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當眾演講
「我們來恭賀這位姑娘奪得魁首，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我們要將你的名字寫在牌匾上，等到明年有新的魁首再取下來。」
裴妝看著掛在台子上頭的大牌匾，心中盤算著要是在上頭寫上長空書院，那可是整整一年的免費GG位啊，這場比賽參加的並不虧。
「我是長空書院的雲先生，不知在座的各位有沒有聽過長空書院？」裴妝對著下面和自己身邊的幾位姑娘問道。
眾人皆是搖頭，不過下面有幾個人看過書院的畫報，隱約有些印象。
「是不是那個在布告欄上花里胡哨的那個畫報啊？」
「你們書院是做什麼的，為何只招收女子，不招收男子？」
馬小姐一聽說是女子學院，立刻投去好奇的目光，輕聲道：「這位雲先生，不知可都能與我等介紹一下長空書院？」
馬小姐是遠近聞名的才女，但她因著是女子的緣故，只能在家中請先生來教書，這些年能請到的女先生已經清的差不多，她再想多學些別的東西，父母便不許了。
「若都是女子的學院，應該是教習如何相夫教子吧？」林姑娘聞言也頗為感興趣，她一心想要嫁入高門，做個合格的高門主母，故而很想學習插花點茶這類高門望族才能學的東西。
裴妝見自己將眾人的好奇心都給點燃，這才緩緩道：「長空書院是女子學院，但是教授的內容與男子學院沒有不同，女子一樣可以修書撰文，可以學習醫術騎射，有一技傍身，甚至日後可以不依附於男子，同樣能夠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林姑娘聽得有些失望，「你說的這些，與我日後嫁人沒什麼太大關係，我學了也沒用。」
「怎麼會沒用，即便是日後嫁了人，夫家看你有一技之長，自然不敢輕視怠慢你，更不必處處看人眼色生活，女子未必一定要依附於男子才能活下去。」裴妝很是直接地反駁道。
在台子下面也有不少姑娘在聽著裴妝的話，尤其是那句不必依附於男子，讓許多人心中都是振奮不已，躍躍欲試。
只可惜許多人都是跟著家中父兄一起來的，他們一聽說裴妝竟然在慫恿著姑娘們不要依附於男子，一個個都皺起眉頭，催促著自己家中的姑娘離開，直說裴妝這是妖言惑眾。
裴妝看著下面的人漸漸都被拉走，便高聲喊道：「三日後長空書院招生，所有想要來參加的姑娘，都可以前來！」
她又將手中的那一對鐲子，回過頭去分別送給了馬小姐和林姑娘，在她們二人錯愕的目光中下了台子，直奔顧景鴻而去。
裴妝才剛下來沒多久，就見從街對面蘭兒激動地跑了過來，一把拉住裴妝。
「奴婢方才找不到主子，四處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你，主子你怎麼跑去上面參加比賽了，真是嚇壞奴婢了。」
蘭兒說完後，順著裴妝的目光，這才看到她身後的顧景鴻，瞬間大驚失色。
「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今日之事以後不可再發生，要時時刻刻在皇后身邊。」顧景鴻倒是沒有責怪蘭兒，卻還是叮囑了她一聲。
現在南家還不知道裴妝就在汴州，可是難保他們日後不會發現，所以還是要小心提防著一些。
他們又在燈會上轉了一圈，等到玩得盡興後這才一起回了書院。
裴妝拉著顧景鴻的手，帶著他四處參觀書院，將自己準備的東西一一介紹給他看。
「我打算在那邊當做是學生們念書的屋子，旁邊正好是個荷花池，課餘時他們還能幫我喂喂魚，那邊有個馬場，秦風在那裡給他們教授騎射，我覺得姑娘們身子本就嬌弱，是應該好好強身健體的。」裴妝不停地指著四周的東西。
顧景鴻將她送回房間，看著她合衣躺下，吹滅了蠟燭，自己則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她。
「今晚不留下來嗎？」裴妝疑惑地看著他問。
已經這麼晚了，他應該不會再去哪裡了吧？
「嗯，我就在你身邊陪著你。」
顧景鴻本想直接就走，他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明早上還要趕回長安參加早朝，可是看著裴妝依依不捨的眼神，他實在是狠不下心來說自己要離開。
他穿著完整的衣裳，躺在裴妝身邊，將她輕輕摟入懷中。
「我很快就接你回去，再給我些時間。」
頭頂上的人悶聲說道。
裴妝輕輕點了下頭，算是給他的回應。其實她想說自己開書院開得倒是挺開心的，就算是短時間內不接她回去也沒什麼。
夜色漸沉，顧景鴻感覺到懷中人的呼吸越發深沉，知道她應該已經睡熟，這才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
護送皇帝回京的車馬已經在外等候，顧景鴻走出大門，乾脆利索地翻身上馬，對站在門口的顧瑾瑜交待了一句：「保護好她。」
「快走吧。」顧瑾瑜倒是頗為不耐煩。
他以前竟不知自己這個皇兄竟然是如此粘人，才分開幾日就不顧一路辛苦連夜趕過來。
他一直看著顧景鴻的車馬消失之後，這才回了書院。
三日之後就是正式開始招生的第一天，因著是第一屆學生，所以裴妝不打算先招收太多，只要十幾個人就已經足夠，她甚至在幻想，若是來的人太多，他們書院門口水泄不通影響行人可如何是好。
「主子真是想的夠長遠，如果真的有那麼多人來報名，那奴婢就將那天的食材多買些回來，可不能讓人家覺得在書院吃不飽飯。」蘭兒笑著說道，她如今掌管著衣食住行，所有採買的事情都落在了她的頭上。
裴妝看了一眼食帳，蘭兒安排得很好，一日三餐都十分合理。
「明日就是正式招生的第一天了，你記得早些叫我起來，我要去門口等著。」裴妝說著便直接鑽進了被子中，生怕明日一早起不來而耽誤了招生。
見裴妝這樣開心，蘭兒心裡也跟著高興。
只是蘭兒一直沒有說，她總覺得明日書院的招生未必會向裴妝所設想的那樣順利，許是很多姑娘都很想來參加，但是他們家裡人卻未必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