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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應態度沒幫
上忙而有些失落,裴鈺安的口氣略溫和些,說出他今日的目的:「以後陸霽再約你,你就稱病,不必赴約。」他轉過頭,看著雲酈。
雲酈微愣,上前一步,急急問道:「為什麼?」
話罷,她似是想起昨日出門前裴鈺安那番話,她的態度越發懇切堅定:「世子,奴婢保證不會對他用心的。」
「你知不知道的你昨夜做了什麼?」裴鈺安問。
雲酈神色茫然。
裴鈺安臉色沉沉地道:「你讓我抱你,還往我懷裡撲,若昨日不是我,是別的男子……」說道此處,裴鈺安擰眉,好像就算是他也不成,他又不是雲酈的夫君。
雲酈似沒多想他後半句話,她愣了下,而後解釋道:「我昨夜是為了灌醉陸霽打聽消息,如今發現他酒量比我好,我不會再和他喝酒了。」
見她一如既往的堅持,裴鈺安沉了沉眉道:「還是不安全,你一個女子,還是不要和他一個男子繼續接觸,萬一他某日心懷不軌……,再者說,若是某日你說漏了嘴……」
雲酈解釋道:「世子放心,奴婢以後會更加小心謹慎的,而且翠屏也在,她會注意奴婢的言行的。」
她話里話外都是要繼續和陸霽接觸,裴鈺安手死死背在身後,再一想到昨夜酒酣耳熱時她臉頰雲鴻,醉眼瀲灩的姿態被他看去,他深吸了口氣。
雲酈還在繼續說:「陸霽性格爽直,對奴婢……」
「總之,以後你不必去了。」裴鈺安直接打斷道。
雲酈抬眸,眸光略顯驚訝:「可是,世子……」
「陸紛根本無意讓他涉及私茶一事中,他知道的東西有限,你就算打聽,也打聽不出什麼有用消息來。」
「但能多一點是一點。」雲酈還想掙扎。
她還是鍥而不捨地要從陸霽那打聽消息,裴鈺安雖平日對人脾氣很溫和,可到底是金尊玉貴養大的世子爺,受盡萬人追捧。
「再說一遍,不准去。」他難得陰下臉,冷聲道。
雲酈一僵,旋即似乎也有些氣惱:「若是我一定要去呢?」
裴鈺安口氣略冷:「那就是浪費時間精力,這兩次你打聽到的消息我都知道。」
雲酈渾身微震,猛地後退一步:「世子是說我做的都是無用功?」
裴鈺安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他本來是想好好和她說的,方才的口氣的確令人誤會,待垂下眸,看著雲酈那雙瀲灩的眼,再想到她以探聽消息為由一定要繼續和陸霽接觸。
他口氣淡漠:「本就是無用功,而且你來之前,允諾過我一切聽我的安排,如今是想反悔不成嗎?」
雲酈還是想堅持:「世子爺,奴婢……」
裴鈺安閉了閉眼,直接說:「聽命就是,退下!」
雲酈咬唇看了他一眼,心有不甘地道:「世子……」
「退下。」裴鈺安下了決心道。
雲酈半晌卻沒動一下,直到裴鈺安冷聲道:「我說了你向陸霽打聽的事我都知道,既如此,你何必繼續做無用功。」
雲酈身體顫了顫,半晌一言沒發,而後淡淡地應了聲,轉身離開。
裴鈺安看著她的背影,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出聲。
雲酈回到院子,翠屏見她臉色不好,低聲問:「姑娘怎麼了?」
雲酈搖頭笑道:「沒怎麼,我挺好的。」
彩屏眼神不相信。
雲酈笑笑,卻沒有解釋,她心情是真還不錯。
只是念及陸霽,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這個世界,從不是做個好人便能有好下場的。
接下來幾日,雲酈沒有再見陸霽,當然陸霽忙著米鋪的事,也沒空來尋雲酈。
在江州住的時間一久,明面上又是商人,免不得新認識些人。
比如隔壁的鄰居,他們便是做米鋪生意的,家裡有個十六七歲的女郎,最近經常愛找雲酈說話。
雲酈雖不會每次都見她,但兩三次總要請她進來一回。
這日這位崔雪兒再度來訪,但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嘮叨兩句,便提到裴鈺安:「秀秀,你哥哥愛好什麼?」
雲酈瞅著小姑娘春心萌動的樣子,便就說了些裴鈺安的愛好,反正就算這姑娘將裴鈺安了解的底朝天,也得不到他。
那姑娘聽罷,看著雲酈的眼神更加熱切。
兩人在花園涼亭里有搭沒搭地說著,這時候卻有腳步聲傳來,崔雪兒循聲望去,頓時眸光發亮,站起身來,雲酈隨之而去,對上裴鈺安的眼,她臉上的笑容淡去,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徐公子。」崔雪兒臉色羞紅地說。
裴鈺
安淡淡頷首,眼見崔雪兒又要開口,裴鈺安先道:「崔姑娘,在下有事和家妹商談。」
雲酈垂著頭,聞言也沒看裴鈺安。
裴鈺安背在身後的指腹無意識揉搓。
崔雪兒雖不想走啦,但在心上人面前還懷有幾分矜持之意,她看著雲酈道:「秀秀,明兒有空我還來找你說話。」
雲酈回以淺笑。
及至崔雪兒走出花園,雲酈眼神落在裴鈺安身上,沒什麼感情地問:「哥哥有何事?」在彼此的院子,防守嚴密,一般不會出現外來的僕人,可稱世子和奴婢。但花園中,便要謹慎注意自己的身份,只能用兄妹相稱。
她態度公事公辦,裴鈺安眉心微擰,嗓音淡沉:「若是沒事,以後少和她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