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莫不如打個賭?
裴妝得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看了看面前的人,將長發攏到了耳後,緊接著淺笑一聲,開口道:「陛下,莫不如和臣妾打個賭?」
「打賭?何意?」顧景鴻看著這個時哭時笑的女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解,不過稍縱即逝。
裴妝全然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表情的變化,她上前一步,輕輕靠在顧景鴻的肩頭低聲說道。
「臣妾和陛下打個賭,半年之內我定然會讓陛下痊癒的,如若是不能臣妾將這條命賠給你,也可以讓你心尖尖上的那個人稱心如意,陛下覺得如何?」
「……」顧景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心中的情愫越來越複雜。
見這個男人沒有回話,裴妝跟著又繼續說了一句。
「在這半年之內,臣妾可以在這宮中自由行走,若是有違律法陛下和娘娘也可隨便懲處,若是臣妾做到了,臣妾只求陛下高抬貴手!可以放臣妾離開這深宮!」
「若是你做不到呢?」顧景鴻問道。
「臣妾以死謝罪!只求陛下可以放過宮女蘭兒,准她出宮,自謀生路。」
裴妝就這麼一字一頓地說著,抬起頭眼裡是從來沒有過的堅定。
她現在算是發現了,這大豬蹄子說的好聽點是不懂感情,說的直接一點就是直男癌晚期!
她幹嘛要放棄這烏泱泱的一片森林不要,找這麼一個歪脖子樹吊死?!
好歹她現在也算是一個成功減肥的白富美了吧?!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把宮裡的這些家當收拾收拾,她都能在這京城最火的一條街上買個店面了!
犯得著和這些猶如金絲雀一樣被關在牢籠里不得自由的人一般見識嗎?
裴妝如此想著臉上頓時綻放笑容,突然湊近歪著頭委屈巴拉的看著這個男人。
「陛下難道真的不和臣妾打個賭嗎?」
「此事與我來說有何益處嗎?裴妝,朕今日過來是詢問你為何無故傷人,你何必如此轉移話題?」顧景鴻被這突然到跟前驟然放大的臉弄得心裡一突。
他強行忍住想要把這個小女人拉進自己懷裡的衝動,故作鎮定的看著她。
習慣這東西真是要不得!
「無故傷人?臣妾何時傷人了?從始至終都是那心兒自導自演搞出來的這些事情,還威脅臣妾,不讓臣妾為她止血,不如臣妾現在就以一個同樣的角度和力度在她身上再補一刀,讓陛下親眼看看剛才的傷口究竟是不是臣妾弄出來的?」
裴妝這麼說著,冷冰冰的視線從那些正在看熱鬧的人身上划過,那些個宮女無一不低著頭往後縮著,就怕裴妝真的一時興起抓個人出來試刀。
「胡鬧!身為一宮之主,竟然有如此草菅人命的想法,你…」
「臣妾如何了?陛下若是不相信臣妾的話,臣妾自然是要重新演示一番了。這些日子,宮裡有些人不安分地塞了各種人來臣妾這璇璣宮,平日裡院子裡的落葉都沒人打掃,這反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裴妝說著,踢了踢腳下的落葉,指尖也是在一旁滿是灰塵的欄杆上划過。
隨後就將那已經蹭黑了的三根指頭遞到到了顧景鴻面前。
「這些人今日上午遭了陛下的訓斥,心中自然是不服的,當然要找臣妾理論一番了。臣妾不過是隨口說了她兩句,她便這般尋死覓活。若是我的璇璣宮人人都像她這樣,日後怕是我這個做主子的就要淪落成洗腳丫頭了。」
這話陰陽怪氣的說著,裴妝視線始終都沒有從那些人的身上離開過。
她搓了搓自己指頭上的灰,饒有興致的收回了視線。
原本她並不打算把這件事情鬧大的,畢竟宮裡見血本就不是什麼吉利的事情。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不安分的主,都恨不得在她落難的時候跟著踩上兩腳!
若是她不反擊,真就都當她好欺負了。
如此這般想著,裴妝直接身子一軟倒在了顧景鴻的懷裡,嬌柔造作的說道:「臣妾入宮這麼多年,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自從陛下覺得臣妾不似當年舊人開始,這宮裡面就連一隻螞蟻都能爬到臣妾頭上來,臣妾是真的怕了。
她今日能拿著利刃割掉臣妾的頭髮,明日就能把這利刃插在臣妾的心頭上。若是臣妾真的一命嗚呼,陛下該如何呢?」
這番委屈的話意說完,顧景鴻明顯看起來像是被人在雷池上踩了幾腳。
他攬著裴妝的肩膀,看著她耳後整整齊齊斷掉的長髮,一時之間心中惱怒不已。
「你是說那人割了你的頭髮?」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若不是因為此事,臣妾又為何會訓斥她?可沒成想臣妾這兩句話說完她就一刀抹了自己的胸口,方才…臣妾都被嚇壞了。」
裴妝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著,哪還有剛才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她靠在這個男人的懷裡,暗自磨著自己的後槽牙,忍不住在心裡碎碎念。
不是想讓這大豬蹄子只在乎你一個人嗎?
你不是會演戲嗎?
老娘會在這種事情上輸給你嗎?
簡直痴心妄想!這大豬蹄子老娘還就搶定了!欲擒故縱,欲拒還迎,誰不會呀?!
憑什麼你是個皇后別人就要順你的心,如你的意?快做夢去吧!
裴妝想著,一把摟住了顧景鴻脖子,整個人像是一條八爪章魚一樣掛在了他的身上,哪裡還有半分後宮嬪妃的形象?
顧景鴻感受著懷裡這個女人的重量,默不作聲的衝著安德明使了一個眼色。
安德明很快就領悟了這個眼神的含義,腳下生風的走到了一旁的小院裡。
而裴妝則被顧景鴻拖著屁股抱了起來,裴妝害怕這個大豬蹄子使不上力,特意往他的懷裡竄了竄。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胸前的兩坨肉直接蹭在了顧景鴻的臉上,他只覺得自己呼吸一沉,小腹一緊,可還是步履穩健的把人抱到了一旁的廂房之中。
「蘭兒正在收拾正殿,等裡面的血腥味散盡你再回去休息。」
「陛下今日能不要走嗎?」裴妝可憐巴巴的問著。
「朕還有事…」
「可是臣妾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