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先鋒
這倒是給了裴妝一個新思路，她身為后妃不能去軍營中，但如果她扮成男子混進軍營不就可以了？
說做就做，裴妝立刻回了屋，用頭髮做了個仿真的鬍鬚貼在嘴巴上面，又換上了一身書生的衣裳，看起來倒像是個儒雅的學士，連蘭兒剛一進來都沒有認出來。
蘭兒瞧著十分有趣，左右打量著裴妝驚喜道：「別說，主子扮成這樣旁人肯定認不出來，倒像是個教書先生。」
「那你說我像不像運籌帷幄的軍師？」
「像，特別像！」
此時洛陽城東城樓上，信國公手中拿著西洋鏡看向外面，即便是肉眼也能看到浩浩蕩蕩的敵軍正直奔他們而來。
信國公沉聲對鎮南王道：「王爺覺得為何敵軍會突然舉全力進攻？」
「肯定是陛下御駕親征的消息泄露了出去，現在敵軍擔心我們的援軍即將達到，所以想著趁我們不備一舉拿下洛陽城。」鎮南王到底是身經百戰，一眼就看破了敵軍的心思。
之前趙權說城中混入了敵軍的奸細，看來說的真不錯，不然消息怎麼會傳的如此之快。
就在他們說話的關頭，敵軍最先那批衝鋒隊已經殺了過來，鎮南王高聲喊道：「弓箭手準備！」
霎時間，城樓上一排排弓箭手整裝待發，拉滿長弓等待命令，隨著王爺的一聲「放」，瞬間無數支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從天而落，而後面的士兵立刻換上來，開始第二波放箭。
一共放了五波後衝鋒隊中已經沒剩多少還存活的，幾個身手好的丟了鐐銬上城樓，想要搭建雲梯攀爬上去。
城樓上的士兵們立刻開始用刀斬斷他們的雲梯，還有人往下面丟石頭以砸中那些往上爬的敵軍。
但是上面的人累得夠嗆，下面的敵軍卻像是沙子一樣數不勝數，被擊退了一波還有另外新的一波湧上來，被丟上來的雲梯也越來越多，砍都砍不完。
顧景鴻來到城樓上的時候，便看到了將士們都在手忙腳亂地與爬上來的敵軍對抗，他一身金甲格外的引人注目。
「陛下您怎麼親自過來了，這裡太過危險，還是讓臣先送你回去。」鎮南王上前將顧景鴻攔下。
「不必，朕不走。」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打仗的，若是一有危險就往後躲，那他乾脆就在長安等著他們的消息好了，何必千里迢迢的奔赴前線。
顧景鴻氣定神閒地站在城樓之上向下面看去，前面黑壓壓的一片都是敵軍，他側頭問信國公：「咱們帶來了多少大炮？」
「回皇上的話，一共一百發，上次京城火、藥庫爆炸損失了不少的火、藥，還有一部分糧草和武器還在路上沒有運送過來。」信國公如實答道。
一百發大炮聽起來不少，實際上頂不上多久，不過也能對敵軍產生威嚇，是最後留著保命用的。
顧景鴻淡淡道：「將大炮都準備好，命先鋒隊出城迎敵。」
「先鋒隊？陛下那可是……」信國公欲言又止，那可是南大人家寶貝兒子所待的隊伍，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回頭南大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顧景鴻冷哼一聲：「大敵當前，如若是人手不夠，即便是朕也要親自上陣迎敵，更何況是個宗室子弟。」
說白了太后不是顧景鴻的親娘，那南隋廣也就不是皇上的親表弟，他的死活對於顧景鴻來說沒什麼緊要的，最重要的是如何打贏這場仗。
「是，微臣這就去安排。」鎮南王說著便下了城樓，去先鋒隊下命令。
之前聽說南隋廣要去先鋒隊，南家特意往裡面安排了不少自己的人手，都是幾位精明能幹的武士，各個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南家是文官出身，本來手中就沒有多少武功高強的人，這下子算是舉家之力都用上了。
南隋廣一聽說皇上的命令，大駭：「什麼，皇上竟要我們幾個去送死！」
「不得胡言，陛下的命令自有他的道理，你們只管聽從命令便是。」鎮南王斥責道。
這裡的人早就做好了陣前犧牲的準備，除了南隋廣外的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整兵準備出發，唯有南隋廣像是看著瘋子一樣看著他們，急忙衝到他們面前問：「你們都想找死不成，咱們出城去，外面可是千軍萬馬，肯定是死路一條啊。」
往日裡南隋廣仗著自己是南國舅的兒子，在軍營中耀武揚威，得罪了一大票的人。
此時引來陣陣嘲諷：「小南大人若是怕了，儘管回你娘肚子裡便是！」
「就是，別等下上戰場嚇尿了褲子，白白讓敵軍笑話！」
南隋廣愛惜面子，聞言心一橫，咬牙道：「誰說我怕了，上就上有什麼要怕的，本公子一人便能抵擋住千軍萬馬！」
可是才剛出了門就開始雙腿打哆嗦，硬是站在隊伍的最後面，磨磨蹭蹭地向城外走去。
城門一旦打開，讓他們出去後就必須立刻關上，否則外面的敵軍隨時都有可能闖進來，那城中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城門微微打開了一道縫隙，只能容納兩人同時通過，先鋒隊的士兵們立刻殺了出去。
之所以要他們出去，是為了先轉移敵軍的注意力，讓他們不至於攀爬上雲梯，給上面的人時間準備。
果然，先鋒隊一殺出去後立刻吸引了最前面敵軍的注意，兩軍廝殺在一起。
而城樓上已經搭建好的雲梯，被信國公下令一一拆除，火炮也抬上了城樓整裝待發。
城下已然血流成河，南家護衛誓死保護著南隋廣，他本人則躲在城牆根上瑟瑟發抖，蹲在那裡連劍都拿不穩。
顧景鴻看著前方敵軍主帥的方向，因為距離太遠而看不清究竟是誰做為這次的主帥，只是他隱隱覺得對方似乎也在看著自己。
「準備，開火。」顧景鴻聲音沒有一絲感情，指著主帥的方向冷冷道。
火炮的威力極大，一發就足以讓上百人殞命，唯有晉國才有這樣高超的技術。只是此次帶來的只有三個火、藥銃，也就是說一次只能發三發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