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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書說話直接,這一番話下來,直接叫裴景行愣在原地,見秦妙書又要走,他往旁邊移開一步擋住去路。
裴景行微微擰眉:「秦姑娘怎的對我敵意這般大。」
「沒有。」秦妙書梗著脖子想也沒想就直接否認,而後覺得自己的確太過武斷,想了想又補充道:「臣女這年歲正在議親,裴公子這般糾纏若是擋了旁人的路,無人敢來求親了可怎麼是好。況且未出閣的女子與外男,向來都是要離遠些的。」
這話逗笑了裴景行,他的思緒從方才的愣怔中抽離開來,盯著秦妙書開口道:「原來是這樣啊。」
秦妙書點頭,義正言辭道:「對,所以臣女可以走了嗎?」
裴景行笑了笑,漫不經心的問:「那我來下聘提親娶你入我裴家門,你可願?」
「……」秦妙書手心裡攥著的藥丸愈發用力,一想到裴景行那名聲,她瞬間慌了神,「你別來,我不嫁。」
說完這話,秦妙書也懶得再給他面子,直接提起裙子就跑。裴景行捏著扇柄的手指一頓,回過頭去看秦妙書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抓抓腦袋,自己應該也沒有這麼差勁吧。
不多時,裴景行看見了從那邊佛堂而來的傅時珣。
兄弟兩個一上一下對視著,都看清彼此眼裡的奇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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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書走到一半就跟往回走的秦嫿碰上,兩人相攜著快步回了禪房。
服下藥丸後,秦嫿就聽見秦夫人身邊的崔媽媽前來喚她們過去用齋飯。
兩人整理了鬢髮一道出了院子,誰料剛走沒幾步就碰上了睦禾長公主。她看見秦嫿時,面色不甚好看,狠狠瞪著她,秦嫿實在懶得與她過分計較,挽著秦妙書的胳膊快步離開後院。
臨走幾步,秦嫿甚至都還能感覺到身後那道來自睦禾長公主的灼熱又直接的視線。
秦嫿回頭,睦禾長公主對著她輕輕勾唇,她心中覺得奇怪,沒忍住動了動肩膀,睦禾長公主這眼神讓她覺得,待會兒恐會有事情要發生。
果不其然,她與秦妙書還沒尋到秦家人,一路就已經收穫了許多各色的眼神。秦嫿覺得有些不對勁,握著秦妙書的手略微緊了些。
想起方才在那佛堂外頭瞧見的人影以及睦禾長公主的眼神,秦嫿心中不安。
秦妙書也察覺到,她回握住秦嫿,低聲道:「這些京中貴婦,向來都喜歡爛嚼舌根,若是二哥哥回來,必定不給她們好臉色看。」
「快些走吧。」秦嫿心裡發慌,她氣息稍喘,「母親和大伯母還在前面等著咱們呢。」
秦妙書見她臉色不對勁,連連附和。
只不過兩人剛走沒兩步,身後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就已然紛紛揚揚的傳了過來。
「我還以為宰相府的姑娘應當是端莊有禮,像秦大姑娘與二姑娘那般呢,卻不曾想竟是這樣。」
「半路回來的野丫頭,如何能與世家大族自小培養的千金相提並論。」
「可不是,小門小戶……」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小心我讓我阿爹撕爛你的嘴。」秦妙書忽然轉回身子,鬆開秦嫿的手上前幾步,穩穩站定在方才說話的那幾人面前。
最後說話被秦妙書截斷的那位夫人她認識,就是上回胡家二公子與馬場那丫鬟的事情被揭露時,不停追問秦嫿下落的人。
上回秦夫人在旁邊,秦妙書心中有氣卻不敢對著發作出來,可眼下周遭沒有秦家長輩,只有她與秦嫿兩個小姑娘,縱然說話說的過分些,也好過被欺負到頭上來。
然秦妙書剛準備開口回懟,秦嫿趕緊握住她的手道:「好姐姐,快別說了,咱們走吧。」
她願意息事寧人,秦妙書可不願,握住秦嫿的手拍了拍,而後低聲道:「我可不願忍。」
秦妙書收回視線,偏過腦袋看著方才嚼舌根的那幾個,眼神狠厲:「虧你們都還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兒在寺廟裡編排旁人,這番做派都不怕旁人笑話你們。」
「嗤——」最先說話的那婦人輕哼,盯著秦嫿冷嘲熱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秦四姑娘說來可是京中貴女,身份貴重,在這佛門清淨之地勾引男人,難不成咱們還不能說了。」
秦妙書氣的瞪大雙眼,擼起袖子作勢就要衝上去,秦嫿趕緊在她後頭拉住秦妙書的袖子。她本來覺得沒什麼,可是眼下被這人一說,她委屈的鼻子有些發酸。
秦嫿把秦妙書一把拉到自己身後,目光嚴肅的盯著那婦人,抿唇道:「那你說說看,我勾引誰了?」
說話時她略帶鼻音,眼睛也有些紅,看著她的模樣,一時間被問話的那婦人發了怵,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面前這人不是旁的,是秦家姑娘。
秦妙書見對方如何都是不肯開口說話,抬步逼近幾人,冷著聲音質問:「說啊。」
「是……是攝政王殿下。」
秦嫿閉了閉眼睛,只覺得她與傅時珣這人,大抵真是八字不合。每回只要事關這人,必定沒有什麼好的事情。
正想著,身後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秦嫿準備回頭時,她耳畔響起一道陰沉厭惡的聲音。
「是本王在追她。」
第35章
傅時珣面色極其難看, 也不知道方才他在後面聽了多久的牆角,此刻再一出來,那幾個站在秦嫿對立面的婦人瞬間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