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我才不是小孩子
顧故矯還算是冷靜,覺得顧瑾瑜說的不錯。
以剛才那伙山匪不要命地追趕他們來看,若是他們已經抓到了太子,肯定不會這樣傾巢而出地去追捕他們,估計早就重兵看守著太子,哪裡還顧得上他們?
「其實也怪我,我就不應該為了鼓勵太子,而讓他產生只以為是練武奇才的錯覺,現在竟是鼓舞他獨自去救人的理由。」顧故矯有些懊惱地說道。
「你的問題容後再說,還是先將元元公主送回長安,你與我再一起去尋找太子,務必要在對方找到他們之前將那小子給找回來。」顧瑾瑜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他們三個人一起回了京城,這裡離官道很近,不一會兒便看見了出來找人的禁軍,在禁軍的護送下將裴元元安全送回了長安城。
因為那天裴元元已經算是嫁了出去,再加上顧故矯堅持要讓她在自己身邊,所以將裴元元直接帶回了鎮南王府,而沒有回宮。
為著這件事,裴妝還在宮中生了氣,在梧桐宮中將顧故矯給數落了一通。
梧桐宮的庭院內,裴妝在原地來回地走動,一邊走一邊抱怨著。
「這個顧故矯,真是不講道理,本宮的元元還沒有進他們王府的家門就還是沒有嫁出去的女兒,理應該送回宮中的,他憑什麼直接將人給拐去了王府。」
霜兒坐在一旁的欄杆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看她家娘娘轉來轉去,最後轉得她頭都有些暈。
「娘娘您還是坐下來歇一會兒吧,好歹公主和世子都平安回來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就算是在王府只要能保護好公主便好,您若是擔心,奴婢就陪您去王府看看公主如何?」
顧故矯將她閨女給拐走了,現在還要勞煩她去看望,真是沒天理。
「本宮不去,就要等那小子什麼時候良心發現,將元元給本宮送回來。」裴妝很是執拗地說道。
才說著,就見在宮門口裴元元帶著兩三個侍女從外面走了進來,看樣子應該是特意進宮來看望裴妝的。
裴妝故意背對著裴元元往自己的寢殿走去,裝作不搭理對方。
「兒臣來給母后請安,這些時日讓母后為兒臣擔心了。」裴元元不知道自己哪裡做得不對,小心翼翼地上前給裴妝行禮,半跪在地上,沒有裴妝的允許不敢起身。
她自小就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性子,即便在宮中多年也沒有改變。
裴妝冷哼,酸道:「還以為你有了夫君便忘了本宮,本宮為你擔驚受怕這麼多天,你回京第一件事卻是被拐到了王府。」
原來母后是為了這件事而生氣,裴元元趕緊道歉:「是世子說我們回京的事情不易聲張,好讓對方不知道我們有沒有回來,放鬆他們的警惕才能將他們給一網打盡,如今那些人就藏在靈犀寨中。」
咕咕叫那小子竟然還有這麼多小心思呢?
裴妝轉過身來,見裴元元還跪在地上,連忙上前將她給扶了起來。
「快起來,你說你們被抓到了靈犀寨,可是京郊那個廢棄的遺址?」裴妝忙問道。
裴元元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裡,我們還是憑著母后當初告訴世子的那條地道才逃出來的,綁架我們的人似乎並不知道那條地道的事情。」
裴妝他們當初在靈犀寨生活過好一段時間,後來厲風秦敗走以後,為了警醒世人,就已經沒有將靈犀寨的遺址給剷平,沒想到如今倒是便宜了那幫山匪,再一次在哪裡占山為王。
「靈犀寨曾經是扶桑國暗探頭子的窩點,被皇上滅了以後就一直空著,你們這次能逃出來真是萬幸。」裴妝緩緩道,「但是你弟弟他就……」
說起顧安邦時,裴妝神情有些憂傷。
裴元元上前將手搭在裴妝的手背上,緩緩道:「在來的路上,兒臣已經聽皇叔說過了太子的事情,但是我們逃出來的時候,太子並沒有被他們給抓去,說明現在還是安全的。」
裴妝如今也只能將全部的希望寄託於顧安邦那小子的聰明頭腦上,他人小鬼大,只要不是主動自投羅網,應該不會被找到。
她雖然心裡十分著急擔憂,但是嘴上還是在嘴硬地說道:「等到那小子回來,我已經狠狠地教訓他,讓他再不敢這樣胡亂瞎跑,要是再敢這樣任性亂跑,本宮還不如打斷他的腿。」
彼時坐在山崗上休息的顧安邦,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他覺得一定是母后在念叨著他,說不定還在揚言要揍他。
那個賣花姑娘一路跟著他來到了這裡,見顧安邦打噴嚏,忙關心:「是不是這裡的風太大,你染了風寒,要不然還是生個火取取暖吧?」
「不能生火,會被下面的人發現,我一點都不冷。」顧安邦抱著手臂坐在地上,下面的視野一片開闊,正好能夠將靈犀寨的全部樣貌看在眼中。
那天他們兩個一路來到這裡,找到了這個最佳監視靈犀寨的地方。
經過顧安邦這兩天的觀察,本來應該已經廢棄的靈犀寨,裡面竟然有人影在竄動,甚至還能看到他們生活的煙圈。
說明這裡面一定有人居住,並且還是住了一段時間,不然不會在這裡生火做飯。
唯一令他覺得有些煩心的,是那個一直跟著他的採花姑娘,明明告訴了她不必再跟著自己,偏生她總是一副要做好心人的樣子,堅持留在他身邊照顧他這個「孩子」。
此時,採花姑娘再一次將他當做了小孩子,不住地嘮叨著:「你還是個孩子,身子比較弱,還是要小心一些比較好。」
「我說了我不是小孩子!」顧安邦忍無可忍,語氣生硬了許多。
但是賣花姑娘一點都不生氣,反倒是覺得他生氣的樣子也十分可愛,不免笑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經常會這樣說,生怕別人會將我當成小孩子,但其實你就是個孩子。」
就像是一把鈍刀在心尖上磋磨著,顧安邦告訴自己算了,不要再跟她講道理,左右是講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