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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珣沉吟片刻,點點頭道:「你繼續去盯著,先別出手。」
等青武離開,傅時珣也跟著起身。
秦嫿被秦讓送到專門的秦家廂房外,抱她下來後,低聲交代:「你先進去,門關好,我去找母親。」
「不用了哥哥。」秦嫿還有些不好意思,「你讓寶珠過來吧。」
秦讓想了下,「也好。」
等她進去給門上鎖,秦讓才牽著馬離開。
今日來時,秦嫿帶了兩套衣裳,她拿著另一套乾淨裙衫走到屏風後面,窸窸窣窣一陣聲響下來,外衫盡數被懸掛在屏風上。
屋子裡有陣幽冷的清香,秦嫿聞了一鼻子,只覺嗆喉,下意識去看手邊的香爐,心思微動。
系好衣裳帶子,她莫名掃抬眼掃過角落,忽然踉蹌著靠在屏風滑下去。
闔眼前,秦嫿看見余光中出現一道身影。
她的眼睫輕顫,而後控制住力道偏了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傅爺:本是我不配。
寫到馬背上和哥哥的互動,我忍不住從齒縫裡滲出笑聲,嗚嗚嗚我女鵝失去記憶以後好可愛,好想rua(bushi
第25章
為胡二公子辦事的那個婢女一直藏在廂房內, 小廝給她的是包迷藥,她將其混進香爐里點燃後,便躲在門後。
她看著秦嫿一層一層解開衣裳, 按捺住激動悄無聲息的往上湊。
本以為這人應當會挺一陣, 可沒想到剛換好衣裳, 就靠著屏風倒了下去。
「秦姑娘?」
婢女蹲下輕聲喚, 她見秦嫿沒動靜, 而後低喃:「奴婢實在不想對您下手,但是胡公子的吩咐,奴婢也不敢不聽, 他那人……」
她輕輕嘆口氣, 沒再繼續嘀咕下去。
正打算翻麻繩時,餘光晃見本該昏迷中的秦嫿伸手撈起桌几上的香爐,朝她揮了過來。
香爐正中她後脖頸,雖不致命,卻也叫這人晃了晃身子, 捏著麻繩朝旁邊栽去。
秦嫿起身, 吹淨手指沾上的爐灰,她緊抿著唇走到窗戶邊打開窗。
回來後目光沉沉的盯著腳邊的婢女, 姓胡的不敢得罪,來得罪她。
秦嫿感覺自己好沒面子。
俯身抽走她手上的麻繩, 正準備將人捆起來,一陣敲門聲傳來。
「姑娘,是奴婢。」
秦嫿丟了繩子, 折過去打開門。
秦嫿素日裡脾氣好,瞧見誰都是笑嘻嘻的。
方才若不是她留了個心眼,險些被害, 眼下面色沉沉,眉心還輕擰著。
「姑娘,您怎麼了?」寶珠小心翼翼的詢問。
秦嫿煩躁的掃過被她擱置在一旁的衣服,忽然心生一計,讓寶珠把門關上,她拿起一早來時的那套妝花緞襦裙快步走進屏風。
寶珠不明就裡的合上門,轉身快步跟上去。
看見的就是秦嫿彎腰利索的抽開婢女的淺色腰帶,伸手就去扒她的衣服。
寶珠大驚失色,趕緊按住她的手:「姑娘!」
她的聲音驚恐萬分,秦嫿悠悠吐出一口氣,鬆了腰帶,磨磨牙齒恨聲道:「這小丫頭居然跟胡家那個合夥要綁我,還在香爐裡頭下藥。」
「這個賤蹄子!」寶珠瞪大眼睛,氣得罵出聲。
秦嫿對她的憤怒喜聞樂見,拍拍寶珠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心疼我,這會子幫我個忙,悄悄兒的,咱們把她捆起來。」
兩人合力,快速給婢女換好秦嫿的衣裳,而後又將她的面紗解開,徹底給人蒙住臉。
把她綁了放平在門背後,秦嫿鬆口氣,捧著香爐走到窗邊,雙手撐住窗框,艱難的翻了出去。
寶珠目瞪口呆的看完她這些動作,急聲道:「姑娘去哪兒?」
「可會做戲?」秦嫿氣息有些飄,她四周看了圈壓低聲音:「你現在去前院找我阿娘,告訴她方才的事情,阿娘知道該怎麼辦。」
「那您去哪兒?」
秦嫿抓抓眼底皮膚,「我待會兒從這條小路過去前面的馬球場,你讓阿娘別擔心。」
「可是……」寶珠還是擔心,急的抓住她的衣袖,「夫人過來,那小賤蹄子就會被發現的。」
見寶珠不鬆手,秦嫿實在懶得解釋,只揮開寶珠的手合上窗,小心的拿著香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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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了一局馬球賽,前頭熱鬧非凡。
寶珠抓耳撓腮,腳步急促的到了秦夫人身邊,她彎腰湊到秦夫人身邊,壓低聲音說了好長一段話。
周遭有人看過來,也只見秦夫人稍稍攏眉,偏頭下意識望向寶珠。
「不見了?」秦夫人捏著茶盞的手頓住,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怎麼會不見了?」
寶珠神色一愣趕緊接上,聲音明顯比方才的大了些:「方才大公子帶姑娘過去換衣裳,叫奴婢拿藥過去,再進去,就已經不見了。」
秦夫人驟然起身,動靜大的隔著帘子的一席人都看了過來。
她面色冷沉,按著寶珠的手往後廂房去。
這一幕落在不遠處胡二公子眼裡,他飲下最後一口酒,風風流倜儻的起身。
他沒有跟過去,而是去了最尾端的廂房。
小廝在門口守著,他看著胡二公子猶豫片刻,低聲喚:「公子……」
「人呢?」胡二公子壓根沒心思關心他要說什麼,滿心都是秦嫿。
直到小廝指了指屋子,他眼睛發亮的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