑子道:「雖如此說,你何以見得他逃走了?」王朝道:「小人也是就夢猜夢。上聯頭一句乃是『尋孺子遺蹤』,豈不是要追尋這姓徐的麼?這一聯有了眉目,且請大人,將『堯夫』原典與小人聽。」
包黑子道:「下聯甚是清楚,『堯夫』也是個人名,此人姓邵叫康節,『堯夫』兩字乃是他的外號。此乃暗指六里墩之案。這姓邵的,本是要犯,現在訪尋不著,不知他是逃至四川去了,不知他本籍四川人。在湖州買賣以後,你們訪案,若遇四川口音,你們須要留心盤問。」
王朝當時答應:「大人破解的不差,但是玩罈子女人,以及那個女孩,阻擋那個男人去路,並後來見著許多死人,這派境界,皆是似是而非,這樣解也可,那樣解也可。總之這兩案,總有點端倪了。」兩人談論一番,早見窗槅現出亮光,知是天已發白。
包黑子也無心再睡,站起身,將衣服檢理一回。外面住持,早已在窗外問候,聽見裡面起身,趕著進來,請了早安。在神案前敬神已畢,隨即出去呼喚司祝,燒了面水,送進茶來,請包黑子淨面漱口。包黑子梳洗已畢,王朝已將行李包裹起來,交與住持,以便派人來取,然後又招呼他,不許在外走露風聲。住持一一遵命。這才與包黑子兩人,回街而來。
☆、第四百七十九章 議朝政
回到了衙門,包黑子回屋繼續看書。而作為師爺的公孫先生前來動問。
王朝就將宿廟的話說了一遍,當即去廚下取了點心,請包大人進了飲食,小心在書房院落內伺候。
公孫先生進了書房,見到包黑子一臉烏黑,說道:「大人,你面色憂愁,不知因夢而睏覺?」
包大人見公孫先生前來,放心書,道:「牝雞司晨啊」
「畢竟那是人家家務事,要不有句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公孫先生說道。
「哦,照先生的說,豈不是只有貪官才可以斷家務事?」忽然一聲音傳來,不是別人正是小魚兒。進來之後,抱歉道:「大人,我聽王大哥說,您找我?」
「哈哈,然也。」包黑子聽到小魚兒的話之後,笑道。的確,清官難斷家務事。能斷家務事的只有那些貪官了,因為人家喜歡啊。
「是這麼回事?我昨日做個夢」於是包大人就將自己的夢境如何如何的講述出來。
包黑子看著小魚兒聽的津津有味,忽然問道:「小魚兒,你怎麼看?」
小魚兒心忖道:「大人,說實在的,我們身份低微,有句話叫做,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太過擔憂了。」
他們談亂的何時?自然是朝政,也就是當今聖上與劉太后之間的事情。如果讓外人聽見,議論皇家之事,肯定會被殺頭的。
小魚兒知道,這劉太后其實並不太壞,相反還很好。如果她太壞完全自己做武則天啊?或者是後來的慈禧。不過劉太后之後,則是大宋盛世,有了宋仁宗這好皇帝。
這劉娥原籍太原,父祖都是五代高級將領,這是她得勢後為了掩飾自己家事寒微編派出來的。正是基於同一考慮,劉娥做上皇后以後。總以美差為誘餌拉劉姓高官認同宗。她先找權知開封府劉綜攀近族,劉綜稱自己是河中府人,沒有親屬在宮中。不久,劉皇后又召見權發遣開封府劉燁,他雖是名族,卻是洛陽人,劉後急咻咻地對他說:「想見一見你的家譜,咋倆恐怕是同宗。」劉燁忙說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