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死個明白
竟然還有人送上門來給夫人欺負?
下人覺得南時歸實在是太過良善,才會被夫人如此欺負。
「那少爺請稍等,奴婢這就進去請夫人。」
「還是不必了。」南時歸從袖口中掏出一封信來,交給下人,「這是方才有個小童給我的,說是要送給夫人,我不過是代為轉交,義父那裡還在等著我去收拾行裝,我便不進去叨擾了。」
他突然改了主意,若是親自去請南夫人,萬一失敗肯定又要被南夫人數落,還不如他直接將信轉交,到時候即便是出了事他也不過是經手人之一。
下人雙手接過信,對南時歸行了一禮,轉身進了南夫人的營帳。
南夫人正在梳妝,閉著眼睛舒服地讓丫鬟給自己梳頭。
「圍獵場風沙大,這兩日吹得我感覺又老了好幾歲,若是再不回去只怕是我的白髮也要生出來了。」南夫人憂愁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也不知皇上為何喜歡來這種地方,還不如在行宮中遊玩,也就只有皇后為了紅皇上開心,才會張羅著要來這裡。
丫鬟笑著幫南夫人戴上紅寶石釵子,道:「才沒有,夫人依舊是光彩照人,令人挪不開眼睛呢。」
「不過可算是能回去了,這樣的日子也熬出了頭。」南夫人難得好心情。
忽而下人走進來,將南時歸交給自己的書信呈給了南夫人。
「這是少爺送過來的,說是一個小童要他代為轉送。」
南夫人只看了一眼信封,就瞬間變了臉色,神色有些複雜,對給自己梳妝的那幾個丫鬟擺擺手說:「你們幾個都先退下,讓我自己歇息一會兒。」
丫鬟們還不清楚,為何剛才還好好地給夫人梳妝打扮,現在又突然變了主意,要獨自留下來。
等到所有下人都離開了營帳後,南夫人趕緊將書信拆開,從裡面拿出了信件。
這種信封是她母家獨有,前幾日她給母家寫信讓他們來支援自己,幫她取了蘇娉婷的性命,現在正好收到了他們的回信。
書信是她大哥的字跡,說在信中商量太過危險,約她在後山的楓葉湖見面。
「大哥做什麼還如此神秘,非要讓我去什麼楓葉湖,直接來找我不就好了。」南夫人疑惑的將書信給收好,裝進了自己枕頭邊上帶鎖的匣子裡。
南國舅與她早就不是一條心,夫妻二人有隔閡多年,故而南夫人與娘家來往的一切事情都不讓南國舅知曉。
雖說南夫人疑惑,但她還是按照心中所說獨自前往楓葉湖。
此時的楓葉湖飄著金紅落葉,緋麗絢爛,引人入勝。
南夫人聽到自己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猜到應該是她大哥,不過她並不急著轉身,而是靜靜地看著湖面。
「大哥你看,芙蕖生前最喜歡的就是絢爛多彩的顏色,若是她還活著應該很喜歡這裡才對,可惜她現在看不到了。」
她說著便紅了眼眶,鼻尖發酸,眼中滿是憤恨。
「是蘇娉婷命她的丫鬟殺了芙蕖,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絕對不會讓芙蕖白白死了的,總有一天我會讓當初輕賤過她的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那個娶了她卻不好好待她的越王世子,還有當初許多嘲笑過她痴心妄想的人,最可惡的還要數裴妝,就是因為她拼命地阻攔不讓芙蕖進宮,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芙蕖的仇怕是你報不成了,不過我的仇今日倒是可以報了。」在她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
南夫人猛的轉過身去,震驚地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南時歸。
怎麼會是他,現在不應該是她大哥在這裡嗎?
南時歸見她是一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嘴角微微揚起,輕嗤一笑,對著林子裡喚道:「出來吧,也該讓她死個明白才是。」
蘇娉婷從樹林中款款走了出來,走到南時歸身邊,將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臂上,巧笑倩兮:「等下你來,我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南夫人在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明白了過來,怕是今日她離不開這裡了。
她冷哼一聲:「當初老爺要收養你的時候我就不同意,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若不是我們南家收養了你,你早就死在外面了,如今你竟然這樣對我!」
南時歸冷漠地看著她:「義父對我恩重如山,但是你從未有一日將我當做是人,動輒打罵,我對你早就恨之入骨,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南夫人憤恨地看著他們二人,心中又氣又怨,她還沒有給南芙蕖報仇,難道就又要死在蘇娉婷的手中了嗎?
「等一下,之前都是我不好。」南夫人突然抬手攔下了南時歸,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慈眉善目一些,「從今以後我好好待你,還會助你得到整個南家,只要現在你殺了這個女人!」
南夫人說著,便猛地指向蘇娉婷。
她只要蘇娉婷死。
蘇娉婷原本還在看著他們兩個的熱鬧,沒想到卻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
「你看著我做什麼,該不會是真的相信這個老女人說的話吧,她的話你可不能相信。」蘇娉婷見南時歸竟然回頭定定地看著自己,心中開始打鼓。
早知道就應該帶果兒來的,好歹也是二對二。
她十分驚恐地看著南時歸,他是這裡唯一的男子,想要弄死誰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南時歸淡漠地看向南夫人,「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想要得到整個南家……」
他的一句話,就讓蘇娉婷的心涼了個徹底。
但是南時歸隨即又說:「不過,在得到南家之前,我最想要的就是你的命。」
下一瞬,南時歸便一把握住南夫人的肩膀,將她用力向湖面推去,手上一松,南夫人便掉進了湖裡。
南夫人不會水性,在湖裡撲騰了幾下,便漸漸沒了蹤跡,徹底沉了下去。
「走吧。」南時歸緩緩轉過身,心情並不輕鬆。
不過蘇娉婷卻很謹慎,在湖邊等了一小會兒見南夫人並沒有要上來的跡象,這才和南時歸一併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