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又被謀害
不論如何,這件事在外人眼中,南家與越王府都是占了便宜,這樁婚事是又體面又尊貴。
如今南家嫡出的孩子就只剩下南芙蕖一人,南夫人給她賠了滿滿十車的嫁妝,恨不能將整個南家都給她女兒帶上,被南國舅好說歹說攔下了不少。
出嫁那日十里紅妝,在長安城中走了一遭很是氣派,引來不少百姓圍觀。
裴妝人在梧桐宮中都隱隱約約能聽到不少外面傳來的敲鑼打鼓聲,外面的宮人更是在不斷地議論這件事。
「這南小姐還真是好命,嫁到越王府後直接做了世子妃,等到王爺過世那她可就是尊貴的王妃,多少姑娘求都求不來這樣的姻緣,我瞧著王妃也未必比宮中的嬪妃差。」
「可不是,當初太后想要讓南小姐入宮為妃,被咱們皇后娘娘給攔了下來,誰曾想人家現在又奔了好前程,真是好命。」
窗子外面傳來兩個小宮女的議論聲,霜兒見裴妝一言不發,臉色有些不好看,便將手中剛擰好的面巾猛地摔進水盆中,快步走了出去。
霜兒指著蹲在窗子下面偷懶的兩個小宮女罵道:「好你們兩個懶骨頭,讓你們去打掃庭院竟然在這裡偷懶,我看你們是想去刑堂挨板子了。」
「霜兒姑姑饒命,我們這就去幹活。」那兩個小宮女被嚇得連忙起身去打掃院子,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等到霜兒氣沖沖地從外面進來,見她家娘娘還是愁眉不展,不免勸道:「好歹南芙蕖是沒有入宮,也算是解了娘娘的心頭大患。」
「她若是在宮中,我好歹還能知道些她想做什麼,可如今人不在眼前,就更難控制了。」裴妝隨手打開胭脂盒,見裡面的顏色是自己沒見過的,便問,「這胭脂是哪裡來的?」
「就是內務府按照份例送過來的,興許是換了皇商所以做出來的東西和以前不一樣吧。」霜兒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裴妝將胭脂放在鼻尖聞了聞,有一股濃重的茉莉花香,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藥味,她讓她覺著有些異常。
裴妝從妝奩中拿出一隻小銀勺,挖了一點胭脂出來放在帕子上,讓霜兒拿到外面去燒了,將灰燼拿進來。
「奴婢這就去。」
霜兒接過帕子,還不知裴妝到底在做什麼,不過只要是主子讓她做的事情,聽話去做准沒錯。
她在檐下將挖出來的胭脂燒了,小心翼翼取回灰燼又裝在帕子裡給裴妝拿了進來,瞪大了眼睛看她家主子要做什麼。
裴妝將帕子攤開,從灰燼中取出一個黑色的顆粒,捏在指尖細細地查看。
「我猜的果然不錯,這胭脂裡面摻了雜質,所以燒出來的灰燼才不是銀灰色細屑,有人在這裡面下了東西。」裴妝淡定地將胭脂盒子蓋上,重新放回原位。^
霜兒大驚,連忙問:「下了什麼東西,用了又會怎麼樣?」
「並不會傷及性命,只是讓我的臉紅腫幾日,憑我的醫術應該兩三日就能好,這個人應該只是想讓我出出醜。」裴妝淡淡道。
「那要不要奴婢去查一下,究竟是什麼人做的?」
竟然往皇后娘娘用的東西里加東西,這人實在是太過猖狂,而且這宮中只有蘇娉婷最憤恨裴妝,霜兒覺得她是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
她們現在已經發現了胭脂盒出了問題,所以決不能放過幕後真兇。
但是裴妝卻覺得,這件事與前幾日太子衣裳被動手腳的事情,有幾分相似,都是故意折騰他們,卻又不會真的傷害到他們,這次的事情只怕是查也只會指向蘇娉婷。
「可以查,但是你只能偷偷地查,決不能讓別的人知道。」
霜兒點了點頭說:「奴婢心裡有數,還請娘娘放心。」
正如裴妝所料,霜兒去調查之後,最後事情還是指向了蘇娉婷身邊的水兒,可是這次霜兒有了前車之鑑,她特意去盤問過翊坤宮的人,說水兒並不負責去內務府採買的事情,這個月也沒有去過內務府,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
雖說裴妝並不喜歡蘇娉婷,可這也不代表她會想要因此而污衊蘇娉婷。
若是事情敗露最後還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連霜兒都能查到的實情,刑堂的人又怎麼可能查不到。
故而裴妝只是讓內務府又重新送了一批胭脂過來,並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
如今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今年在小南山又圍了一塊皇家獵場,比之前的還要大上兩倍,顧景鴻便盤算著要前去狩獵。
正好最近朝中也沒有什麼事情,所以顧景鴻就提出要讓文武百官與自己一起去圍獵場狩獵,在那裡小住幾日。
如此盛大的圍獵並不常有,先帝在時也只舉辦過兩次,是兒郎們一展身手的好時候。
今年顧景鴻帶了朝中三品以上大員的親眷,還有後宮眾人也一併前往,裴妝覺著太子還小不便在外面風餐露宿,就將他留在了梧桐宮,只帶了元元一個人去。
姐弟兩人分開的時候,元元還哭了一陣,看樣子十分捨不得她弟弟。
前往圍獵場的隊伍浩浩蕩蕩從宣德門一直駛向長安城外,裴妝與顧景鴻坐在同一輛轎輦內,這輛金碧輝煌的馬車便是皇帝的御駕,四面皆是琉璃壁,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裴妝端坐著有些疲累,她扭動了一下脖子,看見緊跟在他們後面的那輛馬車,也是豪奢至極。
京城中能用得起這樣車駕的,實在不多。
她目視前方,壓低了聲音問顧景鴻:「咱們後邊是誰家?」
還不等顧景鴻開口,跟在他們轎輦旁邊的霜兒就開了口。
「還能是誰家,自然是越王家的車駕,遍京城也就只有他們家敢如此嘚瑟。」
自從皇上賞賜了一塊牌匾後,南家是接的戰戰兢兢,而越王府則接的理所當然,還不清楚這背後的利害關係,歡天喜地地以為是皇上重視他們。
故而這次安排車馬位次的時候,幾位皇親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往後面排,只有越王還很是高興地打了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