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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長心下感到不妙。
陶顓已經接著說道:「吳癩子是死了,我也親眼看到。不過我看到的不是吳癩子的老婆殺了吳癩子,而是這個老頭下令,讓他的兒子和孫子動的手,他們說吳癩子這種人渣早就該死,活著就是丟吳家的人。不過最主要的似乎是為了三十萬,利滾利似乎已經漲到三百萬還多,這老頭要吳癩子還錢,說當初是吳家人給他掏錢娶的老婆,說他如今老婆孩子都有了,卻一直不肯還錢。雙方爭吵得很厲害,吳癩子叫囂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那老頭火大就下令殺了吳癩子。」
「你胡說!」吳家老頭氣得跳起來,「明明就是那毒婦殺人!你身後的那個痞子也看到了!」
吳家人也趕忙否認,紛紛指責陶顓說謊。
陶顓回頭,「王祿!」
王祿來了,笑嘻嘻地張嘴就道:「陶哥說得沒錯,明明就是那老頭下令讓他家那幾個畜生動的手,我兩眼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你你你們這些顛倒黑白的混蛋!」吳家老頭和吳家人要被氣吐血了。
陶顓繼續顛倒黑白:「那個吳癩子老婆去了哪裡我不知道,但我聽到這老頭說要賣掉吳癩子老婆和兒女,用來抵債。你們要是真想找到吳癩子老婆,不如問問這位老畜生?」
「你罵誰是老畜生!你這個……」吳家老頭暴跳如雷,各種髒話噴泄而出。他這次仗著躲在人群後,不怕陶顓衝過來打他,就可勁地罵。
警長眉頭皺成疙瘩,「小陶,這事你真不能摻和,我知道你人好心善,但這是兇殺案,你庇護的是兇手。那吳癩子老婆能狠心殺死自己的丈夫,她就敢殺更多人。」
陶顓擺明了他就是在扯謊地說:「我真的沒摻和,也真的不知道你說的人去了哪裡。警長,你就說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這老畜生和老畜生生的小畜生?」
吳家人被陶顓一口一個畜生罵得都要爆炸了。
警長嘴角抽搐,他沒想到陶顓會跟他玩這招。他帶了這麼多人過來,就是為了防止陶顓跟他們動手,哪想到陶顓竟然照死不承認,還問他相信誰。
這要他怎麼回答?
他和鎮子還想跟這人拿八千萬,這時他說不相信對方,那錢還能拿得到嗎?
警長又看了看站在一邊貌似看笑話的任乾坤,當即和稀泥道:「既然小陶你沒看到,那我們再到其他地方找找。如果你看到了,請千萬通知鎮子一聲,畢竟是殺人犯,誰也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陶顓奇怪道:「殺人犯還要找嗎?不就是在你們當中?」
吳家老頭要跳起來,宮俊使眼色,讓人捂住了這老頭的嘴,同時暗中警告了其他吳家人。
「這事我會查清楚。另外,小陶,昨天我和鎮長提議的事,還請你好好考慮考慮。冬天的日子誰也不好過。」警長在最後一句話加重語調,說完揮手,所有人都跳上卡車。
「哦,對了,警長,吳癩子的女兒人已經吃藥吃傻了,她好歹也是鎮上人,麻煩你們多看顧一點,別被人欺負了去。」陶顓喊了一聲。
鎮長憋屈,悶悶回了聲「知道了」。
宮俊也警告地瞪向吳家人,不准他們去打吳少語的主意。
一群人虎頭蛇尾,就這麼氣勢洶洶而來,平平淡淡而去。
陶顓揮了揮炒菜鍋,滿臉可惜:「哎,我還想喂喂鍋崽,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任乾坤靠過來,吃吃笑:「回去燒飯吧,家裡就你一個廚子,可都在等著你給飯吃。」
陶顓:「……」他一點都不想當廚子!
十幾分鐘後,陶顓發現收留張友蘭的第一個好處出現了,他被趕出了廚房,張友蘭特別主動、特別麻利地把廚房的活兒全包了,她媳婦想幫忙都給她趕回去躺著了。
殺了人渣丈夫的張友蘭像是煥發了第二次青春,整個人就像去掉了重負和枷鎖一樣,精神氣十足。她也不在乎死不死的,認定了活一天就給陶顓報一天收留之恩!還有救她女兒之恩,還有借錢給她兒子兒媳看病拿藥的恩……總之,她以後活著就是報恩。
別說,這位大姐的家常菜還真不錯,和陶顓做的是兩個口味,但一樣受到孩子們和趙坡等人的歡迎。
任乾坤有點不滿足,他想吃陶顓做的飯菜。
陶顓把飯碗塞給他,殘酷地道:「等飯吃的人沒權力挑廚子,有的吃你就偷笑吧!」
任乾坤默默地把手指伸進水杯里,沾了點水,點在自己的眼睛下面。
王祿看見,差點把碗給嚇掉。
三個小崽看得樂死了,跟著熊熊學,被爸爸揍了小屁屁……
任大熊也被揍了,小腿上半個鞋印就是證據。
陶顓把他買的鍋碗瓢盆拿出了大半,又拿出了三天份的食物材料,只拿走了他那口魂器鍋,廚房就全交給了張友蘭。
到了下午吃過飯,張友蘭還特別不客氣地吆喝王祿給她幫忙打下手,在外面搭建了個土灶台。
陶顓也去幫忙了,他還很不解地問:「張大姐,你弄這個土灶幹什麼?」
曾經的吳大媽,現在的張大姐說道:「我們這麼多張嘴,不管在你這兒住幾天,總要吃飯。而且你不是要招工嗎?這些工人就算不在你這裡吃飯,總也要弄點熱水喝。但那邊那個廚房是你的家,外人來來往往不適合,也不適合做大鍋飯。我們晚上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也不好跑你那裡弄。那不如在外面弄個灶台,搭個防雨的棚子,也不費事,又方便。而且現在天氣正乾燥,外面遍地都是枯萎的野草,把你家宅基地和田地里的野草收割乾淨,這大半個月的柴火就有著落了,還省煤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