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我相信他
其實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吳二小姐也是不相信的。
之前相親的時候她見過一次周定超，兩人坐在酒樓的隔間中，他甚至連看自己一眼都臉紅，說話做事更是十分有分寸，沒有半點越矩的行為，怎麼會是喝醉了酒就搶占民女的人呢？
但是吳二小姐的丫鬟一口咬死外面都是那麼傳新姑爺的，讓吳二小姐快些死心，不要為這種人傷心。
吳二小姐才開始有些猶豫。
「將軍人品貴重，民女也不願相信外面的傳言。」吳二小姐此時將自己真正的內心講了出來。
「本宮就知道二小姐深明大義，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樣，只要我們都相信將軍是無辜的，本宮相信他一定會度過這次的劫難。」裴妝很是欣慰地看著吳二小姐。
吳二小姐似是很擔心自己未婚夫的情況，「不知道將軍現在的情況如何，聽說那個女子也被看押起來，她該不會又對將軍不利吧？」
「這你不必擔心，關押男女的牢房不在一起，更何況有我們的人在旁邊，那個女人不能再翻出什麼花樣來，一切就只能等著到時候公審。」
上次審訊太后下毒一事就是刑堂的趙大人，這次按道理來說也應該是趙大人來頂上，可是經過上次一事，顧景鴻已經看出來趙大人和自己並不是一條心，與南家更是脫不了干係，便沒有將主持周定超一案交給他，而是讓鎮南王親自審問，台諫在一旁監督。
第一次公審犯人的日子就定在三日之後，這幾天顧景鴻已經開始加派人手去調查關於那個女子的事情。
從顧景鴻調查回來的線索得知，那個女子應該曾經在怡春院唱過小曲，並不是家是清白的姑娘。後來是被人恕下帶走，至於是誰家買走的樓里的媽媽說她也不知道。
為著這件事，顧景鴻連著兩天上早朝都被言官們念叨，偏生他還不能發脾氣，不然就是不敬言官。
之前還病得纏綿病榻的太后，這下突然好轉，破天荒地叫裴妝過去回話。
走在去壽康宮的路上，裴妝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她總覺得等下要面對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她過去時太后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了正殿之中等著裴妝，看樣子神色已經大好，連手邊都擺放著往日裡太后最喜歡的點心果子，這些東西在她病了的時候都沒有胃口吃。
「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看起來氣色要比前些日子好許多，應該是身子大好了吧？」裴妝客氣地說道，起身後坐在了太后對面的位置上。
「哀家病了這些天，對外面的事情倒也沒怎麼過問，誰知道今日聽宮裡的嬤嬤提起，才知道竟然發生了如此荒唐的事情，你們還在為周定超遮掩，真是不應該。」
說什麼不過問外面的事情，連裴妝都是剛知道的，太后就已經全知曉，分明就是在時時刻刻地關注著外面的情況。
裴妝端起茶杯，氣定神閒地說著：「太后娘娘病著，倒是耳聰目明，不管是什麼事都逃不過太后您的眼睛呢。」
「哀家叫你來，只是想讓你勸解皇帝，周定超犯的罪可是重罪，要是皇上一味地包庇難免會傷了朝中老臣們的心，日後還有什麼人能為陛下效力呢？」
又是老臣，裴妝現在聽到這兩個字都有些生理厭惡。
她強擠出一個笑容來，緩緩道：「周家上下三代都是武將，周定超的父親和祖父都是死在了戰場上，如今周定超是周家唯一的血脈。如此說來，周定超是朝中新貴，但是周家卻是老臣，要是就這樣冤枉死了周定超，日後還有誰肯為國家效力，為國捐軀？」
裴妝這句話說得也是不卑不亢，連太后都是一愣。
「你這是強詞奪理，周定超是和陛下一個鼻孔出氣的，不是新臣是什麼！」太后急了，怎麼能將周定超算成他們舊臣這一派，要是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豈不是他們舊臣的過錯。
裴妝冷笑，忽而定定地看著太后。「周將軍效命於陛下是新臣，故而那些效忠於太后的人，都是老臣了？」
太后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情急之下說錯了話，天下的臣子都只能效忠於皇帝一人，不管是新臣還是舊臣都是一樣的。
「這，自然不是的，你休要含血噴人。就是因為有這些新臣們在，哄得陛下不遵循禮法，行事十分的偏激，根本沒有將祖宗留下來的傳統放在眼裡。」
「祖宗的傳統，太后娘娘指的是什麼？」
既然裴妝提到了，那太后乾脆就將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不滿都提了出來。
「你身為後宮嬪妃之首，非但不勸說陛下讓他多多充盈後宮，以繁衍子嗣，卻還爭風吃醋，連陛下身邊的女人都要趕走。而且你身為皇后，不以身作則，經常偷跑出宮去吃喝玩樂，和外面的野丫頭有什麼區別，一點都沒有做皇后的端莊。」
太后絮絮叨叨地說的全都是裴妝的不是，總結說來，顧景鴻就是因為碰到了裴妝，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從始至終裴妝一直在安靜地聽著，等到太后終於一吐為快後，她突然嘲諷地冷笑，眼中儘是輕蔑。
「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哀家冤枉你了不成，竟敢如此輕蔑地對待哀家跟你說的話！」太后氣急敗壞。
「太后之所以怪我，無非是沒有將南家人塞給皇上做妃嬪，心中對臣妾有怨懟，還非要上升到說臣妾不配做這個皇后，那依照太后看來，究竟什麼樣的人才配做皇后呢？」裴妝緩緩站起身，淡漠地看著太后。
上次南夫人來找太后，說的便是讓太后先裝病在壽康宮中忍一段時間，等到時候京城會有更大的熱鬧出來，現在想來就是那個大熱鬧。
太后哼了一聲：「自然是舉止文雅有大家風範，恪守本分禮教，估計皇家顏面。還要時時刻刻為皇家子嗣著想，寬仁地對待后妃與她們剩下的皇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