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新的戰報
這日顧景鴻正在裴妝的宮中吃果子,安公公又送進來了最新的戰報。
裴妝笑著拿了一顆櫻桃對顧景鴻說:「前些天的戰報,一直都是靜王節節敗退,我軍不停地打勝仗,這封戰報該不會是告訴咱們,已經贏得戰爭了吧?」
顧景鴻看著她寵溺地笑著:「既是如此,那這封戰報就交給皇后來看,要是有好消息便從皇后的口中說出來。」
裴妝從安公公的手中將戰報接過來,緩緩展開掃了一眼,剛才還笑容滿面,在看到裡面內容後便立即笑不出來了。
顧景鴻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疑惑地問她:「戰報中都說了什麼,可是他們吃了敗仗?」
裴妝將戰報合上放在桌上,突然起身在顧景鴻的面前跪下,倒是將顧景鴻嚇了一跳。
「皇后這是做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即便是打了敗仗也沒有什麼的,大不了我們再贏回來就是,快起來。」顧景鴻說著就要去拉裴妝。
但是裴妝卻還是執拗地跪在地上,她緩緩抬頭看著顧景鴻說:「都是臣妾的過錯。」
顧景鴻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將桌上的戰報拿起來看了一眼,戰報上面說,靜王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許多奇怪的毒藥,晉軍中不少人都中了招,結果連連吃敗仗。
這裡面沒有人比裴妝更清楚,靜王所使用的毒藥是什麼。
「當初靜王將我拐走以後,逼著我給他寫了毒經,本以為我並沒有寫完,他就不會使用,誰知他竟然改良了裡面的毒藥,還用在了對付我們頭上。」裴妝說起來很是懊悔。
這些毒藥都是她提供給靜王的。
顧景鴻現在知道為何裴妝在看到戰報後,第一時間就要向自己請罪。
「這不是你的錯,在當時那種環境下,你也是逼不得已,若是你不寫毒經,那自己和安邦就都會有危險。」顧景鴻輕輕拉著裴妝的手,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可是如今將士們受這些苦,說到底還是因為臣妾,若是當時沒有寫這些毒藥,他們如今也就不會受這些苦。」
顧景鴻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慰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一起面對,不要害怕。」
有了顧景鴻這句話,裴妝覺得安心許多,可是她還是無法做到心安理得地裝作這件事和自己沒有關係,她總要做點什麼來彌補。
「臣妾想好了,我要親自去戰場救助那些中毒的將士們,也算是為我之前做過的事情一點彌補。」裴妝下定決心道。
又要去戰場?^
而且聽裴妝話里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帶他一起去。
顧景鴻有些不樂意說:「那你要將我留在長安?」
「當然了,這場仗本來就不是我們晉國對扶桑,而是他們扶桑國的內戰,陛下身為晉國君主當然不能出面,最好還是將這件事交給臣妾,讓我一個人去。」
道理顧景鴻都明白,他只是捨不得罷了。
「那朕就將劉全留給你,讓他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顧景鴻抬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無奈地看著她,就知道自己對裴妝一點辦法都沒有。
裴妝也覺得自己能遇到顧景鴻這樣無時無刻都支持自己的人,也實在是不容易。
她笑著依偎在顧景鴻懷中,趴在他耳邊說:「在我們那個世界,像你這樣支持妻子發展事業的丈夫,那可是絕世好男人,簡直都要被方才博物館裡面供人參觀展覽的。」
「什麼是博物館?」顧景鴻又聽到了一個全新的詞語。
雖然這些年顧景鴻陸陸續續從裴妝的口中知道了許多關於她原來世界的事情,可裴妝還是經常能說出一些顧景鴻聽不懂的話來。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裴妝便從什麼是博物館開始講起,最後又聊到了她最喜歡的那些展品,顧景鴻從始至終都在認真地聽著她說這些事情。
裴妝見一直都是自己在嘮叨,而顧景鴻一句話都不說,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你要是你喜歡聽這些,以後我就不跟你說了。」
「不,我喜歡聽你說這些,其實朕一直很好奇你原來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好像和我們這個世界一點都不相同。」顧景鴻笑著道。
裴妝用力地點頭,「其實我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從上學到工作一直都按部就班,我甚至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陰差陽錯來到這裡,還遇到了你。」
她天性樂觀是因為許多事情都要自己一個人抗,長此以往就不在乎那些事情了。
但是在認識顧景鴻以後,她才是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有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原來是這麼好的感覺。
「朕和安邦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以後你再也不會是一個人。」顧景鴻將裴妝拉進自己懷中,緊緊地抱著她,眼中滿是心疼。
當晚裴妝就收拾了自己的行裝,霜兒堅持要跟著裴妝一起去,甚至還要以死相逼。
裴妝不禁想到當初蘭兒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也是這樣一門心思地只想要跟著自己。
「不用你以死相逼,我帶著你就是。」裴妝含笑看著霜兒,「你和蘭兒可真是好姐妹,兩人說話做事越來越像,要不要我將蘭兒也叫回長安,你們兩個好好交流一下經驗?」
霜兒聽到配裝說要帶著自己十分歡喜,語氣輕快道:「蘭兒才捨不得她的秦風呢,只怕是捨不得汴州的好山好水。」
說起汴州,裴妝很是惆悵地舒了口氣。
「真懷念當初在汴州的日子,如今想來已經過去好久,本來前幾天是要去的,誰知這幾次都給耽擱了。」
先是蘭兒給她兒子辦滿月酒,後來又是和黃小妹一起遇到此刻,每次裴妝想要回汴州,總會有意外發生。
「這有什麼,等到咱們從前線回來,奴婢就陪著娘娘一起去汴州,蘭兒那丫頭知道肯定高興壞了。」霜兒安慰裴妝說。
如今天下不太平,哪裡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