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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神色,秦夫人面色淡淡:「嫿兒,我與妙書去前頭等你,你跟王爺再說幾句話吧。」
秦嫿低垂下眼瞼應聲,顯然也是被方才的事情弄得心煩。
等那兩人走後,裴景行找了另一條路守著,獨留秦嫿與傅時珣立在原處。
傅時珣看了一眼她,溫聲安撫:「方才的事情莫要放在心上。」
「臣女不會。」秦嫿視線平平落在不遠處的樹枝上。
看見她不想與人交談的模樣,傅時珣用力抿了下唇,而後道:「那幾人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但是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秦嫿終於抬眼。
傅時珣定定看著她,笑了笑:「我是認真的。」
第36章
「你說什麼, 傅時珣在追她?」
睦禾長公主的手指緊緊摳著桌沿邊,她抿著唇角目光不虞,緩了兩口氣又問:「當真是攝政王親口說的, 你可曾聽錯?」
婢女卑躬屈膝的低著頭, 緊張兮兮的輕聲應:「的確是這樣, 奴婢未曾聽錯。」
「該死!」睦禾長公主猛地揚手打翻茶盞, 她收回手用指尖死死掐著虎口, 「當初秦嫿入沈府一事,本就有本宮在裡面推波助瀾,如今秦嫿不曾記起還好說, 若是……」
她咬住牙齒不再吭聲, 忽然抬眼道:「之前讓你去查那人的動靜,查到了嗎?」
「沒有。」提著這個婢女面色也是難看,她低聲回應:「秦姑娘墜崖後,那人便失了蹤影,奴婢猜測怕是攝政王將人帶走了。」
睦禾長公主搖頭, 「不會。」
她半眯起眼睛細細回想, 若有所思道:「如若當真是攝政王將人捏在手中,那必定不會等到如今還不發作, 看他模樣,像是還並不知曉那日擄走秦嫿之人是本宮。」
婢女小心抬眼, 盯著睦禾長公主的側臉。
她跟在睦禾長公主身邊多年,且不說了解十分,最起碼也當有八分, 眼下瞧著她的神情,婢女便心有戚戚。
果不其然,下一刻睦禾長公主忽然出聲道:「趕緊去找, 就算是半夜翻進王府也要尋到他的下落,若是還活著那就一刀了解他,那樣沒用的人,留著也是白費。」
婢女舌尖發麻,應聲後悄悄退下。
睦禾長公主伸手輕輕撫過嘴角。
她這人生來自私,從來沒有誰能跟她搶東西,就算是親姐姐也不行,但若是得不到,那便毀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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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隆興寺上發生過起駭人聽聞的事,便是幾年前的廟會上,男女同住後院,柳家公子半夜睡了位婢女,那婢女因著未曾立即飲下避子湯,誰料就那麼大了肚子。
之後這事情瞞不住,柳家公子強迫婢女用了大量紅/花湯,那婢女滑胎後身子虛弱難以接受,不足半月就病重身亡。
這事情叫隆興寺名聲受損,索性禪房只留了女眷後院,男兒郎們並不能在廟中過宿。
傅時珣未曾在寺廟多待,直接策馬回府。
將馬鞭交給小廝,傅時珣與裴景行兩人直入書房。
房門剛被合上,裴景行便道:「你也是不怕被人議論,竟光明正大的將那話說出口。」
傅時珣讓青武速度極快的上了茶盞,聞言看他:「本王為何要被怕議論。」
裴景行輕聲嘆息。
他不怕這些,不過是仗著如今秦嫿什麼都記不起來罷了,如若秦嫿未曾失憶,眼下傅時珣又當如何。
「阿珣。」裴景行輕聲喚他,思忖片刻道:「若你當真想挽回,你現在需要做的根本不是為她表決心,而是去查。」
傅時珣捏著茶盞的手指未曾停頓,飲下一口:「你怎知本王沒有。」
「那你……」裴景行看見他篤定的眼神,莫名不知該如何接話。
「當初所有事情,所有人,只要給了她不公平的,本王都會一一為她討要回來。」傅時珣垂眼放茶盞,他半抿唇:「包括本王。」
裴景行定定瞧了他一陣,而後問:「也包括皇后娘娘。」
「是。」傅時珣抬頭,他緩緩勾唇,目光如炬,「當然,也包括她。」
裴景行嗤笑:「從前我以為你沒心沒肺,如今看來,倒是我看錯了。」
「只要是人都會有七情六慾,只不過當初未曾遇到罷了。」傅時珣毫不嫌害臊,面色淡然的回應。
「你心中既知曉分寸,那我也算是放心了。」裴景行伸手摸摸額角,低聲道:「先前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傅時珣挑眉,示意他繼續。
裴景行的手指搭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輕輕摩擦著:「上回在大理寺外,你走後,顧煒曾讓我勸你,不要插手趙國與沈太后之間的事情。」
「怎麼?」傅時珣面色沉了下來,他皺眉道:「趙國那邊情況有變?」
裴景行搖頭,也是一副擔憂模樣:「這事當真不好說,還是先看看那邊情況再說。」
之前秦嫿拿到了那幅邊防圖,讓躁動許久的趙國安分下來,雖說不知是不是又在出別的怪點子,但好在有了時間讓皇帝與沈太后打擂台奪權。
當初皇帝年歲已高,沈太后膝下卻仍舊沒有嫡子,便選了生母早逝的皇帝過繼到名下為養子。
然誰知,人心不足蛇吞象,當年的沈皇后做了太后,不想著頤養天年,還心心念念獨攬大權謀劃江山。
莫不是想扶持沈家上位,讓這江山改姓成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