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抓到你了
這個想法著實嚇了裴妝一跳,畢竟她穿越到這裡後,便以為自己是這個時代唯一擁有現代記憶的人。
不過如果秋水真的同為穿越者,她不知道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所以裴妝暫時不打算戳破這層窗戶紙。
「不知道娘娘有什麼事情要問?」
「聽村裡的人說,當年裴家滅門案你是倖存下來的,本宮其實也是當年僥倖活下來的。」
「我知道。」秋水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娘娘就是裴家的長女裴婉,當年借宿在我們村子。」
不然為何剛才秋水一眼就認出了裴妝,這些年她一直都知道裴婉就生活在宮中。
本以為會嚇到秋水,沒想到反倒是裴妝自己吃了一驚,她旋即明白過來原來這些年秋水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卻始終沒有找上門。
裴妝局促不安,緊張地搓著雙手,她猜秋水應該是埋怨她的,畢竟當初是因為裴家才會讓整個村子遭受無妄之災。
「對不起,這些年一直都沒有找到你。」
秋水湊過去嬉皮笑臉道:「娘娘若是覺得心疼我,不如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將小報生意做下去,千萬別上皇后娘娘那裡揭發我好不好?」
「可以,作為交換你要告訴我當年究竟是什麼人屠了村子,那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裴妝迫不及待問道。
說起當年的事情,秋水收起了剛才嘻嘻哈哈的模樣,眼底流露出一絲痛苦,似是一直隱忍著的回憶被再次開啟。
「那時候我不過是八歲孩童,只記得一群黑衣人殺進了家中,娘親將我藏在米缸里,我依稀記得看見那些人臉上都有刺青,就在這個位置。」秋水說著便只想自己左臉顴骨的位置。
據裴妝看古裝劇積累的經驗,在臉上刺青的大都是死士之類的人,她去過天機閣的老巢,並沒有看見裡面有臉上帶刺青的,所以當年殺害她父母的不是天機閣。
之前零亂的線索似乎又串成了一條線,真相呼之欲出,果然找到秋水是正確的選擇,裴妝忙追問:「那你可還記得那個刺青是什麼樣子嗎?」
「娘娘想知道這些,是打算為當年的事情翻案嗎?」
秋水突然發問,讓裴妝措手不及,她想了一下點點頭。
沒錯,她一直想知道自己身世之謎,就是為了找到殺父兇手報仇雪恨,算是她報答原主為她提供棲身之所,也是她能為原主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裴妝向來不喜歡欠人情,如今原主已死,因著自己的緣故連個墳頭都沒有,每每想到裴妝都覺得實在是虧欠對方。
那咋辦,就只能完成原主未完成的心愿。
秋水突然對著裴妝跪了下來,目光殷切:「奴婢等了這些年,終於等到娘娘這句話了。我千辛萬苦入宮,就是為了今天。」
據秋水所說,她們兩個是村子裡唯二倖存的人,其他人全部死在了那場屠殺中,後來她輾轉得知裴妝去了宋家還入宮為妃,她便進宮做了宮女。
秋水從書架的頂端拿下來一個木盒,打開封鎖從裡面取出一張紙交給裴妝。
「這便是殺手臉上的刺青,當時太過害怕只記得個大概,聽說尚書局掌管著天下書籍,我便來到這裡一直在尋找有關刺青圖案的書籍,可是始終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順帶著秋水還發展了一下副業,帶著整個尚書局搞小報生意,各個賺得盆滿缽滿。
這張紙有些泛黃,應是許多年前所畫,上面的圖案裴妝也沒有見過,她拿給蘭兒瞧了一眼,對方同樣一臉迷茫。
或許摘星閣里會有關於這些人的記載,裴妝忙問:「這張紙可不可以暫時放在我這裡,我想要去調查一下。」
「娘娘拿去便是,看了這麼多年,圖案的樣子早就已經刻在我腦子裡,一刻不敢忘。」秋水的家人都死在那場屠殺中,她蟄伏多年就是為了報仇。
離開秋水小屋,裴妝本打算直接去天機閣,誰知在宮道上碰到了顧故矯,前呼後擁,好生氣派。
遠遠瞧見是裴妝,顧故矯扭頭就走,浩浩蕩蕩地一群人忙追了上去。
蘭兒輕笑:「看來小世子是真的怕娘娘。」
「走,我們去抓小雞。」裴妝猛然拉住蘭兒,向一邊的小道跑去。
她們抄近道來到壽康宮花園的角門處,裴妝在心裡默念著三個數,一把抓住剛進門的人,正是顧故矯。
「抓住你了!」
「放開我!」顧故矯看見裴妝嚇得大喊大叫,拼命地掙扎著,像是見了鬼一般。
裴妝略微威脅地「嗯」了一聲,尾調故意拖得很長。
顧故矯趕緊閉嘴,乖乖站在那裡看著裴妝。
別說,這小子不搗蛋的時候還是乖巧可愛的,裴妝忍不住伸手順了順他頭頂上的幾根呆毛,笑著問道:「今天怎麼進宮了?」
「今日是父王監國第一日,我進宮等著父王下早朝,一起去拜見陛下。」
鎮南王監國?裴妝倒是沒有聽顧景鴻提起過,不過現在顧景鴻在假裝病入膏肓,又不能將朝政交到懷王手中,自然是要找一個幫手的。
此時前朝中,文武百官許久沒有上早朝,在來時就已經聽說鎮南王要來監國一時,在勤政閣等候上朝的時候議論紛紛,討論的好生熱鬧。
懷王陰沉著臉坐在一旁,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現在心情很不爽,隨時隨地都能吃人。
都以為小皇帝重病懷王終於能翻身,沒想到掙扎於病榻之上時小皇帝還不忘擺了懷王一道,專門找來鎮南王來膈應他。
論起來輩分,鎮南王可以將懷王按在地上打屁股,饒是心中有怨氣也不敢公然忤逆鎮南王。
「上朝!」
通往金鑾殿的大門開啟,大臣們排好隊列依次進入,懷王卻始終沒有動彈。
安公公笑呵呵地站在門口詢問:「王爺可還要進去,若是不進那老奴要關門了。」
狗仗人勢的東西,懷王心中冷哼。他緊緊地捏著椅子的扶手,咬牙起身,一言不發地走進了大殿,穿過百官來到隊列最前面,目光陰冷地看著鎮南王從內殿中走出,坐在了龍椅旁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