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廢后
「敏妃在側殿遇刺,皇后不打算解釋點什麼嗎?」顧景鴻冷冷地看著她。
原來小鴻鴻說的秋後算帳是給她找場子,裴妝不免心中得意,連氣勢都強了幾分。
她猜著顧景鴻肯定要將皇后好生訓斥一番,最好再罰她幾個月的月俸,讓她變成窮光蛋。
皇后看著顧景鴻,緩緩道:「刺客又不是臣妾派去的,臣妾沒什麼好解釋的。」
「你讓芍藥將房門鎖上,還百般阻撓玉妃前去,樁樁件件都證明此事與你有關,難道真的要朕將你抓去刑堂審問,你才肯說實話嗎?」
在一旁看熱鬧的沈答應聞言不禁暗驚,同自己旁邊的林貴人耳語:「親娘個乖乖,皇后竟然想要殺敏妃,皇上肯定氣壞了。」
「不知道皇上是更在意舊愛,還是新歡。」林貴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沖沈答應挑了挑眉。
沈答應只覺得自己一不小心看到這樣一出大戲,怕是別人一輩子都見不到,可千萬不能錯過。
而皇后已經走了下來,來到皇上面前,深深地看著對方。
「臣妾才是六宮之主,難道陛下打算為了一個嬪妃,當眾讓臣妾難堪嗎?」
「冥頑不靈。」顧景鴻怒道,「來人將芍藥押上來!」
侍衛將剛才想要趁亂逃走的芍藥抓了回來,她被打得渾身都是血,跪在地上鬼哭狼嚎著,對顧景鴻哭道:「皇上饒命,這一切都是皇后吩咐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人證物證都在,顧景鴻本想給皇后留最後的體面,誰知她竟然執迷不悟,還拿皇后的身份來威脅自己。
裴妝乖乖站在顧景鴻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腳脖子突然一痛,她低頭看去才發現剛才與殺手拼殺的時候,不小心被劃了一個口子,剛才她太過緊張都沒有發現,鮮血正不住地往外流。
「嘶……」
顧景鴻注意到她腳上的傷,不再與皇后耽擱時間,冷冷道:「皇后失德,即日起褫奪皇后封號,貶為庶人幽禁鳳儀宮,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言罷,便將裴妝一把抱了起來,心中焦急難耐。
他竟然廢了皇后?裴妝震驚地看著顧景鴻,近距離盯著他的臉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之前她設想過許多種懲罰皇后的結果,怎麼也沒想到顧景鴻會做到如此地步,連在場的其他人也是萬萬沒有想到。
「你不可以這麼對我!」皇后終於回過味來,撕心裂肺地沖顧景鴻喊著,「我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你怎麼可以廢了我!」
但是不管她怎麼喊,顧景鴻還是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皇后不顧侍衛阻攔,拼了命地追過去,被重重侍衛攔下,眼睜睜地看著顧景鴻消失在鳳儀宮門外,背影如此決絕。
他曾經恨不能將天底下最好的東西統統都給她,卻也可以對她如此無情。
顧景鴻一路抱著裴妝回到璇璣宮,進了房間將她放在床榻上。
宮人已經將金瘡藥準備好,顧景鴻輕輕將裴妝的鞋襪褪下,露出了腳腕上的傷,看得他很是心疼。
「還是讓下人來吧。」裴妝見顧景鴻竟然要給她上藥,趕緊攔住他。
「不必,朕親自給你上藥。」
其實她是擔心顧景鴻下手沒輕沒重,非專業選手上藥她不放心。
果然,顧景鴻把金瘡藥像是撒胡椒麵一般,全部倒在了她的腳踝上,又拿起紗布纏了上去,疼得她齜牙咧嘴。
「疼嗎?」
見他眼中的關切和擔心,裴妝硬是將眼淚憋了回去,搖了搖頭說:「不疼,一點都不疼。」
這世上能被皇上親自包紮,她也算是頭一份,換做別人肯定早就感激涕零,她也不好打擊小鴻鴻的積極性。
待包紮完畢,裴妝終於忍不住問他:「皇上之前都已經留著皇后那麼久,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為何這次要廢后?」
「因為她千不該萬不該,動朕的人。」
裴妝老臉一紅,難得被撩到,覺得這樣扭扭捏捏的自己實在丟人。
「今日之事,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謝玉妃才是,是她不管不顧地跑到朕面前說你有危險,不然朕也不會那麼快趕到。」顧景鴻對她溫聲道。
原來是她的好「損友」救了她,平日裡玉妃雖然嘴巴毒了點,可是關鍵時候還是很貼心的。
「臣妾心裡明白,只是皇上打算一輩子關著皇后嗎?」
今日之事,她覺得顧景鴻還是有幾分賭氣的成分在裡面,畢竟被皇后戴了那麼久的綠帽子,終於有機會能扳回一局,可不是要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這一仗打得實在是大快人心,不過裴妝擔心地是顧景鴻會後悔。
「你這沒良心的丫頭,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朕的心意?」顧景鴻頗為傷情地握住她的肩膀,讓她與自己四目相對,「朕年少無知時確實迷戀過錯的人,可是如今在朕心中你才是最緊要的人。」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負,裴妝以前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人,可是現在她的行為舉止都已經不受理性控制,脫口便問:「後宮有那麼多美人,等到臣妾年老色衰,臣妾還會是寵妃嗎?」
「不會。」
果然啊果然,大豬蹄子終於忍不住說了實話。
見裴妝已經開始咬牙切齒,顧景鴻嗤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腦袋道:「因為朕要立你為後,你若是不喜後宮佳麗,那朕即刻便命人遣散六宮,從今以後只寵你一人。」
不行不行,幸福一下子來的太突然,她必須要冷靜一下。
她以前只敢覬覦一下皇貴妃的位置,從未想過自己能爬上皇后的寶座。她只想在後宮混吃等死,怎麼能擔得起皇后的重擔呢,絕對不信。
於是裴妝委婉地拒絕了一下:「畢竟皇后才剛被廢掉,立後的事情還是等等再說吧?」
「立後的事情可以等等再說,但是朕打算這個月便遣散六宮。」顧景鴻的語氣不容置疑。
待顧景鴻離開後,裴妝一個人坐在床榻上發呆,她現在腳受了傷也不能隨便亂動。