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永世不得回京
聽了裴妝的話,彩蝶似乎有些鬆口,她猶豫再三讓裴妝先去確認了劉寬的安危,等到她知道劉寬是安全的,她才願意在公堂之上作證。
「好,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但是也請你記住自己今天的話。」裴妝說著便起身,又在外面等著白芷與彩蝶說了幾句話後,兩人這才離開了監牢。
要想保護好劉寬,並非是難事,裴妝讓秦風從天機閣找來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去隨時隨地保護劉寬的安全。
劉寬聽說了彩蝶為了保護自己這才委屈做事後,十分感懷,當下便寫了一封信託人交給彩蝶。
雖然裴妝並沒有拆開信看裡面究竟寫了什麼,但是她知道彩蝶看完那封信後哭的是梨花帶雨,儼然變成了個淚人。
為了不讓對方產生懷疑,裴妝還是按照往常那樣跟在白芷身邊,只告訴她等到明日公審,一切就都有了定數。
正好今晚就是花魁大會,樓里的姑娘們都在躍躍欲試地等待著今晚上才加比拼,爭取成為五層樓中的嬌客。
茶水席邊,裴妝手中抱著一把瓜子,隨口問坐在自己身邊的白芷。「你真的不打算上去試試看,我聽說花魁每個月還給一百兩的妝錢,都足夠你在京城外面買一棟宅子了。」
裴妝身為皇后,一個月的月俸也不過就一百多兩,早知道誰還做皇后,大家都來做花魁多好。
「千金易得,但是有情人難尋,你看彩蝶即便是身為花魁,最後還不是為了劉秀才走到如此絕境,還不如不去爭那個第一,方能保住平安順遂地一生。」白芷頗為所感道。
裴妝嗑著瓜子感慨道:「你年紀輕輕,倒是看得開,要是世人都是你這般心境,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糾纏麻煩。」
正是生性貪婪,所以先有懷王后有南家,都不肯老老實實地做臣子,總想要覬覦最頂尖的那個位置,殊不知高處不勝寒的道理。
第一個上去表演的姑娘已經走上台子,這個姑娘生得幾位可愛,嗓音更是清靈動聽,給眾人唱了一個小曲兒,可惜下面的看官們嫌棄她年紀太小,又過於寡淡,擔不起花魁這個名頭,就在一片噓聲中將她趕了下去。
裴妝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一些,分明這個小姑娘就表演的很好,無非是不符合他們心目中的樣子罷了,竟然還如此沒有禮貌。
那個姑娘許是受到了打擊,在眾人面前如此丟臉,捂著臉便哭著跑下來台子。
「像你這樣一點都不嬌媚的姑娘,還是別在春香樓了,就算是留在這裡我也不會去聽你唱曲的!」一個面目醜陋的公子哥還在說著風涼話。
「把嘴巴放乾淨一點,你娘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沒給你生腦子,你不喜歡不代表別人不喜歡,因著自己的喜好就去隨意貶低侮辱別人,嘴長在你身上還不如給老母豬!」
裴妝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那姑娘身邊,拉著她的手,大聲罵著剛才挑事的公子哥。
她最是見不慣這些人將女人當做商品一般評斷,十分的不尊重人,簡直是畸形的價值觀。
「謝謝你。」小姑娘哭著對裴妝小聲說道。
那個公子哥被罵的先是一愣,許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這樣罵過,再或者是他一直將女人看做成玩意,也沒有人站出來反駁過,故而裴妝的一番言論讓他很是驚奇。
他愣是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被人給罵得狗血噴頭,登時氣急敗壞地衝過來,「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這樣說本公子,信不信我讓你在長安城裡混不下去!」
「我還真就不信,我保證在你將我趕出長安城之前,你會先被當做過街老鼠滾出去。」裴妝毫不客氣地回懟了回去。
那公子哥氣得高高抬起手就要打裴妝巴掌,但是手才剛里起到半空中,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他用力掙扎了一下,卻根本難以和此人撼動,他氣急回頭看那想來人,卻見那人一雙犀利陰冷的眸子正在死死的盯著自己,登時嚇得氣勢變弱了下來。
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眼神簡直像是要殺人一般,他甚至還生出了畏懼感。
顧景鴻死死地捏著男子的手腕,似是要將他的腦袋瞪出一個窟窿一般,他狠狠地將手甩開,那公子哥立刻被丟在地上。
「將這個人趕出長安城,永世不得回京。」顧景鴻冷冷地吩咐道,身邊的侍衛立刻上前將公子哥從地上給拖了出去。
實在是顧景鴻身上的氣勢太強,以至於不管是台上還是台下的人,全都在斂聲屏氣地看著他,不知道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男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下面的看客中有朝中官員,一眼就認出了顧景鴻,嚇得連忙跪在地上高喊著:「參加陛下,陛下萬歲!」
一時間眾人都明白了過來,怪不得看起來如此有氣勢,竟沒想到此人就是當今聖上。
瞬間樓內的所有人全都跪了下來,場面瞬間就變得難以控制。
裴妝走過去壓低了聲音道:「你看吧,現在局面難以控制,你怎麼如此冒冒失失地就過來了?」
「朕若是再不來,你還打算也競選這裡的花魁不成,你之前說要查案,竟是來這種地方查案。」顧景鴻陰沉著臉,一把抓住裴妝的手,便大步向外面走去。
完了,看顧景鴻的樣子肯定是氣了她,裴妝覺得自己現下還是趕緊思考一下,要如何向顧景鴻解釋才是。
他們一路回了皇宮,到了梧桐宮門口,顧景鴻似是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而是負手站在門口冷冷地瞥著她。
難道大豬蹄子是不打算今晚宿在這裡了?
這樣也好,兩個人可以都冷靜一下。
於是裴妝態度十分懇切地同他道:「陛下回去後早些歇息,那臣妾就先行告退,多謝陛下今日送臣妾回來。」
言罷,就真的轉身進了梧桐宮,連頭都沒有轉過來一下。
顧景鴻不免氣結,他是打算讓裴妝跟自己說幾句好話安慰他一下,誰知她竟然就這樣自己進去了,絲毫沒有管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