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來打個賭吧
下一瞬,只見秦風掏出腰間的水壺喝了一大口水,猛地噴了蘭兒一臉。
「下雨了!」
蘭兒驚醒,猛地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迷茫地仰視著裴妝和秦風。
算了,裴妝覺得蘭兒肯定不想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裴妝輕咳一聲:「還不快謝謝秦侍衛的救命之恩。」
雖說救人的辦法是在奔放了些。
蘭兒聞言瞬間紅了臉,扭扭捏捏的站起身,一臉嬌羞地瞧著秦風,捏著嗓子道:「多謝秦大哥相救,蘭兒感激不盡,唯有日後報答秦大哥。」
完了,這小丫頭片子肯定是看上秦風了,眼珠子都要黏在了人家身上,再這樣下去只怕等會兒還會說出無以為報以身相許這種話來。
裴妝趁著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時,連忙將蘭兒拉走。
做女孩還是要矜持一些的。
這是裴妝穿越後在晉國過得第一個春節,以前每年除夕都是在裡面和老爸老媽一起過,如今現代的她不在了,他們應該很傷心的吧。
為了彰顯裴妝寵妃的至尊身份,她的位置就在顧景鴻身邊,與皇后並列而坐,相當的不合規矩,從一落座開始皇后便沒展露半點笑容。
「在想什麼?」一張慘白慘白的臉猝不及防地湊過來。
裴妝嚇得差點將筷子插入對方的鼻孔里,她拍著自己的小心臟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顧景鴻,不帶他這樣嚇唬人的。
「陛下嚇了臣妾一大跳。」裴妝故作淡定地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
顧景鴻嘴角微微揚起,壓低了聲音道:「還不都是愛妃的傑作,怎麼反倒將自己嚇著了呢?」
旁邊的兩人一直在膩膩歪歪地說悄悄話,皇后坐在旁邊倒顯得有些突兀,碗裡的八寶飯都快被戳成篩子。
反倒是懷王一直在打量著顧景鴻,果真如傳聞中所說,皇帝身子十分虛弱,光是看外表就已經能猜到時日無多,嘴唇蒼白地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察覺到懷王在看向他們這邊,裴妝在桌子下面戳了顧景鴻一下,是時候秀一下演技了。
顧景鴻顫顫巍巍地端起碗,手中捏著的勺子還未送到嘴邊就抖了三抖,裡面的湯灑了大半,最後只送進口一兩滴,光是簡單的動作就已經讓他累得氣喘吁吁。
光是這樣怎麼能夠呢。
顧景鴻瞥了一眼裴妝,手又一抖,湯碗便整個掀翻飛了出去,剛好扣在裴妝的裙子上。
溫熱的菜湯順著裴妝的裙子一點點流到地上,還有一些綠油油的菜葉粘在她的手臂上,狼狽至極。
坐在對面的玉妃和月妃快要憋笑到氣絕身亡,越貴妃乾脆直接笑出聲來。
她不跟憨憨計較,一定要忍耐。
不行,忍不了了。
裴妝站起身,拍打著自己裙子上的湯汁,手臂猛地一甩,那根菜葉便啪的一聲拍在了顧景鴻的臉上,全場瞬間安靜。
哼,跟老娘斗,大家都得完。
「天呀臣妾真是太不小心了,這就去陪陛下換一身乾淨衣裳。」裴妝說著便往顧景鴻身邊湊了湊,連帶著身上的湯汁也蹭了對方一身。
顧景鴻是沒想到她現在膽子大到還敢當眾給她難堪,一把拽住裴妝的胳膊,強迫讓她扶著自己想殿外走去。
殿外的冷風一吹,裙子便凍得硬邦邦,裴妝見沒有人跟過來,立馬撒開手,氣鼓鼓地望著顧景鴻。
「虧得臣妾方才為了陛下差點慘遭毒手,陛下就如此對待臣妾。」裴妝說著便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臣妾差一點就見不到陛下了。」
「裝得還挺像,愛妃這般愛演怎麼不去唱黃梅戲呢。」顧景鴻隨手捏住她的臉蛋。
說起黃梅戲裴妝先是一愣,旋即想到皇后平日裡最愛黃梅戲,這個大豬蹄子還真是時時刻刻想著那個狠心的女人呢。
心裡像是打翻了醋罐子,裴妝撇撇嘴:「黃梅戲臣妾自然是唱不好的,畢竟後宮中最會唱戲的可是皇后娘娘,她的演技可是一流。」
將顧景鴻騙了這麼多年,放到現代那可是影后級別的。
「你這人怎麼偏往別人心窩子裡面戳,那宋玄燁不也幾次三番來宮裡找你,上次還將你給拐出了宮,說起來愛妃的戲唱得也不賴!」顧景鴻手指著裴妝氣勢洶洶地回擊道。
看來這是要和她槓到底的節奏,裴妝擼起袖子掐著腰,踩上兩階台階與顧景鴻平視,氣惱道:「沒錯,宋玄燁是來找過我幾次,但是我們兩個清清白白可是一點越矩的事情都沒有做過,倒是臣妾好幾次撞見懷王私會皇后,之前怕傷害陛下,臣妾還藏著掖著,如今看來大可不必。」
怎麼樣,知道老娘的厲害了吧,還有什麼話為那朵大白蓮洗白?
都說舔狗沒有好下場,裴妝覺得顧景鴻在愛情裡面就是個傻子,被人坑了還不相信,今天她就讓他認清現實。
裴妝的一席話讓顧景鴻大駭,驚得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真是無法無天,真是太無法無天了!」顧景鴻不停地念叨著這兩句話,在原地來回踱步,強忍著怒火。
瞧著他的樣子,裴妝不滿心中沒底,想著他該不會是受打擊太大直接瘋掉了吧?
「陛下你沒事吧?」裴妝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懟了一下顧景鴻的肩膀,見他還在神神叨叨地念叨著,開始後悔不應該這麼快告訴他這個殘忍的現實。
算了,她自己捅的簍子,還要靠她去安慰。
「其實陛下你自身條件不差,可能皇后就是喜歡成熟大叔類型,這也不是陛下您的錯啊對吧?」
顧景鴻聽罷覺得心更涼了。
「污衊皇后可是殺頭的大罪,別以為朕真的不敢罰你。」顧景鴻將她從台階上拽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都說到這份上竟然還不相信,裴妝覺得此人簡直無藥可救。
既然如此,那她就拿出證據來,看顧景鴻還怎麼抵賴。
「陛下若是不信,不如和臣妾打個賭,只是等下不要哭得太傷心。」
裴妝是吃定了自己現在和顧景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絕對不會對自己怎樣,才敢如此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