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天上掉餡餅
「南姑娘才名在外，本王有意迎娶，今日將姑娘叫來便是說明心意，明日本王便將聘禮送上門。」
按理說懷王是長安中頂尊貴的人物，連皇上都要忌憚三分，可是南鳶歌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好事會落在自己頭上，甚至有些不真實。
太后說過懷王與皇帝二人不和多年，懷王此舉未免有拿自己和皇上做對的嫌疑，所以南鳶歌心中有諸多顧慮。
「難道南姑娘認為本王不如皇上，所以不肯收下這合婚庚帖？」顧玄楓面帶微笑的看著她。
明明是帶著笑容，卻令人心生寒意。
南鳶歌有意推辭，便搬出了她那個便宜未婚夫：「太后娘娘已經為我許下了雲騎將軍家的婚事，恐怕要讓王爺失望了。」
「此番你半路被劫，又徹夜未歸，你覺得雲騎將軍會怎麼想，京中又會如何議論你？」
他的一番話讓南鳶歌入贅冰窖，原來他早就已經算計好，不管她答不答應，這樁婚事他都成竹在胸。
一個徹夜未歸的女子，即便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在旁人眼中也已經失去了清白。
南鳶歌瞬間覺得自己被人耍了一通，從一開始懷王就沒打算好好與她商量，而是將她當做玩意一樣算計，不禁惱羞成怒：「民女不過是個小官家的女兒，可少時也立下誓言，絕不做妾室，所以王爺還是斷了這個念想吧。」
「誰說本王要娶你做側妃，本王要迎娶你當王妃，八抬大轎將你從正門迎進來。」
他的一番話說的南鳶歌不免有些心動，可是女兒家的矜持讓她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懷王堅持讓她住一晚再離開，讓下人將她帶去別院居住，到了翌日一早才命人將她送回南家。
昨日南鳶歌當街被擄走的事情已經被南家報了官，這件事自然也鬧得人盡皆知，她有個太后侄女的名頭，多少京中小姐都等著看她的笑話。
如今南鳶歌完好無損地回來，更是惹人非議，雲騎將軍的親娘上門來委婉地表示了一下想要退婚的意思，被南母罵了一通。
「我家姑娘清清白白，死裡逃生回來那是真人庇佑，分明是你家滿腦子齷齪心！」
兩人說著便吵了起來。
南鳶歌換了身衣裳自外面進來，仿若沒看見她二人爭吵一般，逕自坐在一邊，淡淡地開口：「我同意退婚，還請老夫人離開。」
「聽見沒有，你家姑娘自己都同意了退婚，之前的聘禮我便盡數拿回去，以後你們好自為之！」雲騎將軍他老娘心滿意足地離開。
經過南鳶歌時不免心中惋惜，這樣好看的皮囊真是可惜了。
南母氣得便要伸手打南鳶歌，卻被對方一把握住手臂，她目光平靜地對她娘道：「娘可知道昨晚是誰將我擄了去？是懷王殿下。」
一聽到懷王的名號，南母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他們家何時攀上了這戶人家。
南鳶歌將昨日懷王與自己說的事情一一講給南母聽，還說了今日懷王府的人會上門送聘禮。
南母一聽直罵南鳶歌沒腦子，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她竟然沒有直接將生米煮成熟飯，浪費了一日相處的好機會。
「在母親眼中，女兒就如此輕賤，需要靠那樣的手段才能留住男人嗎？」南鳶歌有些委屈。
「少裝清高，你進宮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如今這情形能有人娶你就不錯，還是個親王，這可是別人家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南母一介婦人根本想不到背後牽扯的利益關係，只覺得能攀上富貴親家。
南鳶歌被她娘逼得快喘不過來氣，她想或許這樣也好。顧景鴻不僅不要她，還羞辱她，那她就嫁給他皇叔，做他的嬸嬸。
正如南鳶歌所言，懷王府午後便送來了庚帖與聘禮，南母欣然同意了這門婚事。
按照懷王的意思，今年他只有上半年運勢最好，若是過了這段日子就要等到來年春天，南母自然怕夜長夢多，於是兩家將婚事定在了十日之後，有些倉促，卻也足夠準備。
懷王多年未娶，如今突然定了南鳶歌，這件事引起朝野間的議論，也打得顧景鴻措手不及。
璇璣宮內，裴妝聽顧景鴻說過後頗為感慨。
「本以為顧瘋子那般會算計的人，肯定會找一個背後勢力極大的女子做自己的助力，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娶南鳶歌，她該不會是也看上了太后的勢力吧？」
顧景鴻淡淡地搖了搖頭：「南鳶歌只是旁支的女兒，並不能左右整個南家，懷王娶她應該還有別的目的。」
「總不會是真的遇到真愛了吧？」裴妝輕笑。
她覺得也不是不可能，兩人都對權利極為渴望，說不準一拍即合，就看上了眼。
儘管顧景鴻與顧玄楓私下裡不對付，可是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全。為了懷王大婚，顧景鴻特意調了幾個內官幫忙布置王府，還賜了不少金銀珠寶。
到了成親的前一日，懷王特意進宮來，希望顧景鴻能夠親自去婚宴現場，待婚禮結束後他就將手中的職權全部放開，從今以後只做一個閒散王爺。
對於顧景鴻來說，這絕對是個誘人的事情，可是越是誘人越令他覺得不可能。
「懷王覬覦皇位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放權就放權，其中肯定有詐，陛下明天還是不要去的好。」裴妝一聽就覺得這件事不可能。
顧景鴻卻道：「懷王已經放出話，說明日朕會前去觀禮，若是不去未免讓人覺得朕輕視長輩，怠慢了輔佐朕的功臣。」
即便知道是鴻門宴，顧景鴻還是不得不前去參加，他只盼著皇叔這次是真的想通，願意離開朝堂紛爭，安心過日子。
懷王馬上要成親，裴妝不免想到了鳳儀宮的那位，如果獨孤茹知道了此事，不知會作何感想？
不等裴妝去傳話，玉妃就已經第一時間命人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獨孤茹，順便還嘲諷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