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兩家和解
她往軟枕上一靠,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嘆了口氣道:「不行,現在還不能回去,我改路去信國公府。」
「怎麼還要去國公府,明明禍都是他們家闖的,現在還要娘娘去給他們善後,真是討厭。」
蘭兒雖然嘴上抱怨著,可還是乖乖地聽了裴妝的吩咐,推開車門吩咐外面趕車的侍衛,調轉方向去國公府。
如同裴妝之前猜測的一樣,信國公被氣得半死,現在正在家裡面養身子,知道陸岩打人時國公爺是直接氣得昏了過去。
這下可好,裴妝先是給顧故矯看了臉上的傷,現在又能順便幫信國公瞧瞧他的昏厥之症。
信國公昏睡在床榻上,府里的下人因著裴妝進去,對著床榻上的人輕聲道:「老爺,皇后娘娘來探望您了。」
一聽說裴妝來了,鎮國公立刻精神起來,想要下床去給裴妝請安問禮,被裴妝連忙攔下,讓下人重新扶著他家國公爺回去躺好。
「快快躺下,國公爺這病是急火攻心,最應該好好歇息才是,不必同本宮客氣這些禮數。」
在裴妝的勸說下,國公爺又重新躺了回去。
他滿眼愧疚地看著裴妝道:「都是老臣教子無方,還連累娘娘與陛下為這件事煩心,是老臣的過錯。」
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裴妝問:「在來的路上,本宮聽說國公爺要將陸岩給掃地出門,這應該不是真的吧?」
她故意裝作不清楚這件事,想要看看信國公自己怎麼解釋。
信國公其實也不想趕人,可若打的是他自己家人也就罷了,現在挨打的是王府郡王,是皇帝和皇后都寶貝的孩子,那他就必須要做點什麼出來以平息眾怒。
「那小子現在就敢隨便打人,將來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來,與其當成禍患留在身邊,還不如趁早給打發算了。」信國公裝作無事的樣子說道。
他之所以會看上陸岩,是因為在軍營中偶然瞧見了童子軍中的孩子們習武,其中有一個孩子體態健壯,每一招都出的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所以信國公才會將陸岩給帶了回來。
真是可惜。
裴妝不好單獨留下來和信國公獨處一室,便言語見暗示道:「這件事說到底只是小孩子們之間的打鬧,本宮是剛從王府過來的,王妃說不必再苛責那孩子,日後兩家還是要來往的。」
一聽說王妃竟然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信國公倒是很驚奇,這還是那個素來護犢子的夫妻倆嗎?^
「娘娘說的可是真的?」信國公顯然還有些不可置信。
裴妝微微一笑,「本宮還能騙王爺不成?」
聽到裴妝蓋章認證,信國公總算是將之前懸著的一顆心給放了下來,他連忙對裴妝道:「還請娘娘放心,明日我就帶著犬子親自登門去王府道歉,一定會讓他給小郡王磕頭認罪,以後再也不讓他隨意打人。」
還是與信國公這個聰明人一起說話比較痛快,裴妝還沒有說很多,對方就已經明白了她要做什麼。
從信國公府出來時已經天色漸晚,他們一整天都在外面消磨,如今總算是將所有事情都解決了。
「難得出來一趟,結果竟是一直在外面辦事,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再出來了。」蘭兒很是惆悵地說道。
如今事情都已經解決妥當,裴妝心情,笑著捏了捏蘭兒日漸圓潤的小臉。
「走吧,咱們去望江樓里吃了飯再回去,我聽說望江樓最近來了江南的廚子,和咱們京城的味道很不一樣,我們去嘗嘗。」
次日一早,信國公就親自帶著陸岩去了鎮南王府。
陸岩為了不被趕出國公府,乖乖地給顧故矯道了歉,還發誓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隨便打人,即便是在太學中也是要護著顧故矯的。
等到解決好孩子的事情,鎮南王將信國公叫去了書房,兩人在裡面密談良久,終於明白了裴妝的良苦用心,這次要不是她從中調解,怕是他們兩家就要因此生出嫌隙來,日後在陛下身邊又少了兩個助力。
鎮南王親自送了信國公和陸岩出去,站在王府門口久久的張望著,臉上還帶著笑容,看起來心情不錯。
都在暗處的探子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望江樓內,一處雅間中,胡姬在跳著迴旋舞,桌案上觥籌交錯。
南國舅滿面笑意地看著這些胡姬,似乎對她們很滿意,一旁進獻美人的邱大人心想著自己這下子總算是投其所好,摸到了南國舅的喜好。
「這胡姬就是比長安貴女們要有滋味的多,大人你喜歡哪個就帶走哪個,全部帶走都成。」邱大人奉承地賠笑著。
「這些可都是邱大人的心尖肉,我怎麼好奪人所好。」南國舅象徵性的客氣了一下。
「她們能夠跟著大人,那是她們的福氣,大人何必跟我客氣呢。」
正說著,之前派出去的探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南國舅見此揮了揮手讓那些胡姬都先出去,這才問探子:「那邊情況如何?」
探子將自己剛才在王府外面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講給了南國舅聽。
南國舅聽罷很是驚訝,「你是說他們兩家是和和氣氣分開的?這不可能,自己兒子都被打成了那個樣子,鎮南王那個臭脾氣怎麼可能容忍,應該直接找上門去才對。」
「昨日小的看見皇后娘娘來過,後來又去了國公府,興許是與這件事有關。」探子小心翼翼的回稟。
南國舅氣得摔了酒杯,還連帶著瞪了一眼邱大人,「你兒子也是個沒用的,當初就應該攛掇陸岩下手再重些,我就不信將人打死了他們還能和好!」
自己能不能升任都要看南國舅的心情,所以即便是被罵,邱大人也只能受著。
「其實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因為皇后,她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大人還是要小心提防才是。」邱大人及時將禍水東引,把錯誤都算到了裴妝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