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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男兒郎看的眼睛都直了。
秦夫人見狀回頭瞧了眼,進來秦嫿身子漸漸抽條,該豐腴的地方倒是一處不少。
想起臨走前她問:「你穿成這模樣,待去了永昌侯府,可莫要搶了人家長公主的風頭。」
秦嫿當時淺淺一笑,眉眼彎彎的回應:「她是長公主,單憑這身份又有誰能搶了她風頭去。若是當真搶了,那也只能怪她自己個兒不爭氣罷了。」
思及此,秦夫人寵溺的牽起嘴角。
送上賀禮,秦夫人被永昌侯夫人好聲好氣的迎了進去。
離開門口時,秦嫿默不作聲的回頭瞧了眼。
幾人被帶到上座,秦夫人為秦嫿添了杯水,低聲道:「可好些了?」
秦嫿這幾日快要來癸水,今晨起來時面色不甚好看,未上口脂,唇色隱隱泛白,瞧著有些像重病之人。
「好些了。」秦嫿偏了身子靠在秦夫人肩頭上,捏著帕子細細把玩著,輕聲問道:「阿娘,先前聽說世子爺有位紅顏知己,如今可斷了?」
提起這茬子事情,秦夫人白眼都翻不過來,輕嗤道:「要我說那都是什麼事兒,為了討好沈家,倒也不至於毀了兒子的終生幸福。京中誰人不知世子爺跟城南的那位豆腐小娘子情投意合,叫我看,那小姑娘性情樣貌都好,雖說家室貧寒了些,可也是清白人家。」
「那可不見得。」秦嫿心中暗暗回應。
她又聽秦夫人開口道:「我聽說半月前,世子爺去城南找了那小娘子,只怕是要斷個乾淨。」
「世子爺也情願?」秦嫿眨眼。
秦夫人哼笑,偏過頭來點點她的鼻尖道:「怎麼不願,永昌侯可不止他這一個兒子,二房還虎視眈眈盯著這爵位呢,他若是行差踏錯一步路,這世子的位置都不一定還在不在他頭上。」
「為了權勢狠心拋棄心愛之人,可不是做不出來的。」
秦嫿沉默著不再開口說話,她是想到了傅時珣。
前幾日,傅時珣與傅皇后之間的事情也不知被哪個嘴碎的給傳了出來,倒是沒有提及她,只說了傅時珣當初瞧上了個姑娘,傅皇后為著利益將那姑娘發賣了,傅時珣得知後與傅皇后恩斷義絕。
說恩斷義絕其實有些過。=初~雪~獨~家~整~理=
但不知為何,秦嫿終歸是信的。
傅時珣做得出來這種事,但若說是為了她,秦嫿不想再往深處想。
正怔怔出神,不遠處的嗩吶聲響喚回了秦嫿的思緒。
她心裡記掛著那件事情,坐直身子對秦夫人道:「阿娘,我想去前頭瞧瞧熱鬧,成嗎?」
秦夫人將溫水遞給她:「把這水喝了再去。」
嗩吶聲響越來越近,秦嫿仰頭喝下,起身帶著寶珠去了前廳。
喜宴地點距離前廳還有一小截石子路,秦嫿每每來那事之前就像是生了大病一般,小腹生疼,渾身使不上勁又極其不利索。
眼下日頭正烈,秦嫿舉著團扇擋住太陽,快步往陰涼處走。
她的步子到底也快不到哪兒去,等到前廳時,額前的碎發已經站上細汗。
「姑娘擦擦。」寶珠拉著她走到角落裡,踮起腳給秦嫿擦汗。
秦嫿扇了扇風,低聲道:「好熱。」
兩人在人群後站了一陣,秦嫿從縫隙間好似瞧見了個人影,她偏過頭仔細看過去,那人已沒了蹤影。
「寶珠,你隨我過去瞧瞧。」秦嫿湊近寶珠的耳側,低聲說道:「你看看那邊草棚後頭的是不是城南的那個豆腐小娘子。」
說起這人來,秦嫿識不得寶珠卻識得。
剛得知有這人的存在時,秦嫿就想見見,於是便開脫自個兒想吃她們家豆腐花,寶珠前後跑了好幾趟。
繞著人群走過去,寶珠一眼就看見了那人,回頭朝著秦嫿快速擠眼睛。
秦嫿輕笑一聲,她就知道這人必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前幾日本想著插個手,叫這姑娘今日來一趟,倒是不知道她竟自己過來了。
秦嫿搖著團扇偏頭,角落裡,她撞上了傅時珣的眼。
眸色幽深。
她試圖別開眼,卻看見傅時珣漫步朝她走過來。
「你身子不舒服?」傅時珣身形高大,站在秦嫿跟前便將她擋了個嚴實,旁人壓根看不到他面前還有人。
秦嫿被他垂眸盯得難受,側了臉不吭聲。
看著她額頭上的汗,傅時珣無奈嘆息。
伸手捏著秦嫿的嫩滑的腕子,避開人群朝裡頭走去,秦嫿腳步踉蹌,晃得小腹越是難受。怕出聲回引來旁人的視線,秦嫿只得默不作聲的將自己的手腕往回縮。
僵持許久,傅時珣找到一間空廂房,小心的將秦嫿拉進去。
他站在門口擋著光,偏頭瞧著秦嫿的側臉,餘光無意間看見秦嫿的手指按著小腹,他神色微變。
合上門幾步走過去半蹲在秦嫿面前,輕咳一聲,仰頭問:「癸水來了?」
秦嫿聞言,眼神瞄他兩下倒也沒否認。
傅時珣起身折回門口,打開門出去交代了青武幾句,而後又進門來。
屋子裡光線充足,秦嫿與傅時珣並肩而坐。
從那日御花園分別後,兩人已經有許久沒有見面了。
秦嫿始終低垂著眼,傅時珣低聲咳了兩下問:「要不要喝點水?」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