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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了,都上前查看,盡皆心服。李仵作也不甘心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心裡琢磨著:「跟人家一比,自己這個眼睛白長了,簡直就是瞎子一樣!」
王知府也如鬥敗的公雞,失去了先前的銳氣。卻聽小魚兒又道:「還有——」眾人一聽:「好傢夥,還沒完了呢!」
小魚兒又拿起死者的菸袋說:「死者王來福死前並未吸菸,吸菸者另有人在!」
李仵作聽了,忽然來了精神,指著死者身邊的一鋪稻草說:「小魚兒捕快,你也太武斷了吧,你看這堆稻草上又一個深坑,明顯是久坐的痕跡。而且旁邊還有一些煙末,顯然是死者王來福坐在這裡,思索了良久,抽了好幾袋煙,然後才痛下決心,揮刀自殺的!」
小魚兒輕蔑地投以一笑:「李仵作,在事實面前,你還不低頭嗎!各位請看,死者後腰的衣服竟然被燙了一個窟窿,而且連裡面的皮肉也燙傷。顯然是兇手先用王來福的菸袋抽菸,一邊和王來福閒談,然後趁王來福不備,將他殺死。就又隨手把菸袋插在死者的後腰,但是由於連吸了幾鍋煙,所以煙鍋很熱,這才燙壞了皮膚。李仵作,你要不要也親自試一試啊!」
說罷,小魚兒將在場的一個抽菸鍋子借了過來,裝腔作勢要往李仵作的臉蛋上印下去。
李仵作感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連忙用手捂住臉,後退了幾步。小魚兒見狀,笑道:「就是那王來福存心自殺,也不會先把自己用菸袋鍋燙傷吧!」
眾人連連說道:「有理,有理!」端州的捕快們連連歡呼,一下子士氣壓倒了對方。
王知府沒有想到被一小小的捕快打的潰不成軍,暗自嫉恨起來。他覺得臉面無關,繼續待下去,讓他更加的不自在,拂袖哼道:「告辭!」說完,就帶領著手下,急匆匆地去了。那個李仵作在臨走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小魚兒幾眼。
眾位端州捕快看著對手狼狽而去,不由得意地大笑起來。小魚兒沉著老練道:「好了,現在人家拍拍屁股走了,樂得清閒自在。卻把這個包袱推給我們了,這人命關天的,萬一要是處理不好,可就成了燙手的山芋了。」
眾位捕快聞聲,戛然而止,剛才勝利的喜悅立刻就不翼而飛,剛才只顧和他們鬥氣,忘記這一茬了。
捕快相互望了一眼,道:「小魚兒,我們都聽你的。」小魚兒已經成功的將他們收服。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一樁無頭公案
卻說小魚兒被包黑子坑到端州的一塊非地黃禁鎮。意外的碰見了鎮州知府一行,與之較量之後收服了那群捕快。
其中一捕快問道:「小魚兒,此案該如何偵破?」
小魚兒很有目的很有章法道:「還要先詢問一下,死者的妻子,多了解一些情況。」於是就喚過了王氏問道:「你丈夫平日與何人結過仇?」
王氏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夫忠厚溫良,從不與人爭長論短,並無結仇之人。」
小魚兒點了點頭,繼續啟發道:「你不妨再仔細想想,此事干係重大。」
王氏默然良久,忽然失聲道:「哎呀,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說完,沾滿了淚痕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陣紅暈。
小魚兒見有隱情,於是連連追問。王氏吞吞吐吐地講述了一件事:原來,在大約半年前的一天,王氏正在房中做針線活,鎮中的首富黃員外忽然闖了進來,欲行非禮。王氏拼命反抗,這時,王來福正好挑糞回來,聽到屋中有廝打之聲,於是就抄了扁擔,進屋查看。王來福見狀大怒,舉起扁擔便打。黃員外重重地挨了幾扁擔,倉皇逃走。跑到籬笆牆外,叫囂說「王來福,咱們走著瞧。」
小魚兒聽了,暗暗點頭:王來福一個普通的莊稼人,基本就排除了謀財害命的可能性,仇殺應放在重點,現在,這個黃員外就是重點嫌疑人了。
小魚兒問地保道:「地保,這個黃員外是什麼人,將他押來審問!」
地保連忙上前,說:「差爺,這個黃員外是本鎮有名的員外,家資萬貫,是本地的首富。」
小魚兒把眼一瞪:「員外又怎麼樣?要是犯了王法。照樣嚴懲不怠!」
地保又輕聲說:「大人,這個黃員外的兄弟就是當朝的吏部侍郎黃孝仁!」
眾人一聽,心中不由一陣哆嗦。這吏部侍郎可不是他一個小小捕快能夠惹得了的,而且吏部是專門負責官吏的考核和升降的部門。可與捕快沒有關係。但正好是包大人上司的頂頭上司。
那名捕快問道:「小魚兒,這會不會給大人惹來麻煩啊?」因為包大人是好官,不想給他帶來麻煩。
小魚兒點了點頭,的確不好辦,這可比六品知府還難對付的就是這群裙帶關係。
小魚兒不禁心下有氣, 道:「我們先從兇器——鐮刀入手」說道最後,竟然握起了拳頭。
於是。他叫來了地保,吩咐道:「你去鎮中通告各家各戶,把自家的鐮刀寫上名字,統統都拿到這裡。集中檢驗,倘若有私藏一把者,即作兇手論罪。」
地保聽了,不敢怠慢,趕緊回鎮子宣傳去了。小魚兒不放心。又讓幾個衙役,一起隨著查辦。特別提醒了黃員外家的鐮刀。
過了半個時辰,全鎮各家各戶的鐮刀都悉數拿來了。小魚兒叫他們把鐮刀一把把擺在地上,幾百把鐮刀擺了十多行,曬在太陽地下。這幾百把鐮刀。一排排、一行行,竟也光芒奪目,氣勢不凡。這時,一個衙役趴在小魚兒耳邊說:「第三排中間的幾把,就是黃員外家的,全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