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你欠下的
還真是讓水兒給說中了,在蘇娉婷胡吃海塞了一頓後,她當晚就撐得很是難受,在院子裡走了半晌才回去躺下。
蘇娉婷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明日一定不能再這樣吃下去。
不過次日一早,御膳房送來的早膳就十分豐盛,還有許多宮外沒有見過的新鮮樣式,蘇娉婷光是每一種都唱了點就已經讓自己撐得不行。
那些吃不完的東西,蘇娉婷就賞賜給了自己的宮人們,大家對他家娘娘是感激涕零。
等到正午的時候,霜兒經過御膳房,被裡面的劉嬤嬤給拉了進去。
劉嬤嬤笑著對霜兒說:「霜兒姑娘昨日交代的事情,我們御膳房都已經照做了,咱們皇后娘娘真是善心,對待蘇妃可真好,奴婢們按照吩咐山珍海味一點都不敢少。」
像蘇妃這種品級的嬪妃,一頓飯若是按照位分肯定是極近豪奢。
而裴妝身為皇后更是一頓飯少說也要三十六道菜,不過她素來不喜歡鋪張浪費,而且三十六道菜確實也沒有那麼多張嘴去吃,故而削減為四道菜,只有顧景鴻來的時候才會變成八道菜。
霜兒得意一笑,對劉嬤嬤說:「我們娘娘自然是極好的,就怕有些人自己不領情還浪費了我們娘娘的心意,這無非是太后親自留下來的,你們可一定要伺候好她。」
劉嬤嬤連聲應下,叫人今日做菜時再賣點力,一定要將蘇妃伺候好了才行。
霜兒竊笑著從御膳房離開,心想著蘇妃不就是憑著她那張臉蛋想要意圖勾引皇上嗎,那就給她餵各種各樣的好吃的,讓她發胖變醜,到時候就不會成為她家娘娘的威脅。
當年裴妝就是這樣被六宮妃嬪們,齊心協力地一起餵胖的。
現在霜兒還記得自己看到裴妝一點點胖起來時,內心有多麼絕望。
「對了,這件事你不許跟任何人說,皇后娘娘善心卻怕被人曲解了意思,所以你只說是按照份例給的即可。」霜兒不忘叮囑了劉嬤嬤。
裴妝還不知道霜兒背著自己做了什麼,她一心想著要去找黃小妹,問問她與呼延烈的事情。
梧桐宮內,黃小妹身著一身湖綠色赤炎國長裙,緩步走進了裴妝的宮室。
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不自然,實在是這裙子太過拖沓,讓她好生不適應,還是他們書院的衣裳比較自在。
裴妝坐在正座上,含笑看著她,見黃小妹走了進來,主動伸手過去將她拉住坐在自己身邊。
「幾日不見,你過得可還好?」裴妝關切地問道。^
「不算好。」黃小妹垂下頭,神色有些哀傷,「你們走後沒多久,我爹就回來了,但是我娘卻被他們害死了,我親手將我娘下葬後才來的長安。」
這件事裴妝是知道的,當時她還怕黃小妹會傷心,讓他們暫時不要告訴她。
不過紙包不住火,她終究還是知道了。
裴妝嘆了口氣,輕輕將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說:「節哀順變,你如今活得好才是你娘親最大的期盼,況且現在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家人,我瞧著呼延烈很是在意你這個妹妹。」
一說起呼延烈,黃小妹還算是有了些許安慰。
「最開始他找到我們,我還怎麼都不肯相信他的話,誰知我爹告訴我說,當年我確實是被撿回來的,這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竟是赤炎國的公主。」
黃小妹說著便自嘲似的無奈一笑,她到現在都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過荒唐。
她曾經還在為了蘇娉婷的一根簪子而歆羨不已,而現在她竟然成為了一國公主,有數不盡的珠寶首飾和綾羅綢緞供她挑選。
她對裴妝說:「當初蘇娉婷威脅操控我,事情敗露後是先生原諒了我,我能有今天都要多虧了先生,您就是我的恩人。」
黃小妹說的很是動情,讓裴妝都忍不住有些鼻酸,不過她隨即又意識到,蘇娉婷也算是黃小妹的仇人,那她會不會為了給自己的養母報仇,而對蘇娉婷下手?
但是蘇娉婷心狠手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裴妝擔心黃小妹不是她的對手,便若有所指地勸說道:「如今事情已經過去,好日子還在後頭,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不要再沉溺於過去了。」
黃小妹沖裴妝感激的笑了笑,並未言語。
想讓她放下過去,放過那個狠毒的女人,那絕對不能夠。
黃小妹離開裴妝宮室的時候,正好在宮門口遇見了她現在最痛恨的人,蘇娉婷。
方才蘇娉婷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告訴她一定要對皇后恭敬,每天都要去梧桐宮請安,這不剛從壽康宮出來就不情不願地來了梧桐宮。
蘇娉婷知道黃小妹找到自己真是身份的事情,看見她時不免酸道:「呦這不是我們書院昔日的同窗嗎,小妹你如今是飛黃騰達了,誰能想到當初連學費都交不起的窮丫頭,現在竟然都做了公主。」
她說著便笑著看向自己身邊的水兒,笑得花枝招展。
水兒順著蘇娉婷的話說下去,嘲笑道:「有的人就算是給她鑲了金鍍了銀,可裡面還是窮酸的,畢竟骨子裡頭帶著的東西,是輕易難改的。」
他們兩個當著黃小妹的面肆無忌憚的嘲笑,不過黃小妹卻並不生氣,她只覺得這主僕二人很是可笑,留給她們兩個笑的時間也不久了。
蘇娉婷害死了她娘親,她要親手為娘親報仇雪恨。
黃小妹忽而冷笑,亦步亦趨地走向蘇娉婷,冷冷地看著她。「你欠下的債,早晚有一天是要還的,我會時時刻刻為你記著。」
實在是黃小妹的眼神太過下人,以至於蘇娉婷被瞪著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她心虛膽怯,怕自己做過的事情被公之於眾,那她就完了。
「娘娘,您沒事吧?」果兒在一旁搖晃了一下蘇娉婷。
蘇娉婷這才回過神來,發現黃小妹都已經走遠,她佯裝淡定地整了整自己的頭髮,說:「這個瘋子,不知道在同我胡言亂語些什麼,我才沒有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