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尋找奸細
一直在等著自己?
顧景鴻不免失笑:「她這次倒是聽話,沒有亂跑。」
本來還擔心,裴妝看見前線打仗打得熱鬧,會想要去湊這個熱鬧。
裴妝聽小廝回來報,說是顧景鴻他們擊退了敵軍,現在城外的敵軍已經盡數撤退,洛陽城算是保住了。
「太好了主子,這下你不用擔心了,陛下一定可以平平安安地回來!」蘭兒一溜煙站了起來,激動地對裴妝說道。
裴妝也終於露出了笑容,站在大門口等著顧景鴻回來。
遠遠地瞧見幾位將軍陪在顧景鴻身邊向這裡走過來,只是他們的臉色並不算是太好。
這次雖是看似他們贏了,可是損失慘重,反倒是應該算是輸了。
火、藥幾乎全部用盡,先鋒隊也損失慘重。
顧景鴻看在守在門口的裴妝,嘴角微微上揚,心情也好了些許。「在這做什麼?」
畢竟還有這麼多人在看著,裴妝未免有些不好意思,便小聲對他說:「不是陛下要我等著你嗎。」
旁邊幾位將士們開始竊竊偷笑。
「看來陛下還有正事要談,那臣妾就先不打擾你們了。」裴妝看了一眼後面諸位將軍們,福了福告退,實則是偷偷跟在他們身後打算聽聽他們要說什麼。
顧景鴻和幾位將軍們去了書房裡面議事,裴妝則從後花園繞路過去,躲在了門後面偷聽。
一進門鎮南王便開始抱怨:「也不知道趙將軍是怎麼做的城內排查,竟然能將奸細給放出城去,那洛陽城豈不是漏得像是個篩子一樣?」
趙權自知理虧,只能低頭受著數落,連聲應著:「是屬下疏忽了,這就派人加強防守,絕不放出去任何一個人。」
「我看等你找到那個奸細,估計敵軍都已經攻進城了,聽說你為了找奸細還闖了敏妃的臥房,怎麼在別的地方沒見你如此上心呢?」
方才那一仗打得實在是憋屈,大家心裡都堵著一口怨氣,正好趙權就成了這個出氣筒。
躲在暗處的裴妝暗暗喊著痛快,總算是有人幫她報了仇,狠狠教訓一頓這個趙權。
「之前是屬下冒犯了娘娘,可是找奸細這件事上,屬下真的十分盡心盡力,只是那奸細實在是狡猾,而且對城中極為熟悉,一定是知道別的可以出去的路。」趙權說道。
這話倒是不假,如今城門都被把守著,如果不知道出城的小路,又怎麼能將消息透出去呢?
眼看著鎮南王又要繼續數落趙權,顧景鴻開口阻攔:「好了,奸細一事趙將軍繼續搜查,現在更重要的是援軍什麼時候能過來。」
信國公應道:「周將軍已經去北邊點兵,想來應該很快就能帶援兵趕來,只是怕敵軍在他們趕來之前會再次進攻,那我們就……」
「朕知道,若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只能暫時棄城,等到日後與援軍匯合再奪回來。」顧景鴻淡淡道。
其實大家都知道,棄城是最後逼不得已的選擇,如果有一點辦法也不至於此。
屋內漸漸沒有了動靜,相師那些將士們都各自離開去做事情。
顧景鴻看來一眼門外的身影。「進來吧,知道你在外面。」
裴妝慢吞吞地從門後走了進來,看著顧景鴻頗為猶豫道:「今日擊退敵軍,陛下辛苦了,可有受傷?」
「受傷倒是沒有,只是朕一直覺得自己謀定思慮最是妥當,自幼熟讀兵法應該是得心應手,可是今天真的上了戰場,才發現朕其實也不過是個尋常人,面對強敵硬攻也是無能為力。」顧景鴻頗為神傷地說著。
「誰說陛下是尋常人,哪個尋常人能想出來用火、藥先嚇住對方,好為援軍爭取時間的主意?若非如此,現在洛陽城怕是就要被攻破了。」裴妝忙安慰道。
「算了,讓朕自己安靜一下。」
裴妝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現在心裡肯定不好受,無聲地退了出去。
她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帶著蘭兒去了醫寮,那裡有許多今天受傷的弟兄們。
在醫寮里看到了在角落為傷兵包紮傷口的顧瑾瑜,他頂著那張臉給別人包紮傷口時嚇得對方連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陛下在親自為他們療傷。
「傷口不可碰水,三日後再來找我換藥。」顧瑾瑜淡淡地叮囑道。
裴妝靠在旁邊的柱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笑道:「想不到咱們的顧神醫如此大義,我還以為你早就離開了呢。」
「你不必拿話揶揄我。」顧瑾瑜用帕子優雅地擦了擦受傷的血跡,瞥了一眼旁邊的藥箱,「去把銀針給我拿來。」
裴妝很是聽話地將銀針拿來,交給他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他憑什麼指使自己?而她竟然還覺得理所應當地去給他拿了東西,還真是天生的狗腿子命。
裴妝看著他將銀針插在了患者的腿上,本來還沒有一點知覺的腿,瞬間就可以動彈。
要說針灸,裴妝覺得自己和他還真分不出誰高誰低。
她在這邊看了個熱鬧,隨即開始忙著去救治別的傷兵。
她正在為一個被砍斷了半條胳膊的傷兵包紮傷口,就看兩個士兵攙扶著一個男子走了進來,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連連哀嚎著:「快來個人給我包紮傷口,疼死小爺了!」
裴妝瞧著此人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而且喊叫聲又十分渾厚有力,哪裡像是受傷的樣子,便繼續低下頭干自己手上的事情。
可是她離門口最近,被攙扶他進來的士兵一把拽住,語氣不善道:「我家少爺叫你呢,耳朵聾沒聽見是不是?」
裴妝用力甩開那人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為傷兵包紮。
那傷兵仰頭對裴妝說:「姐姐,你不必管我,那人是南隋廣,南大人的兒子,要是得罪了他,他會報復你的。」
原來他就是南家那個小混帳羔子。
「把這小子給我抬走,讓本少爺坐這兒包紮。」南隋廣很是傲慢地指著那個躺在蓆子上的傷兵。
他的手下立刻過來要將那個傷兵抬起來,被裴妝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