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帶你見一個人
裴妝來到白翳的帳篷外面,這算是她第一次正式與白翳見面,兩人之前因為那次扶桑太子的不愉快交談,一直沒有私下裡單獨見面。
裴妝如今主動示好,白翳也沒有再端著架子的道理。
下人將裴妝給請進了營帳當中,白翳客套地笑著招待她。
「娘娘嘗嘗這是我們特色的馬奶酒,在長安城喝不到的。」
「來這裡的幾日,我倒是喝的不少。」裴妝並沒有接受白翳的好意,而是看了幾眼營帳裡面的那些下人們,「今日來是有些話要和統領說。」
白翳心領神會,立即叫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他和裴妝兩個人。
裴妝看著白翳突然有些難以啟齒,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告訴他這件事情。
「娘娘有話還請直言。」白翳略有些疑惑地對她說,分明剛才還有要緊事的樣子,現在又欲言又止。
見此,裴妝只好坦言:「其實我的人去調查了當年狼族大月氏被搶走之後的下落,只是這其中或許有一些與傳聞並不相同的地方。」
一聽到竟然是和自己母親有關的事情,白翳瞬間緊張起來,他沒有想到裴妝竟然去調查了這件事,一時間還有些羞愧和惱火。
羞愧的是這件事說到底也是他們狼族的隱秘,並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情。惱火的是裴妝瞞著他們去調查狼族的事情,令他覺得很沒有面子。
「那不知道娘娘都調查到了什麼真相?」白翳有些語氣生硬地說道。
在來之前,裴妝已經猜到了他會不高興,所以現在並不覺得意外,也沒有因為他態度不好而生氣。
「其實大月氏被老國主帶回了王宮,還被封為卓美人,她如今是晉國的太后,也是靜王的生母。」裴妝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白翳瞬間瞪大了眼睛,這句話無異于晴天霹靂,令他難以置信。
他們兄弟倆一直在心中掛念多年的阿娘,怎麼可能會好好的生活在扶桑王宮中,若是她還活著,為什麼不回狼族找他們?
白翳隱忍著怒火說:「雖然我們狼族只是北疆草原上的小部落,但是還請娘娘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不要隨意造謠我們的大月氏,她曾是草原上最受尊敬的女人。」
裴妝非常篤定地點了點頭,無奈地看著他說:「我知道這很令人難以就收,但就是事實,我們的人在扶桑國又很多的暗探,是他們傳回來的消息,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何靜王會讓你去扶桑王宮嗎?」
因為靜王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真相就藏在扶桑王宮中。
「不可能,阿娘不是這種人,她不會的!」白旭突然從營帳外面闖了進來。
他剛才在外面聽到了全程他們的對話,自然也知道了他們阿娘如今的下落。
白旭衝到裴妝面前,雙眼因為太過激動而有些通紅,他大聲喊道:「這怎麼可能,我阿娘明明在前往扶桑的途中因為傷心過度而過世,怎麼可能去了扶桑,還為那個混帳生下了孩子?」
他的這番話聽得裴妝有些惱火,不免冷聲質問:「知道你阿娘還活著,難道你不應該感到高興嗎?聽你話里的意思,倒像是寧願她死了似的。」
「不是的,我自然希望阿娘活著!」白旭連忙為自己辯解。
他只是接受不了有人污衊自己的上親,尤其是這件事還關乎他們整個狼族的臉面,幾乎可以說是顛覆了白旭這麼多年來的執念。
若是裴妝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們之前找靜王報仇,豈不是要殺了他們的親弟弟?
可是轉而一想,靜王又是他們殺父仇人的兒子,實在是令人矛盾。
白翳顯然比白旭要冷靜得多,他飛快地思考了一下這件事情,如果他們的母親真的還活在世上,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能不能與她相認便是另一件需要考慮的事情。
裴妝轉而問白翳:「你怎麼看?」
「既然阿娘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傳信回來,或許她現在的處境並不方便找到我們,亦或是她並不希望我們知道她如今的處境,若是小旭不願意面對這個現實,那我們就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繼續過以前的生活。」白翳很是冷靜地說道。
既然無法見面,那就過好各自的生活,不要互相打擾。
但是白旭卻很是憤慨地說:「並非我不願意面對現實,而是我根本就不相信這是現實,除非阿娘站在我面前親自告訴我,她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否則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言罷,他便賭氣地衝出了營帳。
白翳重重的嘆了口氣,對裴妝略帶歉意地說:「小弟無禮,還請皇后娘娘見諒,只是微臣想不通,為何娘娘會對我們狼族和扶桑國過往的糾葛感興趣?」
「本宮感興趣的並不是當年那些秘聞,重要的是靜王如今對晉國虎視眈眈,而他們那位理應登基的太子又不知所蹤,為了防止靜王對北疆草原的各部落先下手,本宮便擅作主張地調查了這件事。」
裴妝有條不紊地跟他解釋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話令白翳有些動容,不免好奇:「娘娘也認為扶桑國的那位太子,才是應該登基的人選?」
「不錯,雖然本宮並未見過他,卻也聽聞扶桑太子是個仁德愛民的人,若是他成為君主,兩國邦交必定會更加親密,最重要的是兩國百姓不必經歷戰亂之苦。」
說到這裡,明顯白翳已經被裴妝給說服,他突然激動的站起身,對著裴妝重新行了一禮道:「其實之前臣一直都隱瞞了娘娘一件事,臣想帶娘娘去見一個人。」
裴妝隱約覺得,他要帶自己去見的這個人,肯定十分重要,或許會對現在的局勢產生舉足輕重的影響。
於是她立即跟著白翳離開了營帳,去找他所說的那個人。
白翳將她帶到了一處偏僻的營帳外,明明是在最邊緣的地帶,外面卻有重兵把守,看來住在裡面的人令白翳很是緊張,生怕會被搶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