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當年真相
成師爺也是嘲諷地笑著:「說的正是,起先架勢擺的多大,還以為是個厲害的,沒想到連咱們大人這麼簡單的把戲都看不出來,還是太年輕。」
兩人說說笑笑地走過去,顧景鴻卻不自覺捏住了拳頭,他自然清楚他們說的為何意。
若是他猜的不錯,柳州太守肯定是將陳年積壓的帳本盡數都呈了上去,裡面有許多繁雜的帳目,就算是想要查出點問題來也需要好些時日,在這些時日裡足夠柳州太守重新編造出一本假帳來。
很多地方貪官就是用這樣的辦法來應對上級突然檢查,不過顧景鴻是不吃這一套的。
若是他來管這件事,他只會叫柳州太守將最近的帳目立刻清清楚楚地擺在自己面前,若是拿不出來就直接下牢子,才不會和他廢那麼多功夫。
看來顧瑾瑜如今搶了這個位置坐,卻沒有辦法坐穩坐好,早晚會從上面摔下來。
裴妝給他使了個眼色,對著那兩個師爺的後面比了比,顧景鴻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兩人一路尾隨著他們。
成師爺和趙師爺在小巷子口分開,才走了兩步路,就聞到鼻尖似乎有淡淡的清香,心馳神往間瞬間倒地昏迷。
而趙師爺本想要過去看看同僚是什麼情況,可是一扭身就被顧景鴻拍了一掌,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顧景鴻在他們身上搜出來兩張進出太守府的令牌,正好可以現在用,又讓暗衛將這兩人捆起來和米鋪老闆關在一起,想來他們是柳州太守身邊的人,應該知道不少事情。
他們將令牌收了起來,卻並不打算現在進去。正所謂釜底抽薪,將顧瑾瑜的老巢給端了,他自然也翻出不別的風浪來。
官驛中,裴妝將兩張令牌放在一起,怔怔地看著,突然道:「既然他可以假扮成陛下,那陛下也可以假扮成他,顧瑾瑜的身世之謎,相信在醫仙谷應該能找到答案,我始終覺得谷主並不簡單。」
畢竟當年之事,從始至終都是聽顧瑾瑜的一面之詞,這裡面或許有什麼隱情。
說走就走,顧景鴻當晚便叫人套了馬車,要和裴妝一起去醫仙谷找谷主問清楚。不過在臨走前,裴妝還是先去了一趟客棧,找雲家兩兄弟辭別。
雲逸一聽說裴妝要離開些時日,瞬間便急了:「那你可還回來?」
「自然是要回來的,畢竟我們還要去找厲風秦算帳,決不能輕易放過他,你們留在城中這幾日繼續找他的下落,一切等我回來再議。」裴妝叮囑道。
雲留點點頭:「我們已經找到了厲風秦的行蹤,他這幾日經常在太守府附近出現,不知道所為何事。」
裴妝不禁皺眉:「那他可有進去過太守府?」
「不曾進去,只是在門外晃蕩著,像是在等什麼人。」雲逸在一旁插話。^
他現在可是朝廷欽犯,一個不小心就被被人抓住,是什麼讓他不惜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也要去外面等著?
顧景鴻在外面等地有些不耐煩,尤其是他看到年紀小的那個盯著裴妝的眼神,恨不能衝進去將他的眼珠子給摳出來,便輕咳了兩聲表示他的不耐。
裴妝聞聲連忙向雲家兩兄弟道:「萬事等我回來再議,你們切不可輕舉妄動,厲風秦武功高深莫測,即便是周將軍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他們兩個上去,簡直就是送人頭的行為。
「裴姑娘放心地去,我們就在柳州城等著你。」雲留沖她點了點頭,拉住還要鬧不停的雲逸,目送著裴妝出去。
雲逸不滿地甩開他師兄的手,哀怨地看著外面:「和神仙姐姐一起來的那個大爺是誰啊,怎麼姐姐這麼聽他的話。」
顧景鴻還披著那張人皮面具,看起來是個上了年紀的,不過也沒有雲逸說的歲數那麼大。
雲留輕笑:「我勸你還是快些死心算了,你的神仙姐姐已經心有所屬。」
「我偏不!」
此時同樣鬧上的還有顧景鴻,他見裴妝歡天喜地地跑出來,酸道:「和那兩個傢伙有什麼好說的,需要你在裡面講那麼久,我瞧著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以後還是離遠些比較好。」
「就是個小傢伙,你也要醋不成?」裴妝輕笑。
「他都那麼大,賊兮兮的看著你,分明不懷好意,朕就是看他不痛快!」
裴妝好說歹說將顧景鴻勸上了馬車,向他再三保證以後一定跟雲逸保持距離,他這才善罷甘休。
按照裴妝之前的記憶,他們很快便來到了醫仙谷,暗衛先進去探查了一番,確認裡面沒有危險,裴妝和顧景鴻這才走了進去。
無邊的白色花海依舊盛放著,一切和他們離開時沒什麼兩樣,卻又有些不同。
「老前輩?」裴妝大聲喊著,如今她帶來了後盾,可不怕那個老頭。
可是醫仙谷里根本沒有谷主的蹤跡,裴妝在屋裡屋外找了一圈,最後竟然在瀑布後面的岩石上找到了老谷主的屍體,他以極為扭曲的姿勢趴在岩石上。
裴妝摸了摸他的頸下,身子僵硬,應該已經死了有幾日,算起來他們剛離開不就谷主就應該被殺害。
他的心口處一片乾涸的血跡,是被人刺中心口所殺。
「究竟是什麼人殺的,竟然這麼兇殘。」裴妝緊鎖眉頭道。
雖說谷主好幾次想要殺害她,可她從未動過殺機,如今看他慘死倒是有些唏噓。
「這是什麼?」顧景鴻見谷主緊緊護著自己的右胸,裡面似乎有東西,便伸手用力拽了出來,發現是一本起居錄,上面記載了谷主這些年的日常行蹤,大都是和製藥問診有關。
不過先頭有幾頁是被粘起來的,裴妝小心翼翼地撕開,看到了裡面的內容。
原來當初先皇並沒有遺棄小兒子,顧瑾瑜自一出生起便有先天不足之症,太醫說他活不過三日,怕先皇后知道後傷心,先皇便差人將孩子送去醫仙谷救治,對先皇后只說孩子去養病。
可是沒過多久,醫仙谷便傳來消息,說是小皇子夭折。
先皇后傷心欲絕,沒過多久因為鬱結於心,也跟著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