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參加公審
安公公瞥了皇上一眼，覺得此時的陛下竟有幾分可憐。
「皇上，那咱們今晚上還宿在梧桐宮嗎？」
顧景鴻氣急敗壞地指著裡面大聲道：「沒看見人家都先回去了，壓根沒有要管朕，朕去御書房！」
看著顧景鴻鬧脾氣的樣子，安公公特別想說，瞧瞧您兒子都已經出生，您怎麼還像是個孩子一樣鬧脾氣，真是不應該。
這一晚上裴妝睡得倒是不錯，她比較認床，這些天在春香樓一直沒有好好休息，故而這一晚她硬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等到醒過來的時候，裴妝掀開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驚得猛然坐起來，連忙喊著蘭兒進來。
「主子有什麼吩咐？」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公審開始了嗎？」
蘭兒想了一下道：「奴婢昨日聽秦風說，這次的公審好像是要午後才能審，這個時候要是趕過去應該還來得及，不過主子真打算自己親自過去？」
畢竟這件事說到底只是周家的事情，裴妝之前瞞著陛下去春香樓，就已經惹得陛下不快，故而蘭兒以為裴妝不會繼續再親自過問了。
「我答應了白芷要帶她過去的，你們快些備馬車，咱們現在就去春香樓接人。」裴妝說著便已經自己坐起來開始穿衣裳。
昨日顧景鴻在春香樓十分高調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順便還將裴妝給帶了回去，雖然並沒有當眾說出裴妝的身份，但是當今聖上獨寵皇后的事情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故而白芷也猜到了裴妝的真實身份。
再次見到裴妝，白芷只覺得有些許彆扭。
她從春香樓出來後，便瞧見裴妝掀開一半的帘子，焦急的沖他招手。「快些，要不咱們該趕不上公審了。」
白芷有些彆扭的站在馬車下面，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參見皇后娘娘，之前是我不懂禮數，不知道您便是皇后，多有冒犯，還請皇后娘娘見諒。」
原來她已經猜到了。
裴妝就是怕坦白身份以後，他們兩個就會變得生分有距離，這才一直隱瞞沒有說。
見此裴妝伸出手去，拉著白芷的手讓她進來馬車，無奈一笑：「如此小心翼翼可不是你的性子，你大可不必在乎我的身份，反正我從來都是反對那些等級制度的。」
若是有可能，未來裴妝還希望能讓晉國人人平等。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遙遠而艱難的夢罷了，靠她一個人，應該很難會實現。
「娘娘和我之前幻想出來的樣子，有些不同。」白芷輕聲道。
裴妝總覺得白芷在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粉絲第一次見到愛豆一般羞澀中又壓抑著興奮。她這才恍然驚覺，白芷也是看過秋水寫的《帝妃傳》。
那本書裴妝也看過，裡面儼然將她寫成了一個嬌柔只會依賴陛下的小哭包，只要她一撒嬌，皇上就無所不依，靠著這一身本事才寵冠後宮。
「你可別信書里寫的那些東西，我一點都不愛哭，更不會事事都靠著陛下撐腰。」裴妝頓了一下，忽而湊近白芷問，「這樣的我，會不會讓你覺得有些失望，因為與書中不同？」
「當然不會！」白芷立刻說道，「我只是覺得這樣的皇后娘娘，果敢又聰慧，唯有這樣的女人才真正能讓陛下寵愛。」
現在白芷總算是明白了，為何皇上會為了裴妝遣散六宮，因為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在自己身邊，哪裡還需要六宮粉黛。
他們的馬車在衙門外面停下，秦風拿了裴妝的對牌進去傳話。
裴妝自己也不是很想去湊這個熱鬧，只是之前她答應了白芷，要帶著她一起去旁聽公審，興許彩蝶看見有他們在身邊，會更有底氣一些說實話。
他們很快就被裡面出來相迎的主審官給親自帶了進去，能讓皇后娘娘親自在一旁聽審，這樁案子可見有多重要，主審官心中一下子便有了分寸。
這件事情的涉事人等都一一被帶了上來，其實就不過是周定超和彩蝶兩個人。
周定超這些天在牢獄中過得並不好，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了他吳家打算退婚的事情，現在周定超似乎覺得很是失望，儼然沒有剛開始那般義憤填膺。
換作任何人在自己落魄的時候，被落井下石對待，應該也不會心中好受。
周定超被帶進來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了端坐在正中間的裴妝，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
裴妝沖他微微點了一下頭，嘴角帶著鼓勵的笑意。
正要準備開始審訊，卻見邱大人走了進來，當著眾人的面先是拱手作揖，一副十分抱歉的樣子。
「真是對不住，在下來的晚了些。只是這個彩蝶姑娘本是我家中逃跑出來的侍妾，事情與他有關，所以在下也來旁聽一二。」
之前彩蝶就說過，那個將自己買下來的人，打的就是邱大人的名頭。
自邱大人進來，彩蝶似乎就變得十分驚恐，還時不時地往他那邊看過去。
邱大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彩蝶，若有所指地嗔道：「彩蝶，今日這件事你可千萬要想好了再說，周將軍可是我們晉國的肱股之臣，一旦罪名坐實那可是砍頭的大罪！」
彩蝶被凶得低下了頭。
裴妝冷冷的看了一眼邱大人。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威脅人，還真當她是個擺設不成？
「彩蝶。」裴妝突然開口，「你儘管說自己知道的事情，要是有任何人用任何方式威脅你，本宮有權利直接要了他的狗命。」
也只有在對付這些混蛋的時候，裴妝才能感覺到手中擁有這些特權是多麼爽快地一件事情。
聽了裴妝的話，邱大人這下張了張口，卻不敢在繼續說下去了。
主審官輕咳一聲說正式開始審案，先是問了周定超那晚上的情況，大致和當初他所說的一樣，證詞上的話全部對得上。
要是他是騙人的，過了這麼多天，肯定也會露出些許破綻，沒有一點出入要麼是周定超騙人的功力了得，要麼就是周定超就是被冤枉的。
「且慢！」邱大人突然打斷了主審官，「在下有一個不大成熟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