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花燈節
有些宮的掌事嬤嬤為了討好那些達官顯貴,還特意將自己宮室裡面好看的小宮女都獻給上頭,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如花似玉的姑娘們。
大嬤嬤沒想到她竟記得這些,一時間也有些觸動,沉聲嘆了口氣將她拉起來,連語氣都變得柔和許多:「我也是從宮女做過來的,自然知道你們過得辛苦,便也護著一些,本就沒有什麼。只是原來的你已經成了死人,如今有了新的身份要更加小心才能活下去,像今日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了。」
「難道嬤嬤就不問我為什麼要進宮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大嬤嬤說的話阿雲都一一記下,為了防止被人注意到,他們並沒有說太久就匆匆的分開了。
晚上眾人在他們單獨的院子裡小小的慶祝了一番,畢竟能夠被選入花燈節表演也算是一個進步,苦中作樂說的便是如此。
小院內,桌案上擺滿了各色佳肴,都是白旭拿他私房錢找御膳房的廚子換的,才勉勉強強湊夠了這一桌的飯。
白旭幾杯酒下肚,顯然有些吃醉了,跑到裴妝身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你們今日的幻術實在是太令人嘆為觀止了,我之前竟然不知道皇后娘娘你有這樣的本事,不如教授給在下如何?」
裴妝輕笑一聲:「也不是什麼特別稀罕的本事,我不過是用了這個。」
裴妝說著就將自己白日裡用的迷、藥拿了出來,遞給了白旭,沖他挑了挑眉。
「原來什麼幻術都是假的,竟只是因為這一個藥而已!」白旭很是驚訝,甚至覺得自己受了騙。
白翳在後面拍了他後腦勺一下:「是你小子自己太容易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我們其他人就沒有上當。」
「誰說的,顧安邦肯定也會上當的,對吧?」白旭說著便看向顧安邦,這裡只有他年紀最小,定然也會被表象所欺騙。
誰知顧安邦卻一臉嫌棄的看著他說:「我才沒有上當,母后以前也給我們表演過,我才不像你呢。」
簡直就是雙重打擊,白旭立即停住了話茬,不想再繼續自取其辱。
一旁的阿雲和山茶看著他偷笑,讓白旭更覺得面上無光,連飯都沒有吃完就跑回了屋裡。
等回了屋裡他才發現剛才裴妝給自己的那瓶迷、藥也被他帶了回來,他本想要去還給裴妝,但是鬼使神差地竟將迷、藥給留了下來。
或許這個迷、藥將來還能在哪裡派上用場。
很快就到了花燈節,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扶桑王宮最熱鬧的時候。
因為平日裡王宮中不允許高聲歡笑,甚至連走路都要躡手躡腳,只有在花燈節這一日宮人們才能夠放鬆下來,甚至允許他們穿鮮艷的衣裳,打扮得艷麗去賞燈。
而在民間則更是熱鬧,那些往日裡不允許出門的姑娘們也紛紛上街,街上到處張燈結彩,花燈交映很是壯觀。
「只可惜咱們要留在王宮裡,不然我真的想出去看看扶桑的花燈節是什麼樣子。」裴妝聽過阿雲的介紹後很是遺憾地說道。
阿雲想了一下,隨即說:「要是我們表演結束還有功夫,可以離開王宮去瞧瞧,在花燈節這一日王宮所有人都在歡愉宴飲,還有許多大臣們進宮來,所以宮門看守的並不是很嚴。」
裴妝欣然答應,能出去玩自然是再好不過。
這些天慕容君一直一個人留在宮外,還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如何,有沒有聯繫上往日裡效忠於他的舊臣們,裴妝也打算去官驛去看他。
他們早早地換上了等下表演要穿的衣裳,來到了那裡等候。
從後台可以看到坐在外面的宴飲的眾人,裴妝和白旭兩人趴在帷幕後面,掀開了一點縫隙往外面瞧著,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最中間的靜王。
靜王如今還沒有立往後,故而左右只有一個太后的位置。
端坐在國主身邊的老婦人,看起來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過節的喜慶,只有老婦人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笑意,就像是一個沒有悲喜的假人一般。
裴妝推了一下自己身邊的白旭說:「你可看清楚沒有,靜王身邊的那個人是不是你阿娘?」
「好像是。」白旭很不確定的說道。
在白旭僅存的一點關於阿娘的記憶中,阿娘一直都是一個溫柔和善的人,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呢?
「你該不會連你阿娘的樣子都不記得了吧?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怎麼還好像是呢?」裴妝很是心急地說道。
白旭緊鎖眉頭,因為扶桑太后的樣子和他阿娘一模一樣,但是神態卻和他記憶中的阿娘有著天差地別,儼然不是同一個人,故而他現在才十分的猶豫,不敢確定。
「算了,還是問你大哥比較穩妥。」裴妝說著便進去將白翳也拉了過來,讓他去認認。
白翳只看了一眼,就整個人都僵在那裡,阿娘離開的時候他的年紀已經很大,所以足以能夠記住阿娘本來的樣子,正是眼前這個坐在靜王身邊的扶桑太后。
沒錯,這個人就是他阿娘。
「弟弟沒有看錯,她就是阿娘。」白翳對白旭緩緩說道。
下一瞬,白翳就緊緊拉住了要衝出去的白旭,早就能猜到他想要做什麼,白旭太過於衝動,看到阿娘的時候肯定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質問。
「大哥你放開我,我要去問問她為什麼拋棄我們這麼多年,難道扶桑王宮的榮華富貴,比我們一家人團聚更重要嗎?」白旭拼命的掙扎著,咬牙切齒地嚷著。
裴妝立即掏出了帕子,將他的嘴巴給塞上,生怕他大聲叫嚷而引來外面人的注意,到時候他們全部都要受到連累。
白翳則點了白旭的穴位,讓他暫時動彈不得。
「你若是現在衝出去,怕是連她的面前都去不了,就會被宮中侍衛當成刺客給抓起來。」白翳很是無奈地對他說,自己這個弟弟實在是太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