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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應該是被嗆死了,然後等火滅之後,被人放在了廢墟之中?」小越想想問道。
「不知道,現在我們只看到了骨頭,我不是仵作,我對仵作很多手法並不熟。不過,我在男性屍骨里拿到了這個。」青青拿出那個證物袋,交給了小越,「從腐蝕情況和血液反應上看,這個是被那人吞進肚子裡了,然後就死了,於是屍體的肉身內臟被分解之後,這個就留下來了。」
小越沒用手來碰,只是拿了把攝子把鏈子夾了出來,眼睛皺得緊緊的,好一會兒,「這是我父親的,這是軍牌。」
「軍牌?」青青怔了一下。她是知道一些國外的軍人會準備些刻著自己姓名的不鏽鋼牌,為的就是辨明身份,也是一種隨時要為國捐軀的一種象徵。她沒想到這會兒也有!
「方家軍的軍牌!」小越從自己脖子裡也拉出了一根鏈子,形式跟那個鏽蝕的一樣,小越的那個當然光亮得多。
「所以,這屍首還真是你父親?」青青怔了一下,她也不知道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了。若是這是小越的父親,那麼,他們的案子已經進了死胡同。為什麼?為什麼就成這樣了。
「若是他,是什麼讓他吞下自己的軍牌?他只是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軍牌只不過是方家的傳統,既然是方家的男子,於是生下來,就該是軍人。我的也是出生時祖父派人送回來的。」小越舉著那小牌,輕聲的問道。
「林姑祖的密記你也看了,他最早就是從糧官做起的,然後被先帝派到了越地,他十分低調,越地的人送他財寶他也收著,他擺出一付我就是來給子孫賺錢的,做完這任,我就回去告老了。他是糧官,他一眼田地就知道大概的數目。然後他的作用就是,把真實的數目報給先帝,其它的他都不用管。想必林姑祖很放心,應該也是很坦然的。反正我也不用刺探軍情,只是關注糧食罷了。」青青搖頭,慢慢的說起故事來了。
「從糧草的缺口,先帝應該猜到了什麼,於是他下令祖父回京。」小越對官場的事,向來比青青精明。
「所以這時,先帝是真的病了嗎?」青青假笑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啊,江師父當時沒給先帝開藥,他只讓先帝少吃補品,少思少慮。而他跟我說了半天的年輕,什麼藥都可以吃。」
「十年前,先帝也不過剛過花甲之年,之後又活了五年;而他是因為在朝堂上怒罵前吏部尚書時,急怒攻心而暴斃的。」小越順嘴說道,先帝在他的心裡就是一個暴君。
「最近皇后娘娘一直跟我在說先帝。」青青輕輕的捂住了自己的頭,「但我還是覺得不是他!」
先帝若活到今天,也就七十二。不算太老。三十年前,就是四十二歲。那一年,他陷害了自己的髮妻,對著文臣集團發起了進攻。之後三年,他的兒子帶著剩下的文臣集團又反撲了,那回,他又弄死了自己的兒子,然後呢,自己又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對這位老人來說,誰也不能從他的手裡拿走權利。
十年前,他裝病叫回了老越國公,因為他對越地不放心了,於是,他叫回了老越國公,然後呢,派人一南一北,同時把兩家人都殺了?因為一時義憤,於是小越的親爹一時激奮,讓文人怒吞了軍牌。林家的事,沒有人會追究,而越國公府的案子,也不敢有人追究。一舉拿回了越地,從此,再無人敢裂土分疆。其實這麼說也是說得通的,但是破案子是每一個條件都不符合了,案子才算是真的破了,這會子,裡面還是有各種的說不通。
第355章 要禁嘴了
「為什麼?」小越沒生氣,到了今天,他現在是真的在追尋真相。
「你和你娘!」青青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他們一直在保護你,這是每一個疑點。而現在有你娘的屍骨做證。人是可以說謊的,屍體不會。」
「我不算,主要是我娘。」小越明白青青在說啥。自己想了一下,還是說道。
「也是,若是先帝蓄謀以久,你也活不下來。能證明不是他的,只有你娘的屍體,一個保護了你娘屍體的人,無疑是會對她有著深刻情感的。而這個人,除了你爹,你舅舅,還有誰?」青青頭更疼了。
「那就還有一個可能,這個人不是我爹,兇手是我爹。他從我爹的身上拿了牌子,然後一口吞下,這個牌子,反而是指證我爹的證據。」小越又想到一個別的可能性。
「也是有可能,不過我們所做的,就是不斷的在猜測,然後再印證猜測罷了。」青青笑了,小越說的剛剛她也想到了,這一切,最容易說通的,其實就是小越的親爹。可能查得越來越深入,讓她越來越不能確定了,「也不一定,中間也還有說不通的地方。比如,林姑祖一家怎麼死的。就算是你祖父進宮知道了林家出賣了他,那麼,他們怎麼一南一北怎麼做的?小越,我覺得自己有點查不下去了。」
「當初你不是說了,你要追求正義嗎?」小越淺笑了一下。
青青側頭看著他。
小越一怔:「怎麼了?」
「原理上,你現在不該記得的。」青青輕嘆了一聲,咧嘴說道。
「那可能我快想起來你來了。」小越也笑了,皺了一下眉頭,「那個,你當初對我好不?要是不好,我就不想了。」
「那會你比較好,我那時,有點傻。」青青想想那時,自己要個羊頭,他們都不理自己,然後呢,他和他的廚子們一個個的,就把自己當成了敗家子。然後靈光一閃,瞪著他,「你到底教了安安什麼?為什麼一邊貪財,一邊還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