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相互試探
裴妝心想這個小哥還是挺負責任的,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將她放進去。
裴妝指著霜兒手中的藥箱,笑著對門口的守衛說:「聽說今日來的犯人重傷,我是來給他包紮傷口的,二公子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可是二公子明明才剛吩咐過,說不能讓任何人進去的。」侍衛有些疑惑。
裴妝輕笑道:「二公子只是說不讓閒雜人等進去,卻沒有說不能讓郎中進去啊,更何況你覺得以我的身份,會將犯人給放走嗎?」
自然是不會的。
這營地裡面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扶桑國的奸細,卻只有裴妝不可能是。
因為她是晉國的皇后,是為了幫助他們才來的狼族,怎麼可能還會去將犯人給放走。
那侍衛想著二公子對裴妝也是要客客氣氣的,自己若是一直攔著不讓他們進去,到時候二公子知道了,肯定是要怪罪自己的。
於是侍衛想了想,終究還是給裴妝讓了路。
「娘娘請吧,不過還請您快一些,免得等下二公子看見了怪罪下來。」
裴妝向霜兒招了招手,讓她跟自己走了進去。
狼族的監牢十分幽暗,到處都是可怕的圖騰,裴妝好幾次都差點被嚇到。
因為前幾天剛剛捕獲了一批扶桑國的俘虜,所以現在監牢裡面很是擁擠,到處都是扶桑國的俘虜。
從監牢中間穿梭而過,能看見那幫人坐在欄杆邊上,目光呆滯地看著裴妝和霜兒。
猛地一隻手伸了出來,一把抓住裴妝的腳踝,嚇得裴妝尖叫一聲。
「救救我,你是郎中吧?」那個抓住裴妝腳踝的犯人痛苦地掙扎著。
霜兒將那人的手給踢開,立即說:「你快鬆開我家主子!」
本來裴妝是打算一走了之的,但是她上前瞧了一眼,那個犯人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看起來應該已經受傷好久了,有一些傷口都開始化膿。
這樣下去肯定很快就會感染致死。^
「沒事的霜兒,他只是因為受傷嚴重才會想要讓我給他醫治的。」裴妝說著,便大著膽子上前,蹲下來想要查看一下那個人的傷勢。
裴妝幫他包紮了傷口,還在傷口上塗了藥,是她專門用來醫治傷口的。
「多謝神醫,您和那些狡詐的晉國人不一樣,神明一定會保佑你的。」那個被包紮了傷口的犯人,跪在地上十分虔誠地看著裴妝說。
裴妝淡淡一笑,若是對方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怕是應該不會再這樣說了吧。
「我想問你一件事,聽說今天被帶進來一個犯人,身受重傷,不知道現在被關押在了哪裡?」裴妝扒拉著欄杆問道。
若是她剛來就直接問,這個犯人肯定是不會告訴她的。
不過現在知道了裴妝的善心,他自然以為裴妝只是來給袁綏包紮傷口的。
「就在最裡面的那個監牢里,他單獨一個人被關在那裡,神醫快去看看他吧,他身受重傷看起來很是不好。」那個犯人說著便指向最裡面的監牢。
裴妝順著那人指給自己的方向,朝著裡面走去。
果然在監牢的最裡面,看見了依靠在牆壁邊上的袁綏。
監牢外面上了鎖,裴妝並不能進去。
霜兒便趴在欄杆外面喊道:「喂,你醒醒,我們是軍醫來給你包紮的。」
袁綏緩緩睜開眼睛,他因為受傷嚴重又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現在有些發燒,看起來十分虛弱。
在瞧見門口喊自己的那個丫鬟時,袁綏嘴角微微揚起,他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要見的人。
這個丫頭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真的將他想要見的人給帶過來了。
裴妝站在外面好奇地打量著袁綏,原來這個人就是靜王身邊十分信任的猛將,他以偷襲著稱,現在落入他們手中也算是倒霉。
「我是狼族的軍醫,聽說你受了傷特來給你包紮傷口,我們晉軍對待俘虜向來是十分仁厚的,所以希望你也能不辜負我們的期望。」裴妝用冰冷平靜的語氣對他說道。
想要說動一個效忠於靜王的人並不容易,裴妝從一開始就沒有真的打算將他收歸麾下。
袁綏慢吞吞地來到了欄杆邊上,倒是十分不情願地將自己的手臂伸出去一般,輕哼了一聲:「要包紮就快一點,剛才那個來給我包紮傷口的人手法太差,你們晉國的郎中難道都是這樣沒水平的?」
都已經被抓了還這麼囂張?
裴妝熟練的從藥箱裡面拿出了自己需要用的東西,將紗布包紮在袁綏的手臂外面,似是要懲罰他一樣,在打結的時候故意用了很大的力氣,疼的袁綏腦袋上都是冷汗。
不過即便是這樣,袁綏都沒有哼一聲。
「你倒也是個漢子,這個傷口幾天都不要碰水,你的小命算是保住了。」裴妝淡淡地說道,將東西盡數放進了藥箱裡面。
袁綏筋疲力盡地靠在欄杆邊上,盯著裴妝說:「你是個女人,為什麼會在軍中做軍醫?還是說你們晉國缺少男丁,已經不得已讓女子也上戰場了?」
「你這話說的不對,我是女子不假,但我也是個郎中,此時正值為國效力的時候,不管男女老少都應該同仇敵愾才對,怎麼能因為性別之分而認為女子就應該袖手旁觀呢?」
裴妝如此說著,倒像是袁綏眼界狹隘了。
袁綏覺得她的想法十分有趣,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立場不同,或許他們兩個也能成為朋友。
「所以你一定醫術十分了得對不對?」
「你說的醫術了的是指什麼,還是你想問,我會不會解開你們的毒?」裴妝忽而靠近他,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
袁綏還沒有提及此事,裴妝就先開了口,讓他一時間不知應該如何接下去。
這兩人都是存著要試探對方的心思,所以全都默契地提到了那個毒藥。
「聽說你們晉軍中有一個醫術了的神醫,還說已經研製出來了解毒的解藥,難道說那個神醫就是你?」袁綏裝作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言語間儘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