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反攻記
聞言,慕容白有些不滿地看著墨衣,冷聲問:「墨衣,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回殿下的話,墨衣自十一歲便跟在殿下身邊,已有十數載。」
「那你應該明白,本皇子最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事情,難道連一個女人你都要管嗎?」慕容白臉上明顯寫著不快。
墨衣連忙跪下,「屬下不敢!屬下一定幫殿下將裴妝帶回來。」
聽到他這樣說,慕容白才算是滿意,擺擺手讓他離開。
此時躲在營帳外面的兩人,將裡面的對話盡數聽在耳中,顧瑾瑜如今在扶桑軍營中的地位極高,二皇子信任他,所以允許他去任何地方,自然也能聽一聽牆角。
宋玄燁是借了他的光,才能聽到著新鮮熱鬧的牆角。
「看來你贏了,不過輸的卻是無數晉軍將士,不羞愧嗎?」宋玄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問身邊人。
顧瑾瑜學著剛才慕容白說話的語氣,反問他:「你認識裴妝多久了?」
「自她八歲那年入府,已經有快十年,這世上怕是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宋玄燁頗為嘚瑟地說道。
「既然認識她那麼久,對她的醫術應該更了解才對。」顧瑾瑜就是堅信她一定會找到解藥,才會答應幫慕容白這個忙。
兩軍交戰這麼久,一直膠著,他們都需要一個契機。
當晚扶桑國的軍隊便開始整頓兵馬,趁著夜色昏暗,悄悄地攻向晉軍軍營,想要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瞭望台上,已然整軍待發的晉國將士們都在安靜地等待著敵軍前來。
鎮南王手中拿著他那隻小巧的西洋鏡向荒野方向看去,果然瞧見黑壓壓的一支軍隊正潛伏著向他們這邊以極快的速度移動。
「陛下真是料事如神,猜到了今晚敵軍想要進攻咱們的大本營,已經令所有將士們準備好迎戰,只要他們踏入我們晉國的土地,保證立刻殺過去。」鎮南王欽佩地看著顧景鴻道。
「還要多虧了敏妃提醒,這次的功勞算她的。」顧景鴻嘴角含笑,他沒有帶裴妝過來,而是讓她在營帳中好生休息,外面的事情交給自己便好。
這幾日因為要處理毒人的事情,裴妝已經好些時日沒有好好睡覺,她現在身懷有孕,顧景鴻擔心她會累壞了身子,縱是她苦苦哀求,還是沒有將她帶來。
不過裴妝哪裡是能安穩呆得住的性子,早就已經換上了小兵的衣裳,偷溜了過來。^
她站在瞭望台上,離顧景鴻還有些距離,激動地看著敵軍正在一點點步入他們的包圍圈。
他們在軍營前面設下了火、藥埋伏圈,只見敵軍依次走了進去。事先埋伏好的士兵拉下引信,瞬間火光四射,將敵軍炸得措手不及,最前面那一片敵軍已然是哀嚎遍野。
當他們意識到自己已經中了埋伏為時已晚,數萬晉軍已經從軍營中殺了出去。
慕容白本想著要殺晉軍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反被人家算計進去,一時間被打得倉皇而逃,之前派出去的那支隊伍死傷慘重。
軍營中不斷往回報著壞消息,慕容白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稟殿下,我們的天字營已經被殺沒了!」又一個士兵沖了進來匯報。
見二皇子一言不發,墨衣便沖那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出去。
營帳中的一位將軍很是氣憤,語氣不善道:「我看還是投降算了,也好過這麼多弟兄們白白喪命,早就知道這招根本不行,反倒是被對方算計了一通。」
聞言,慕容白緩緩抬起頭,眼底殺氣乍現,滿是戾氣。
「你再說一遍。」他平靜的語氣下,隱忍著怒火。
「說就說,與其白送命,還不如投降。」
這些將軍們表面上聽從慕容白的話,其實私下裡都瞧不上他的出身,不知道說過多少笑話他的話,自然也對他沒什麼尊敬。
慕容白拍案而起,將屋內裝飾用的佩劍突然拔下,走上前當著眾目睽睽之下,一劍刺穿了那個將軍的胸膛,長劍上滿是鮮血,一滴滴地掉落在名貴的地攤上。
其他人見此全都嚇得呆若木雞,誰也沒想到二皇子竟然在陣前殺大將,這可是行軍打仗的忌諱。
「今後若是再讓我聽見誰說要投降,就和這個人的下場一樣!」慕容白說著便將手中的佩劍狠狠地摔在地上,轉身出了營帳。
他親自去牽了戰馬,他倒是要看看,自己帶來的十萬大軍怎麼就打不過晉國那些士兵。
扶桑國可是列國之中數一數二的大國,若是連一個立國還不到百年的晉國都打不過,日後還怎麼讓周邊小國信服,心甘情願地進貢,那他們大國的威嚴何在。
慕容白親自騎著戰馬直奔前線而去,墨衣自然也追著他家殿下而去。
這場仗足足打了一晚上,軍營外面的荒野都被血跡沾染成鮮紅色,晨光破曉,顧景鴻親自系上披風下了瞭望台。
轉身的時候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便又向那邊瞧了一眼,發現並不是他的錯覺。
只見在瞭望台上,有一個身量嬌小的小兵正坐在地上打瞌睡,也不知夢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還帶著笑意,連口水流下來都不知道,想來應該是個吃東西的美夢。
顧景鴻無奈一笑,走上前在裴妝面前蹲下,一把捏住她的鼻子,讓她無法呼吸。
「嗯?」裴妝不滿地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見顧景鴻正在看著自己,立馬精神起來,將他的手打開,驚道,「陛下你怎麼發現我的!」
「所有人都在整裝待發,如臨大敵,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睡大覺,不想被人發現都難。」顧景鴻沖她聳了聳肩,很是無情地嘲笑道。
旁邊幾個侍衛跟著偷笑,令裴妝很是沒面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其實我也是才剛睡著的,昨晚上一直很清醒,不信你問蘭兒。」裴妝說著便回頭要找蘭兒替自己作證,結果一回頭那小丫頭睡得正香,比她剛才的樣子還要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