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赤炎國使者
京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赤炎國的使者不日就要來京。
顧景鴻本打算和裴妝在汴州城再待幾日,為了迎接赤炎國使者團只好立即動身出發回京。
裴妝好歹也在汴州生活了大半年的光陰,整個盛夏時節都是在書院度過的,突然要離開心中竟有幾分不舍。
而且她的課還沒有教完,也不知道自己走後這些孩子們能不能再繼續學習藥理。
她去學堂收拾自己的書冊時,對書院幾位先生說了自己的顧慮,誰知顧瑾瑜很是嗤之以鼻。
「你以為書院沒了你就開不下去了不成,我教的藥理比你講得好。」顧瑾瑜抱臂站在窗子下,神情倨傲。
算了,看在馬上就要走得份上,裴妝決定暫且不跟他計較。
蘭兒和秦風最後還是決定留在長空書院,將這裡的一切給打點好,昨晚秦風已經去向皇上遞了辭呈,要辭去天機閣統領的職務,安心陪著蘭兒在這裡避世。
只是蘭兒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裴妝,總覺得自己像是個叛徒,讓裴妝一個人回去面對那些波濤洶湧。
「娘娘,您若是需要我便寫信過來,我隨時都會回去陪在你身邊的。」蘭兒拉著裴妝的衣袖,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最重要的是,蘭兒已經習慣了在裴妝身邊照顧她,突然要分開也覺得十分不適應。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周姐姐帶著宋玄燁離開了京城,蘭兒也應該過上自己的生活,這樣才算是真的圓滿。
臨行前,蘇娉婷又找了裴妝一次,不過裴妝並沒有去見她,有些機會給過一次不珍惜,就沒有必要再給她。
據說蘇娉婷聽聞裴妝不肯去見她以後,急得在行宮中大吵大鬧,還非要出去攔皇上的車駕,被守衛們關了起來。
而自從蘇娉婷被關起來以後,蘇大人就覺得事情有變,將蘇俊叫到自己身邊盤問後,才知道了他們兄妹兩個在汴州的時候竟然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對蘇娉婷這個女兒也沒有了什麼指望。
蘇大人讓蘇俊趕緊將黃小妹的家人給放了出來,但是黃小妹的娘親已經病逝,只好又給了他們家一大筆銀兩算做是安撫。
裴妝走的著急,只叮囑了蘭兒讓她千萬要幫襯一下黃小妹,她如今應該是最難熬的時候。
等安排好汴州的一切,他們終於開始動身回京。
再次回到了皇宮,裴妝第一件事就是去梧桐宮看看她的兩個孩子。
小皇子長大了許多,比她離開時更加白、嫩可愛,瞪著一雙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定定地瞧著她,元元則站在一邊乖乖地看著他們。
「怎麼,這就不認識娘親了?」裴妝伸出手指逗了逗他的小下巴,忽而安邦眉開眼笑,一點都不認生。
裴妝將元元拉到自己身邊,讓她靠著自己坐下,柔聲問道:「母后不在的這段時日,你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元元還以為母后真的不在了,每日都十分思念母后,不過幸而如今您回來了。」元元將臉埋在裴妝的肩上,不讓她看見自己掉了眼淚。
這孩子從小就懂事的讓人心疼,裴妝輕輕拍了拍她顫抖的小身板,當初她也想帶著元元一起走,只是那樣做未免會引起南家注意,這才忍了下來。
安邦那傻小子還不懂事,就算是娘親不在身邊也一樣能吃好喝好,反倒是元元更讓裴妝擔心一些。
他們才回長安城沒有兩日,赤炎國的使者就已經抵達長安。
赤炎國是緊鄰晉國的一個邊陲小國,他們信奉火神,衣飾上也大都以火為裝飾,認為天地萬物都來源於火。
裴妝為了看熱鬧,喬裝混在百姓當中,在街上等著看赤炎國的使者團經過。
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傳統,但凡是使者團進長安,必然要展示十八般武藝讓街上的百姓瞧瞧他們國家的實力。
突然人群中一陣騷動,裴妝踮著腳尖往外面看去,發現了一隊車馬浩浩蕩蕩地向他們這邊駛來,最中間的車駕通體火紅,最可怕的是在上面竟然還燃燒著熊熊大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的馬車著火了。
最前面開路的侍衛,每走幾步就要拿著手中的火把噴火,比他們京城的雜耍戲班子還要厲害,幾個人噴出來的火焰高低大小都一樣。他們的衣服鮮麗,且紋飾也都是各種各樣的火焰。
最中間那輛像燒烤架一樣的馬車中,端坐著一個錦衣男子,他身上火焰的顏色與別人都不相同,是極為少見的青紫色,應該就是此番他們赤炎國派來的皇子。
「赤炎國皇子的眼睛竟然是紅色的!」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裴妝立即向那邊看過去,只見在車上的年輕男子有一顆眼珠是血紅色的,看人時煞是恐怖。
在他們晉國,異瞳視為不祥,但是在赤炎國卻是無上的尊貴,以至於這位皇子一出生就被認定為未來赤炎國的接班人。
在外面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裴妝便打算回宮去,晚上必然還會有一場迎接使臣們的宮宴,她身為皇后要參加。
已經好久沒有參加過宮宴,裴妝都有些不太適應了。
她逆著人流向皇宮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誰推了一把,她的身子竟然直挺挺地朝著路邊摔了過去。
在臉著地的前一瞬,裴妝連忙用雙手撐地,不過膝蓋也是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地上,疼得她一時沒有站起來。
「大膽,什麼人敢攔我們皇子的車駕!」
侍衛們燒的火紅的武器,全都指著裴妝。
她嚇得立即爬了起來,連忙擺手道:「無意冒犯殿下,只是方才人多不小心摔了出來,還請殿下饒恕。」
「我看你分明是刺客,意圖不軌!」
赤炎國的人和他們的圖騰一樣,都是極為火爆的脾氣,風風火火的連容人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我真的不是刺客,不然你們將我抓去衙門,讓官府的大人審問一二。」裴妝不想在大街上亮出自己的身份,不過在官府中就不必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