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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顓好笑道:「那你是租還是不租?」
當然要租!這還用說嗎?任老大的商人靈魂在熊熊燃燒,他腦中已經瞬間浮現多種利用那棟大樓的方法。
回去的路程似乎總比來時的路程要快,經過無名村那個三岔路口時,拒馬仍舊存在,但當陶顓停下車、伸出頭,看守路卡的大漢不巧正是上次那個。大漢一看清他的臉,雖然沒有看到任老大,仍舊黑著一張臉,揮手讓陶顓過去了,連問都沒問。
陶顓心想,不知道徐老頭他們有沒有和無名村這群人起糾葛?
黃泉堡不大,但也不小,陶顓在市集轉悠的那幾天並沒有看到英雄鎮的鎮民們。
任乾坤此時在哪兒?他正待在魂器房屋裡和三個崽兒玩躲貓貓。
之前擴大到一百五十多平的石屋就足夠讓孩子們躲貓貓玩,如今又多了一棟綜合面積兩千平的大樓,崽兒們都要玩瘋了。這裡又安全,除了空蕩一點,簡直就是崽兒們探險和躲貓貓的最佳遊樂場。
任乾坤再次扮鬼,他幾乎不用找,只要豎起耳朵仔細聽,就能聽到小崽兒們的呼吸聲。
這裡可是極為安靜。
他甚至能分辨出哪個呼吸聲屬於哪個小傢伙。
任乾坤第一個找到的是普洱。
普洱是三個崽崽中最聰明的一個,但他卻很喜歡玩掩耳盜鈴的把戲,玩捉迷藏總是藏起腦袋露出小屁股,就像只遇到危險的小鴕鳥一樣。
這次,普洱找的地方不錯,是個更衣室的更衣櫃,但他不知是害怕黑暗,還是怕別人真的找不到他,就把更衣櫃的門打開了,自己閉著眼睛坐在裡面,還頂著一件很可能是獵人公會員工遺留下來的外套。
如果櫃門關上,再無聲無息地打開,冷不丁看到裡面坐著一個頭蓋著大人外套的小孩,膽子小的人真的會嚇一跳。
但任乾坤膽子絕對不屬於小的行列,他站在櫃門邊,看著裡面頂著衣服的小東西,有點哭笑不得。
任乾坤蹲下,伸手指戳了戳普洱小崽的小腿。
普洱小腿一動,嘴裡不住念叨:「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任乾坤吃吃笑,伸手把那件外套拿了下來,「我看見你了。」
普洱坐在裡面眨眨眼睛,抬起小胖手捂住眼睛:「你沒有看見~」
任乾坤單膝跪地,笑著伸手把普洱抱出來。
普洱摟住他的脖子,軟乎乎地問他:「熊熊,你什麼時候刮鬍子呀?」
任乾坤刮擦鬍渣,認真思考:「等你們爸願意親我那天?」
普洱抓抓小臉,心想爸爸永遠都不可能親大熊了,因為大熊的臉太戳人。不過小傢伙心裡清楚,嘴巴說不出來,就搖搖頭。
任乾坤顛了顛他,「為什麼搖頭?」
普洱咕咕笑,不說話。
任乾坤點點他的小鼻頭,覺得這小東西也有點可愛,要是他的兒子也不錯。
那天他可以把三個孩子的基因都檢測了,包括陶顓的。但是他最終沒有做,因為他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想,這個猜想來自於他的直覺,他怕檢測的結果自己承擔不起,更不想讓這個檢測結果被別人知道,哪怕是他給予信任的戴維。
他在等待胡聘的調查結果。
之前,他在仔細觀察毛尖時,發現毛尖的長相除了有可能像他,在他眼中竟然更像是陶顓。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是說毛尖的長相和陶顓類似,而是那種感覺,嘴巴、還有耳朵的輪廓,從正面看還沒什麼,從側面看特別像陶顓。
但其他兩個孩子卻沒有給他這個感覺。
而且不知道陶顓自己有沒有發現,他的食指和中指幾乎一樣長,毛尖也是這樣。
其他兩個孩子也沒有這樣的特徵。
這些都是不仔細看就會被忽略的小特徵,孩子又小,一般人都不會注意。
如果不是他特別在意陶顓,每次見他都會把他用眼睛描繪一遍,後來被李征說毛尖是自己的孩子,也忍不住開始仔細觀察毛尖,他恐怕還不會發現這幾個小特徵。
有了懷疑,再想到陶顓介紹普洱和毛尖的說詞,什麼異卵雙胞胎,什麼一個發育得不太好就顯得小了一點之類,這些話一聽就像是某種掩蓋。
掩蓋什麼?當然是掩蓋兩個小的並不是雙胞胎,甚至就不是親兄弟的事實!
那麼為什麼要掩蓋?為了讓英雄鎮的人更容易接受毛尖?還是毛尖親生父母的身份不好說?
那麼為什麼不乾脆說毛尖是中途撿來的孩子?因為這樣說會容易讓人懷疑毛尖的身世來歷?
如果說普洱和毛尖不是異卵雙胞胎,從他們的年齡來看,他們就也不可能是親兄弟,兩人最多差一兩個月,不可能差更多。
既然不是親兄弟,他就沒必要再去檢測普洱和蒙頂的基因。
檢測出普洱和蒙頂不是毛尖的親兄弟,除了排除杜芸不是毛尖的親生母親這一點以外,對他尋找毛尖生母沒有任何好處。
不,應該說,他就不想尋找毛尖的生母。
他更不想懷疑陶顓就是!
他寧可相信陶顓和毛尖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所謂長得像,不過是在一起生活久了,分子轉移,多少就有些像了。
他希望在陶顓面前更坦然一點,而不是被對方懷疑他因為某種目的而特意接近他。
就像他也不希望有人衝著他超級雄性的名頭,想睡他、想要成為他的伴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