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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區的問題不少,陶顓上午專門抽出時間來和相關負責人商討紅燈區的各種問題。
陶顓很想取締紅燈區,但就連任媽媽都認為紅燈區的存在非常有必要。
「紅燈區確實藏污納後,而且我們無法完全保證裡面的工作人員是否真的為自願,但就算取締了,你以為這種紅燈區就會消失嗎?不,他們不但不會消失,還會成為城市的疥瘡,分布得到處都是,你就是比現在多十倍警力都掃不完他們。」陳留白不客氣地道。
負責警局的焦藤也道:「有個專門的地方圈住這些職業者,我們檢查起來也方便,而且一切都職業化、合法化,我們其他行政部門也方便介入和管理。而且我不得不說,有了這個合法的紅燈區,保證從業者的健康和心態和安全且定價合理,確實大大降低了可能的犯罪率。」
「至於以後,」焦藤環視在場眾管理者,緩慢說道:「我們將根據實際城市發展情況來決定是否要取締紅燈區。」
王祿舉起手:「城市剛建設,人心浮動得厲害,加上我們的法律法規很嚴格,如果被有心人挑撥,很容易出事。我也同意紅燈區暫時不取締,而且……可能諸位都沒有過過最底層的生活,我過過。」
所有人都看向王祿。
王祿比以前老練許多,說話有條不紊:「很多弱者,他們就生活在社會最底層,他們很多人連字都不認識,更不要跟他們說禮儀羞恥的問題。對他們來說,只要能有一口吃的、冬天有溫暖的地方讓他們居住,賣身什麼完全不是問題。甚至有些人,已經習慣了用身體去交換一切,你讓他做別的工作,他們根本做不來。」
「我理解,但這種狀態必須改變。紅燈區我可以讓它暫時存在,但是!」陶顓敲了敲桌面,「我城明文規定不允許未成年出賣身體,更不允許逼迫。但有些新來的人,帶著自己的兒女或者妻子丈夫,把他們送入紅燈區,還說他們都是自願。警察找上門,就說自己的孩子和伴侶是自己的所有物,其他人無權管。」
陳留白冷哼一聲。
唯一的女性吳少語代表婦女部門坐在這裡,臉色更是難看,「這是我跟城主反應的問題,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而是發生了很多次,那些人沒有一個感到這樣不對,我們去管,還說我們多管閒事。有些孩子和大人還知道反抗,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但更多人不是被打怕了就是被洗腦,竟然心甘情願地做奴隸。」
陶顓接口:「我們今天要商討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對於這種『自願者』,是否要採取強制拯救措施?」
焦藤皺眉,第一個發言:「我只怕強制的結果是引來民怨,我們至今已經受理很多起類似案件,但往往我們這邊剛把人救出來,那邊家裡就來人把人帶回家,然後又送去紅燈區『上班』。我們也對那些所謂的家主進行了拘留和罰款等處罰,但實際上感謝我們的人極少,反而跑到派出所和警局鬧騰要放回家主的人一大堆,而這些鬧事的人絕大多數都是被迫害者。」
「難道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就不管了嗎?孩子不懂事,拿手指往插座里捅,你能因為把他拉開他會哭就不管了嗎?」吳少語憤怒道。
焦藤臉色不變:「我不是說不管,而是要如何管。請注意,我們現在警力有限。」
「你知道我最痛恨你們警察什麼嗎,就是這種家庭暴力和家庭倫理不過是小事,管了也吃力不討好,乾脆就和稀泥或者不管。而且對那些畜生拘留和罰款有什麼用,就該餵他們槍子!」吳少語氣。
焦藤:「我想你對警察可能有什麼誤解,而且我城的法律法規也不是這樣判決的。」
「呵!」吳少語戾氣很重。
李老爺子一直沒說話,只嘆了口氣。
負責運輸的原大副蘭西爾,和胡聘等人也都沒插口。
陳留白拍拍吳少語的肩膀,對焦藤道:「她這段時間見到太多悲慘事情,但能分給她的人手和警力太少了。」
焦藤表示理解吳少語的心情,但也希望吳少語能理解警察也是人,他們也不想幹了好事還被人罵。
「那他們拿工資幹什麼的?做哪行就得承受哪行的壓力。做婊子的你讓她不賣身,你看她老闆和客戶同意不同意!」吳少語生氣焦藤的無動於衷,怒拍桌。
焦藤苦笑,他不是無動於衷,而是見得太多。
「吵架很有意思嗎?」陶顓開口,「少語,焦局長是你的同事,不是你的敵人,我們都理解你的心情,但攻擊別人並不是一個好的解決方法。」
吳少語眼圈發紅。
焦藤迅速道:「我會加強對警員意識和法律常識的培訓,讓他們真正認識到警察這個職業的重要性和神聖性,如果有對不起那身制服的人,哪怕是混日子的人,就算警力短缺,我也會讓他們離開。」
吳少語不說話了。
陶顓點頭:「焦局長這邊加大對警員的吸收和培訓,警力可以再擴展一千人左右,這部分人員空缺,我會安排。只不過警力增加後,相應內部問題也會增加,內部監督和管理機制都要跟上。這個問題我們之後再詳細討論,先說強制拯救的事情。」
陶顓豎起手指:「對於未成年,我建議強制拯救,拯救出來後不再交給父母和其親人,而是由政府養育。年齡幼小者和對親人不再依戀者,可以考慮領養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