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入宮獻禮
他們被安排在一個單獨的院子中,為了安全起見,白翳和劉全兩人晚上輪番守夜,以防他們的行蹤暴露,被靜王的人盯上。
裴妝則給他們每個人都做了人皮面具,這樣更方便在外面行走。
一切都準備就緒,下一步的計劃便是如何才能混進扶桑的王宮,從而見到扶桑太后。
這個確實是個難題,以至於困擾了他們好幾日。
晚上白翳和白旭幾乎是前後腳回了院子,一進來都泄氣地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
「你們這是怎麼了,難道一個法子都行不通嗎?」裴妝疑惑地看著他們問道。
白旭擺了擺手,撇嘴說:「他們王宮的宮牆,簡直比山還高,看出來國主是真的很怕死,即便是用雲勾也上不去,翻牆這條路想都不要想。」
一旁的白翳也十分贊同,隨即道:「我暗查了他們王宮每日進出的人,全都要嚴加盤查至少有三道關卡,而且全都是熟人盤查,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混進去。」
混進去和翻牆都行不通,那還能有什麼別的法子?
坐在一旁的顧安邦,手中拿著一塊桂花糕,一隻腳踩在椅子上,那姿勢很是大爺。
他嗤笑了一聲,說:「那就讓他們請你們進宮唄。」
請他們進宮?
白旭這幾日似是和顧安邦槓上了,下巴一揚趾高氣昂地說道:「你個小屁孩懂什麼,人家憑什麼將我們給請進去?難道你要說自己是晉國太子,看靜王會不會將你再抓起來。」
「不得對太子殿下無禮!」白翳立即嚴肅地嗔道。
就算是說顧安邦的壞話,也不能當著人家親娘的面說,這不等於當場打裴妝的臉嗎?
裴妝也嗔怪地瞪了一眼顧安邦,讓他不要隨意插嘴大人們談話。
「誰說我是胡亂插嘴的,給你看這個!」顧安邦說著便將一個花里胡哨的冊子遞給裴妝,儼然是一個酒樓的邀帖。
裴妝只看了一眼,便嫌棄地沖顧安邦說:「你這幾日在外面吃喝玩樂,難道不成回來還要炫耀不成?」
顧安邦見他們還是不明白自己,油然而生一種難逢知己的惆悵感。
像他這樣聰慧的人,註定是孤獨的。
於是他走過去將邀帖拿過來,將上面的幾個字指給他們看,尤其是讓裴妝看清楚。
「再過幾日便是扶桑國的花燈節,每年這個節日的時候,宮中都會在外面請雜耍班子進王宮表演,你們若是混進雜耍班子,興許能有機會進宮。」顧安邦負著手說道。
裴妝對於他的話很是驚訝,尤其是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那不然這些時日,我在外面吃喝玩樂,難道就僅僅只是吃喝玩樂嗎?」
裴妝笑著拍了拍顧安邦的腦袋,頗感欣慰,她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輕視這小子,他的鬼主意比誰都多。
白旭給上前對顧安邦說:「行啊你小子,竟然能想到這樣的主意,回頭給你立一大功。」
「誰要你給我立功,我才不稀罕。」顧安邦說著便給了白旭一個嫌棄的眼神。
按照顧安邦所說,裴妝立刻吩咐劉全去調查一下花燈節的事情,自己則和白翳他們上街先了解一下扶桑的風土人情,免得到時候露了餡。
裴妝去街上逛了一圈,覺得還是要找一個熟悉當地的人來問問清楚,便和白翳一起廢了好大的功夫,找到了歪脖子巷。
歪脖子巷還真是如它的名字一般,裡面七扭八拐,道路擁擠狹小,且外面還有人家晾曬的衣物和糧食,孩童在巷子裡面玩鬧,甚至還有醉漢倒在路邊。
裴妝經過的時候,被醉漢一把扯住了裙擺,嚇得她立即叫了一聲。
「美人,過來陪我喝酒。」醉漢醉醺醺地便要往裴妝的身上撲過來。
白翳猛地給了醉漢一腳,乾脆利索地將他踹倒在地上,那醉漢直接趴在台階上繼續呼呼大睡,似乎剛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娘娘,沒事吧?」白翳擔心地詢問。
裴妝瞥了一眼自己裙擺上留下的黑手印,淡淡的搖了搖頭:「沒事,先去找阿雲是正事。」
白翳又瞥了一眼裴妝裙擺上的髒污,神色若有所思,但是並未表現出來,追上裴妝的腳步。
他們在巷子的最深處找到了阿雲的家,連院子都稱不上,推開一個簡陋的用圓木圍成的柵欄門,沒走兩步路便是一個低矮的茅屋,整個院子就只有這一間屋子,而灶台則搭在了屋子的側面,因為上面還有隔壁人家的棗樹,所以將院子裡的光遮的嚴嚴實實。
「你回來了就快些將東西放下,馬上就要吃飯了!」在灶台那邊傳來了阿雲的聲音,似乎將他們認錯成了別人。
裴妝站在院門外對立面清聲問道:「請問是阿雲家嗎?」
阿雲急匆匆地灶間走了出來,她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他們,一時間有些舉手無措,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這才驚喜地對他們笑道:「原來是你們來了,快進來坐吧。」
阿雲引著他們進了屋裡,光線越發昏暗。
屋裡的陳設十分簡單,只有一張飯桌,而窗子下面有一張書桌,上面和地上都擺滿了書,外間置了一張小榻看起來應該是經常有人睡在那裡,而裡間用木板隔出了一間屋子,大小也僅僅只能放下一張床。
在這樣逼仄狹小的空間,就是他們姐弟兩個的家。
裴妝搬來飯桌的小凳子坐下,白翳也跟著她身邊坐下。
阿雲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們說:「真是對不住,家裡面太過簡陋沒有什麼能夠招待你們的,要不你們等我片刻,我去隔壁借一點茶葉來給你們沏壺茶?」
她說著就要真的出門去借茶葉。
裴妝連忙喊住她,「我們只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的意見,不必費心招待我們。」
「也好,我們這裡的人過都很清苦,想來隔壁大嬸家應該也沒有什麼好茶葉。」阿雲無奈一笑,又回了屋子裡,始終有些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