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學院鬧賊
有了馬薇薇開頭,接下來大家便開始打開了話匣子。
有人說想要成為一名名震天下的樂師,但凡是她所經之處,便會吸引無數人前來聽她彈奏。
還有人說,想要成為行俠仗義行走江湖的女俠,路見不平就仗義出手,瀟灑自由地活著。
輪到林考兒時,她一直在冥思苦想,猶猶豫豫地站了起來。
「沒關係,大膽說,即便是和別人不一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能夠干涉你。」裴妝笑著鼓勵道。
「若是不考慮一切,那我想一輩子不嫁人,找個田野鄉村閒散自在地過一輩子。」林考兒笑得純真燦爛。
林考兒的話倒是讓裴妝大吃一驚,她本以為之前林考兒張口閉口都是想著如何能嫁一個好人家,應該是十分崇敬嫁人才對,她心底最大的願望怎麼會是不嫁人呢?
金喜兒在一旁酸道:「你別瞧著大家都說想要做別的,便開始學別人,先生讓你說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你就大膽說便是,何必遮遮掩掩?」
「因為嫁個好人家,是我爹娘自小便對我的期望,但我其實並不想嫁人。」林考兒知道自己說這些話是大逆不道的,但若是現在不說,怕是以後再找不到機會說了。
她看見她爹和她娘整日裡因為後院那幾個姨娘吵吵鬧鬧,便覺得嫁人實在是沒什麼意思。偏生她娘一直同她強調,只有她嫁個好人家,她娘才能在那些姨娘們面前找回面子,日後家裡面再沒有人敢輕視她
而她爹也說,家裡生養她到這麼大,要是不能嫁一個好人家為家人掙來榮耀,那何必要養她一個沒有用的女兒。
故而林考兒便一直將嫁個好人家當做是自己全部的心愿,只求這樣能讓她爹娘少吵幾次架,少拌幾次嘴。
裴妝緩緩起身,走到林考兒的身邊,她看得出來這孩子有滿腹的心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無需為別人而活。」
「先生,我真的可以為自己而活嗎?」林考兒遲疑地看著裴妝,她不相信自己這輩子還能為了自己的喜好而活一次。
「當然,其實我最開始也是被困於一個不喜歡的地方,被逼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甚至要因此而違背自己的良心,那時候覺得進退都是死路,可事在人為,困頓之中也會有一線生機,不然我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給你們上課。」
裴妝對著她們眾人說道。
裴妝的一番話倒是讓下面的姑娘們覺得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之前不敢想的事情現在又開始敢幻想起來。
午後是顧瑾瑜的課,裴妝並未去旁聽,只聽說有個姑娘質疑了句顧瑾瑜,結果被他下了毒當場昏迷,又扎了一針瞬間清醒,當即嚇得所有人再不敢多說半個字。
剛巧,那個姑娘就是金喜兒。
晚上蘭兒回來時將這件事當成笑話說給裴妝聽,屋內笑聲朗朗,雖說裴妝覺得顧瑾瑜做的有些過分,但是不得不說他這招真是很管用。
「主子當時是沒在學堂,沒看見金喜兒醒過來時的樣子,她看著顧瑾瑜簡直像是看見了閻王爺,顧瑾瑜還非說這是什麼課上演示,日後金喜兒也可以同樣在他身上下毒,硬是將她後面的話給堵了回去。」蘭兒笑著說。
話雖如此,但裴妝還是打算到時候提醒一下顧瑾瑜,以後不要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學生突然跑進了院子,急匆匆的對蘭兒說:「蘭姑姑你快去看看吧,我們的居所里鬧賊了!」
才住進來第一天,怎麼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鬧賊事情不小,裴妝也穿了鞋下榻與蘭兒一起過去看看。
等到了他們的居所,看見所有人都在院子裡站著,金喜兒站在正中間趾高氣昂地嚷嚷著:「到底是誰偷了我的首飾,還不快點站出來,我那可是紅寶石簪子,至少值好幾百兩,被抓到可是要流放的。」
按照晉國律法,偷盜按照價值來定罪,一般幾文錢不過是打幾個板子,若是上百兩銀錢的偷盜,那邊是流放的大罪。
他們書院要是出了一個被流放的學生,那以後也就不必再開下去了。
金喜兒雖然是對著全院子的人說,但是眼神總是若有若無的瞟向黃小妹。
這裡面的人誰還沒有個像樣的首飾,只有黃小妹一身窮酸樣,連簪子都還是爛銀子做的,上面沒有一點花樣。
「有的人若是自己缺首飾,大可直接來跟我說,我多的是用不完的首飾,隨便勻給她兩件便是,何必要搞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金喜兒指桑罵槐道。
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她是在說黃小妹,但是卻沒有人一個人站出來為黃小妹說話,生怕會引火燒身。
連黃小妹自己都只是緊緊攥著雙手站在檐下,怯懦地低著頭,她不敢反駁也不知應該如何反駁,金喜兒並沒有直接說她的名字,若是她現在辯駁,倒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裴妝實在是看不下去,上前制止:「你怎麼就確定是咱們書院裡的人所做的,興許是進了外賊,你方才那樣說未免會傷了同窗情誼。」
「我就是為了書院的名聲,才沒有讓下人去報官,但是那根簪子是亡母遺物,務必要找回來。」金喜兒很是強硬地說道,堅持要將這件事查到底。
難怪金喜兒會這樣生氣,原來那根簪子對她有特殊的意義。
蘭兒將裴妝拉到一邊去說:「主子還是不要隨便相信那丫頭說的話比較好,她平日裡欺負人欺負慣了,誰知道是不是隨口胡謅的理由,就是為了能夠藉此欺壓同窗。」
不過裴妝看金喜兒同自己爭辯的時候雙目微紅,倒不像是在撒謊,更何況誰會拿自己的亡母來開玩笑。
「我會幫你找尋簪子,不過在這之前也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不然你就去報官吧。」裴妝很乾脆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不會姑息偷盜之人,卻也見不得金喜兒在這裡指桑罵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