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都給你記著
刑堂的手段在宮中眾人皆知,尋常人若是進去,不死也要脫層皮出來。
櫻兒也不過就是個身嬌體弱的小姑娘,要是進了刑堂估計這條命就交待在裡面了。
「真的不是奴婢做的,陛下開恩啊!」櫻兒之前面對皇后時還不覺得畏懼,如今聽了皇上的話,嚇得大驚失色,「其實奴婢在給太子送衣裳的時候,碰到了翊坤宮的果兒姐姐。」
蘇娉婷的人?
竟沒想到這件事和蘇娉婷有關係,裴妝讓她快點說下去。
「果兒姐姐說這衣裳做的好看,還拿起來瞧了瞧,奴婢當時並未多想,如今看來興許是她在衣裳上做了手腳。」櫻兒趕緊為自己開脫。
裴妝深吸一口氣,質問道:「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奴婢在半路上被果兒姐姐攔下,還讓她碰了太子的衣裳,怕皇后娘娘知道後責罰,可是如今事情鬧得太大,奴婢不敢再隱瞞。」
她倒是還有點自知之命,知道現在紙包不住火,不說肯定是不行的。
「去把果兒給本宮找來。」裴妝立即下令。
不過與果兒一起過來的,還有蘇娉婷。裴妝看見她來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本來等下要是要叫她這個主子過來的。
果兒才剛來宮中,之前與裴妝也從未見過,裴妝不相信一個陌生人會想到謀害太子,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指使那就不好說了。
裴妝冷冷的看著跪在下面的主僕二人,厲聲問:「果兒你可認罪,在太子的衣裳里藏的毛刺就是你做的吧?櫻兒都已經交代了,昨日在送衣裳的時候只碰到了你。」
「奴婢從未見過什麼櫻兒,更不敢往太子的衣裳裡面加東西,還請娘娘明鑑!」果兒急道,她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櫻兒,確認她從未見過這個人。
蘇娉婷知道若是果兒搭進去,那她肯定也會被懷疑上,這麼多年來皇上就只得了太子一個子嗣,看得比眼珠子還要珍貴,誰若是敢謀害太子,皇上第一個不會放過這個人。
於是蘇娉婷也連忙幫著果兒辯解:「還請娘娘莫要聽信旁人的攀誣,果兒和臣妾一樣都是剛進宮的,後宮中誰都不認識,又怎麼可能會在半路上與櫻兒攀談,就算是說過話也不可能讓她拿起衣裳來啊。」
這話說的倒也是不錯,裴妝又將目光移到櫻兒身上。
「不是的,就是果兒姐姐做的,她還說著什麼希望他家娘娘也早些誕下皇嗣,分明是嫉妒皇后娘娘您有孩子!」櫻兒言罷便不住地向裴妝磕頭。
「你騙人,到底是誰派你來污衊本宮的人!」蘇娉婷氣得對櫻兒大喊,隨即頓住身形,將信將疑地看向裴妝,一副瞭然的樣子,「娘娘您就這樣容不下臣妾嗎,都不惜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
按照她話里的意思,倒像是裴妝為了打壓蘇娉婷,故意自導自演了這場戲。
眾人皆是裴妝不喜歡蘇娉婷,也不想讓她進宮,所以蘇娉婷這樣說別人也難免不會多想。
裴妝嘲諷一笑,緊緊盯著她半晌,忽而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了出去,將蘇娉婷嚇得大叫,向後跌坐去。
「本宮是厭惡你,但你何嘗不是恨本宮入骨,在汴州時你做的那些好事需要本宮一一給你列舉出來嗎?喜兒被何人退下山崖,赤炎國公主養母是被誰害死,你為了能成為后妃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本宮與陛下都一一給你記著呢。」
蘇娉婷怎麼也沒有想到,之前的那些事情,裴妝竟然都知道。
不可能的,她如果都知道的話,又怎麼會留著自己到現在,難道不應該早就發落了她才是?
「太子的事情與臣妾無關,昨日果兒一直都在臣妾身邊伺候,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翊坤宮,這件事絕不是她做的。」蘇娉婷避重就輕,又將事情轉移回了太子這件事上。
裴妝想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跟蘇娉婷算總帳,今日也就沒有再糾結她做過的那些事情。
裴妝對於她的話並不相信。「你說果兒一直在翊坤宮,可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光憑著你的一面之詞本宮可不會相信你。」
「翊坤宮裡的所有宮人都可以給臣妾作證,皇后娘娘只要找她們過來盤問就能知曉。」
當初為了能夠時時刻刻的監視蘇娉婷,裴妝特意在翊坤宮中安排了不少自己的眼線,基本上除了水兒和果兒外的所有人,都是裴妝的人。
若是要問那些人,估計也不會跟裴妝說假話。
於是裴妝立即讓霜兒去翊坤宮打聽昨天的事情,她想著蘇娉婷肯定以為自己的人會為她做掩護,殊不知他們都是自己的人。
霜兒去了有半個時辰才回來,進來後在裴妝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只見裴妝的臉色瞬間變得很是複雜。
霜兒說她去問過了,那些宮人都說昨日確實看見果兒一直在翊坤宮內,從來沒有出去過。
如此看來,果兒還真的是被冤枉的?
因著對蘇娉婷的偏見,裴妝之前先入為主,認定了蘇娉婷肯定是兇手,才沒有細細盤問,如今倒是騎虎難下。
「如此看來,說謊的並不是果兒。」裴妝目光犀利,忽而落在櫻兒的身上,「而是你撒謊。」
這次還不等櫻兒再求饒,裴妝就已經叫人將她拖下去送去刑堂,沒有再心慈手軟,櫻兒被拖走時不停地哭喊著。
蘇娉婷難得抓住裴妝的把柄,可是要藉此機會好好在顧景鴻面前露個臉。她跪在地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嬌滴滴地說著:「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現在是不是可以還臣妾一個清白了?即便臣妾人微言輕,可也不應該受此侮辱。」
裴妝深吸一口氣,問她:「你現在還不走,是不是要本宮與你再談一下汴州的事情?」
蘇娉婷這才想起來她還有汴州的把柄落在裴妝手中,她尚且不知裴妝已經查到了多少,未免冒險便匆忙起身,向裴妝和顧景鴻行了禮後逃也似的離開了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