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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屋外響動停下來,她才輕手輕腳走到臥房,拿出藏好的銀票數了又數,這些銀子現在足夠出去過活,得等到閔冉正常些,趁他高興時再提出府之事。
一連幾天閔冉都在庭院內練功,裴行韞漸漸的在他的吆喝中也能安然入睡,到了該起身當值的時辰才起來。
庭院裡的花草盆栽換了又換,青河苦著一張臉,好幾次見到裴行韞都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麼又難以啟齒,她自不會去自找麻煩,裝作什麼都未發生的樣子與他客氣見禮,點到即止。
這天夜裡,裴行韞洗漱完剛準備上床歇息,突然聽到正院裡腳步聲說話聲響個不停,她疑惑的側耳聽了聽,不一會響動停止,她的門卻被砸得砰砰響,她心一沉,難道真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忙前去打開門,見青河低著頭站在外面,飛快的說道:「大都督前些日子落水,寒氣入體受了涼,如今病倒在床,院子裡沒有丫環伺候,女人心細些,你去他房裡伺候著他用下藥,仔細守著他別讓他病情反覆。」
裴行韞似笑非笑看著深深垂著頭的青河,他自己也沒臉說出這些話吧?
掉湖這麼久了還寒氣入體,閔冉身子可比牛犢都壯,力氣似乎用不光,一大早還砸壞了整個院子,這時候突然就病倒了?
雖然知道閔冉又在發瘋,可她實在是受夠了他每天早上來的那麼一出,她淡淡的說道:「大管事客氣了,我這就去看看。」
去到閔冉臥房,見他半躺在床上,額頭上還搭著塊布巾,像是女人在月子中一樣,見到她來還有氣無力的哼了聲,接著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直咳得透不過氣臉頰通紅。
裴行韞眼眸微斂,簡直都替他擔心,他這樣裝咳喉嚨難道不痛麼?
「大都督,你可還好?你不要死啊大都督。」裴行韞見閔冉咳嗽停止,忙上前曲膝行禮,憂心的看著他喊道。
閔冉見到她來,心裡莫名一松一喜,聽到她這麼一喊,怒氣又涌了上來。
死丫頭,自己怎麼會死?再說見到自己快死了,她還不趕緊上前抱住自己嚶嚶哭泣,站那麼遠做什麼,難道她怕自己將病氣過給了她?
青河簡直不忍直視,端起早已準備好的藥上前遞給裴行韞,說道:「大都督的藥好了。」
裴行韞接過藥端在手裡,聞著藥里散發出來的銀翹梔子等味道,眸中譏諷閃過,真是準備得全面,連下□□都早已備著,不燙不涼溫溫的正好,真真是煞費苦心。
「大都督,該吃藥了。」裴行韞端著藥上前,見閔冉閉著眼睛鼻孔里直喘粗氣,抿了抿唇細細勸說道:「大都督,你病得這樣重,不吃藥不行啊,要是你沒了,這江州百姓該怎麼辦?」
閔冉緩緩的睜開眼,冷著臉啞聲道:「拿過來吧。」
裴行韞將藥遞過去,只聽他又道:「你會不會伺候人,離這麼遠我怎麼夠得著?」
強忍著怒氣,裴行韞又上前幾步,雙手將藥恭敬的遞到他面前,他伸了伸脖子,又一下躺了回去,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沒了力氣,你餵我喝。」
「狗男人。」裴行韞心裡怒罵,眸中冷光閃過,她低眉順眼的將藥送到他嘴邊,待他一臉得意張嘴正要喝時,她手一抖,碗裡的藥全部潑到了他臉上。
閔冉眼睛閉了閉,像是暴怒的狂獅,瞬間就要暴起。
「大都督,對不住,都是我不好。我只伺候過貓,不懂伺候人,我不是故意的。」
裴行韞嚇得渾身簌簌發抖,顫聲說道:「這些日子早上我又未睡好,睡不好手會沒有力氣發抖,大都督,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閔冉見裴行韞不住後退,仿佛下一瞬就要轉身奔逃出去,一腔怒氣堵在心頭,發也發不得,咽也咽不下去。
好不容易才想了個法子,將她騙到自己身邊來伺候,要是嚇跑了戲不都白演了?
「青河,再去熬藥。」閔冉吩咐完青河,心裡靈機一動,扯了扯身上的衣衫對裴行韞說道:「你去拿乾淨的衣衫來,伺候我換衫。」
青河見狀忙溜了,裴行韞低頭咒罵,去箱籠里拿了衣衫來,放在了他的床頭,恭敬的說道:「大都督,衣衫給你放好了,我力氣小搬不動你,我去叫青山過來伺候。」
裴行韞正要開溜,被閔冉長臂一伸用力一拽,她整個人撲過去,跌落進他的懷裡。
第17章 驚嚇
閔冉軟玉溫香在懷,腦子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快活得快要羽化成仙。
他雙臂緊緊圈住不斷掙扎的裴行韞,微閉著眼睛深深吸氣,唇緊貼在她耳邊,含糊的說道:「別動,就讓我抱一會,哎喲我的小心肝,真真是快活。」
裴行韞被氣得七竅生煙,狗男人不知道又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本,滿嘴的胡唚,她這點子力氣對於閔冉來說,倒像是在撓痒痒,更挑得他獸性大發。
聽著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裴行韞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膝蓋往上一頂,閔冉痛得哀嚎一聲,終於鬆開了手,她趁機跳開,冷眼瞧著他抱著下 身痛得捲縮成一團。
守在門外的青河聽到屋內的動靜,再也不敢裝傻,忙衝進屋子,焦急的喊道:「大都督,你可還好?」
閔冉慘白著一張臉大聲怒吼:「滾!」
青河忙轉身退了出去,唉,這兩人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以後自己還是少摻和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