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為何要救你
裴妝有些吃味,怎麼皇上一醒來最先要找的人是顧瑾瑜,難道他不應該有很多的話跟自己說嗎?
「好,我這就去把人給你帶來。」裴妝說著便向外面走去。
她見趙權端端正正地跪在院子中央,而蘭兒則在旁邊若無其事地做著針線,秦風則杵在旁邊像是根柱子似的守著。
裴妝疑惑地瞧著他問:「趙將軍你怎麼還在這裡?剛才皇上不是已經叫你離開了麼,難不成你還懷疑本宮和賊人勾結不成?」
蘭兒在一旁笑道:「主子難道忘了不成,剛才找將軍可是下了毒誓的,說是在裡面如果沒有看到賊人,就將自己的頭顱割下來給娘娘呢。」
方才趙權要走,被蘭兒幾句話給噎了回來,他只好認命地跪在這裡等待裴妝處置。
他當時是堅信了小廝說的話,相信裴妝一定是帶了賊人回去,這才敢下毒誓,誰知裡面的竟是皇上,可皇上剛才明明在前廳議事來著,怎麼這麼快就去了娘娘屋裡安置?
「原來是為著這件事。」裴妝存了心想要故意捉弄趙權,她背著手緩緩走下了台階,「想不到趙將軍還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果然是將帥之才。」
她將秦風的佩刀要了過來,故意在趙權的面前將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刀光映照在裴妝的臉上,看起來有幾分猙獰可怖。
裴妝在他耳邊陰森地說著:「快看這刀刃如此鋒利,想來一刀下去,肯定能將頭顱砍下,趙將軍不會有任何的痛苦。」
趙權將眼睛緊緊閉上,一臉的視死如歸。
「可是我是第一次砍人腦袋,萬一不小心砍錯了地方怎麼辦呢?」裴妝握著刀把揮了揮,似是在找手感。
此時趙權心一橫說:「要不還是讓那位小兄弟來掌刑吧,別髒了娘娘的手。」
其實他是怕裴妝一刀下去自己沒死,那可要遭不少罪,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裴妝大笑,將刀隨手丟在地上,拍了拍趙權的肩膀道:「本宮不過是與趙將軍開個玩笑,趙將軍不必如此緊張,如若將軍覺得立了誓言不兌現實在丟人的話,不如上陣殺敵將功折罪,皇上那裡本宮會去替將軍說話的。」
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即便裴妝再傻也不會陣前斬殺大將。
「多謝娘娘開恩,微臣一定會將功補過。」趙權磕了個頭,便匆匆忙忙地起身離開,生怕裴妝會突然改了主意。
等到趙權離開,裴妝這才讓蘭兒跟著自己一起去找顧瑾瑜過來。
顧瑾瑜自從來到府上,便被幾個將領纏著要分析戰事,他哪裡懂得這些,被鎮南王盡數攔了下來,現在藉口路途勞累需要休息,正躲在屋內閉門不出,誰來也不肯見,而鎮南王就守在門口。^
裴妝一出現,鎮南王便一臉焦急地上前:「娘娘你可算是來了,你那邊到底什麼時候能好,我怕是撐不住多久了。」
「將軍莫急,皇上已經醒了,現下有些話要交待給顧瑾瑜,我就是來傳話的。」裴妝安撫道。
「醒了就好,真是老天有眼!」鎮南王難得露出笑容,很是欣慰道,「那我隨你們一起去!」
實在是之前受過的驚嚇太多,鎮南王一路跟著他們來到了院子內,不顧裴妝的阻攔,硬是和顧瑾瑜一起進了屋子,看見床榻上半坐著的顧景鴻時長舒了一口氣。
顧景鴻瞧著一屋子烏泱泱的人,疑惑地看了一眼裴妝,見對方中自己聳了聳肩,瞬間便明白了原委,想來是鎮南王自己跟過來的。
「老臣總算是沒有辜負先皇所託,看著陛下平平安安的就好。」
「勞將軍掛念,朕現在身子大好,這些時日你們費心了。」顧景鴻沖他微微頷首。
鎮南王只要看一眼顧景鴻好便能夠放心,他瞥見顧瑾瑜不疾不徐地站在一旁,有些不滿地撇撇嘴道:「那老臣就先出去候著,陛下若有傳召隨時可以叫老臣。」
「王爺,本宮送送你。」裴妝說著也跟在鎮南王后面走了出去,給他們兩兄弟留有空間能夠說些私密的話。
房間內只剩下顧景鴻和顧瑾瑜,誰都沒有想要主動打破安靜,都在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終於還是顧景鴻忍耐不住,先開了口:「這次是你救了我,多謝。」
「謝人要有誠意。」
顧景鴻心中疑惑,他這是要跟自己要賞賜的意思?
「你想要什麼?」顧景鴻問道。
誰知顧瑾瑜卻道:「暫時還沒想到。」
顧瑾瑜在細細地思考著他的問題,但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什麼想要的,曾經一心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位置,可是現下看來那個位置根本不適合他。
好像皇上的位置也沒什麼好,處處受到限制,還不如他在醫仙谷里過得逍遙快活。
「也罷,這件事算是朕欠你一個人情,若是日後你想到了要什麼東西,儘管來找朕討要便是。」顧景鴻淡淡道。
「你不問我,為何要救你?」
顧景鴻正要開口,就見房門比推開,裴妝匆忙地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臉沉重地看著顧景鴻。「皇上,大事不好了。」
在他們來洛陽城之前,足足有三日敵軍沒有一點反應,還以為他們是之前打得有些累了需要休整,可是方才卻突然開始猛烈地攻擊東門,打得守城將士們措手不及。
還是前方士兵冒死回來報信,他們才知道前面的情況。
「現在是什麼人在城牆上駐守?」顧景鴻忙問。
「信國公在守城,方才王爺已經動身過去了,只是不知道趙將軍在哪裡。」裴妝應道。
顧景鴻二話不說就要起身,不顧裴妝阻攔向外面走去,外面戰事緊張他豈能安坐?
裴妝也想要跟過去,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是皇帝的后妃,要是跟著過去肯定會被人說閒話,只好留在了院中,看著顧景鴻離開。
「我們娘娘文韜武略,即便是許多男子都比不上,若是生為男兒定能封侯拜相才是。」蘭兒在一旁為裴妝鳴不平,覺著以她家主子之才屈居在內院實在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